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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发现有问题起,萧天和牛皋等人就没放松过警惕。虽说情报上说,只是一帮子乌合之众的山匪,但不论是萧天还是牛皋,都是生性谨慎的性子。狮子搏兔亦需全力,这一点上,两人有着不约而同的契合。
于是,城外扎营时,悄然之间已经偷天换日。辎重兵与护卫兵已是换了个底儿掉,尽数埋伏进了城中,张网以待。
以有心算无心,两下里素质又是天差地远,这帮山匪便全成了茶几上的摆设——尽皆杯具了。
战局毫无悬念,但是之前引起巨大怀疑的目标,那位萧县主簿,却是从头到尾并无动静,让萧天不由的犹疑起来。
难道当真是自己多疑了?古时的文人,其实并不是完全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儒家六艺之中,御射两项也是必修课,尤其汉代之前,随便拿出个书生来,手下的武艺也极为不凡。这其中,那位大名鼎鼎的荆轲便是代表人物了。
至于说后世人印象中的,风一吹就倒的书生印象,却大多是自宋之后的时代开始的。此时的北宋末,却是多少还是留存着一些儒家的修身规则。
那么,因发现对方身负武艺便怀疑对方,确实有些武断了。若不是萧天从其他方面,还察觉到一些端倪,那位主簿其实还真没什么不对。
凌晨的这一阵子厮杀,直到天光大亮后方才彻底平静下来。陈县令一早接到消息时,若不是实在天黑路滑,又不知外面情形,只怕早已撒丫子跑路了。
待到知道贼寇已被剿灭后,却也仍是一时难以平复惊惧。不过这位老兄倒也算个真本分的,毫无半点争功的心思,仍是派了那主簿出面,安抚城里。又使些酒肉出来,送来劳军算完。
问话什么的自有牛皋去办,萧天过来喊着顾松一起下去用饭。门开处,顾松面上却并无慌张,萧天笑道:“可曾惊到三哥?”
顾松两只胖乎乎的手一摊,笑道:“我在外走动的多了,这种场面也不是没遇上过,早就习惯了。再说有都头在此,我又惊个甚。”
萧天大笑,转身拉他一起往下走。迎面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大柱子挓挲着两手跑了上来,一见萧天面,不由的一窒,嘿嘿干笑两声,眼神儿开始飘忽起来。
这货自打发现下面贼人来了,便忍不住手痒,早忘了萧天的嘱咐。这会儿见了萧天,岂有不怕的。
萧天恨恨瞪了他一眼,旁边顾松哈哈一笑,上前一步抱拳道:“方才却是好叫松开了眼,柱哥儿竟使得好一手铁棒,都头强将手下无弱兵,了得,果然了得啊。”
他这一说,萧天自然明白是圆场子的意思,便也不好再发作。赖柱儿面上酡红,只是摇头傻笑,可那眼中却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萧天看的摇头,也懒得再去多说了,只冷哼了一声,带头往楼下走去。
大堂上的桌子上早摆好了早饭,一大盆面汤,四样小菜,外加两大盘包子,热气腾腾的,大柱子登时便两眼放光起来。
三人团团坐了,外面牛皋也正好忙完了进来。萧天招呼着他坐下,牛皋也不客气,径自舀了一碗面汤先喝了,这才抬手一抹嘴,将刚刚问来的消息说了。
这帮贼人确实如护卫们打探出来的那样,都是来自附近的山匪,盯上的也正是牛皋押运的这批贺岁槓。
只是原本盯上这批财货的共有五拨人,除却这被一举成擒的三人外,还有两人却因争执离开了。
据这三个家伙交代,那离去的两个才是真正的大头儿。一个叫汤怀,一个叫张奎,手下各有上百的喽啰不说,自个儿更是枪棒娴熟,端的一身好武艺,乃是这河北道上数得着的好手。
至于此次争执的原因,也确实如斥候们打探的那般,是对萧天露出的身手有了忌惮之意,提出放弃这票买卖。为了这票黄槓,众山贼早已盯了许久,哪里肯轻易放弃,两下里怎么也说不拢,终是在最后一刻散了伙。
萧天静静的听着,沉吟了一会儿,又问起城里的内应。牛皋摇摇头,一脸的不屑。那内应原不过只是个泼皮,掩护贼人们动手后,早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萧天点点头不再多言,只让将抓获的贼人尽数交付本地县令看管,吩咐众人快些用饭,继续上路就是。
牛皋欲言又止,萧天却微微一笑,只伸手拍拍他肩膀,牛皋双目一亮,这才大口吃喝起来。
第214章 :法则()
狼就是狼,永远不会变成狗。狼行天下吃肉,这是法则,改变不了。
而且狼的性子狠戾贪婪,又岂会轻易放过嘴边的肥肉?这帮子盗匪,加起来不过才百十人,便敢对这批货下手。而那汤怀、张奎二人,却是真正的狼,每人手下又都有上百号人,这种实力能真如他们说的那样,只因为发现萧天一人的武艺不俗就放手?
