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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这几年的口碑实在不怎么样,长此以往下去,只怕对徐家是祸非福。只是父亲碍于情面,迟迟下不了决心,让他也是无可奈何。
但愿这次能平安无事吧,他微微闭上眼睛,心中暗暗祷告着。
“徐大郎,你搞什么鬼?如你这般走法,莫不是要走到过年?”
正闭眼养神之际,车外忽然一阵蹄声靠近,接着,一个不满的叫声便传入了耳中。
徐直脸上泛起几分厌恶,但随即又连忙掩饰过去。外面这人是吴家的,听说是吴家旁系的一个侄子,叫做吴志友。此番吴家派出本家车队,统一划给徐家运货,这个吴志友就是吴家的带队人。
只不过,此人极是势力。认为徐家只是吴家的附庸,一路上,对徐直便呼呼喝喝的,颇为无礼。若不是临行之前有言,一切皆有徐直决断,只怕早不知搞出多少幺蛾子来。
这吴志远此番跟来,还有一项使命,就是与盐政司的人交涉,期望能得到盐政司的支持。
只是听说事儿办的不怎么顺利,盐政司那边既没说管,也没说不管,只草草回了一封信打发了。虽然具体内容徐直不知道,但只从吴志远脸上的悻悻,便能猜到一二。
不过他厌恶归厌恶,眼下却是两家生死关头的紧要时刻,容不得旁生枝节,也只能虚与委蛇了。
“呵呵,志远兄,此地已然离着京口不远,何必如此着急?眼下天色不早,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总要稳妥些好。想来吴家主那边再急,也不差这一晚的功夫,你说是不是?”
口中假笑着,伸手欲要掀开帘子,却不等他手伸过去,那车帘早被人一把扯开,一张白皙中透着青色的脸孔便显露在眼前。
“一晚?哼,时间倒是不急,只不过你们徐家从开始就拖拖拉拉的,当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这眼下都到了门口了,你便再拖又能拖到几时?我劝你还是别乱生什么心思的好,不然,我家老爷责怪下来,怕是徐家主面皮上也不好看吧。”
吴志远眼中满是不屑之色,一脸冷笑的斜睨着车中的徐直,差点就直唤徐怀远的名字了。
徐直脸色微变,险险没压住火气。只是一再告诫自己冷静,这才强自压下火气,勉强挤出几丝笑容,道:“志远兄,你这是什么话?徐某如此安排,不过是完全之计罢了,何曾有什么别的心思?此番你我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万一出了事儿,难不成我徐家还能独身事外不成?”
吴志远哼了一声,撇嘴道:“说的倒是好听,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令车队停下?这青天白日的,一路连个兔子都不见,又何需什么完全之计?你是当自己白痴还是当我白痴呢。”
徐直再也忍不住,不由勃然变色,怒道:“吴志远,出门之时咱们是怎么说的?一切皆有徐某决断,你当时也是应下的,如今”
梆!梆梆梆!
他话未说完,忽然一阵急剧的梆子声蓦然而起,生生将他的话声打断。徐直心中猛然一跳,霍然探头看去,霎时间脸上满是灰败在之色
第97章 :劫匪()
远处一阵尘土高高扬起,大地也在微微震动。如雷的马蹄声,霎时间将周围的静谧,撕扯的支离破碎。
徐直纵身跳出车外,站在车辕上定定的望着前方,一双拳头不由握的紧紧的,心中一个劲的狂跳。
果然,果然是有事!
自己就知道,这路上的太平委实是太过古怪,原来竟是等到这会儿。
听声音,来人数量不少,绝非一般小股盗匪。而且,竟然还是骑兵,这些贼杀才,也不知抢了多少商队才混成如此规模。自己这回可算撞了大运了,竟碰上这么个硬茬。
“所有人不要乱,以我大车为中心,围成圈子。货物辎重,以及骡马在里,将车子围在外面,只谨守车后,万不可妄动!”
眼见的众人脸上惶惶,他急忙大声呼喊起来。只是这个车队,其中固然有半数是徐家的人,也都习惯于他的调配,但毕竟还有一半人是吴家的。
此时听到他的呼喝,徐家人倒是极快的动了起来,吴家那些人却各自乱成一团,不但未能及时成阵,反倒冲的徐家的圈子有些散乱起来。
徐直头上冒出大汗,转头向一旁早目瞪口呆的吴志远大喝道:“志远兄,还不赶紧约束你们吴家的,难道要等盗匪把咱们尽皆屠戮了不成?!”
吴志远这才猛省,一张原本就白的脸,这会儿愈发惨白起来。闻听徐直的呼喝,再也顾不得语气中的不客气,慌忙应着,催马上前招呼自家下人列阵。
好一番乱后,只看的徐直急的直跺脚,那圆阵也未能搭成。