萧天虽然自负,却绝不会自大到这种程度。
示敌以弱,以慢军心吗?两个山间的山贼而已,却有如此心思,这让萧天忽然对这两个山贼起了兴趣。
商队和押运队一通整束,将将快要正午了,终是收拾好。长长的车队逶迤出了城门,汇合了外面的官军,继续往应天开去。
此番上路却又不同,萧天也不催促,反倒是有意压制着速度,老半天才走出不到十里路。
顾松心下奇怪,找来萧天问起,萧天却笑而不答,反向他问起那主簿的情况。
顾松道:“那主簿复姓皇甫,单名一个端字。据说原是一个兽医,最善医马。也确实通晓些武艺,萧县上任主簿因事离任后,他便使了一笔钱财,补了这个位子。”
萧天微微皱眉,隐隐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终是想不起来历,只暗暗记在心上。
顾松见他不肯多说,也不好再问,胡乱聊了几句,便缩回车中歇着去了。以他的精明,到了这一步,哪里还看不出端倪?只是虽心中忐忑,却也只能暗暗祷告莫要出事才好。对于此次贪便宜跟了萧天出来,心下已是微微有些后悔。
如此拖拖拉拉而行,待到看着日头西斜,已是离了萧县五十余里。前面隐隐一座大山横亘,奇峻险厄。
前面牛皋圈马而回,沉声道:“都头,前面便是砀山了。”
萧天眼中目中闪过一抹幽光,眯眼看了一会儿,方才点点头,吩咐依汴渠选一处避风的高地扎营,今晚便宿在野外。
顾松下得车来,左右打量半响,脸上神色复杂至极。半响后,却只是轻轻一叹,吩咐自家商队全部听萧天安排,自己一头扎进帐篷中,竟是完全不管不问了。
萧天看的暗暗点头,也不多说,却把商队所有人都安排在了内圈,隐隐护在中间。只调集所有大车,合着装运贺岁槓的车辆,将整个营地围住,只在中间留下进出的通道,直如一片小城一般。
这般摆好后,又唤来赖柱儿,低声吩咐了几句,赖柱儿不停点头。随后将众随扈召集起来,嘀嘀咕咕一通,这才一哄而散,只不多时,已是悄没声息的散入四周林中,转瞬不见。
牛皋在旁默默的看着,眼中不时露出凝重之色。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些随扈看似散漫的举止,落在牛皋这等有心人眼中,便从那细微处看出了其中的厉害。
这些人外表看起来不惹眼,甚至有些瘦弱,但行进之间,却总是一轻一重,透着一股难言的韵律。牛皋相信,这种姿态之下,只要稍有危险临近,便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正确的反应。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毫无来由。但牛皋就是偏偏有了这么种感觉。
再看这些人走过的地方,若非牛皋亲眼看见,是绝不会发觉任何痕迹的。
能做到将戒备习惯的溶入平日任何行为中,又能在轻描淡写中做到行止无痕,只这份功夫,便实在令人惊骇不已了。而作为训练他们的萧天萧都头,又该当到了何种境界?
牛皋此刻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再看向那边似乎永远是沉静如止水的身影时,眼中便不可自抑的流露出几分火热来。
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沉下,冬日的山中,夜色便愈发深沉了几许。两大堆篝火烧的旺旺的,除了安排好的几个警卫来回在外围巡视,其他人都早早钻进了帐篷,抵御寒夜的酷寒。
萧天却似乎对这寒冷并无多少感觉,雄壮的身躯仍是挺得笔直,独自坐在篝火旁,手中拿着一根柴火,不时的挑动着火堆。火光明暗之间,一双眼微微眯着,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
牛皋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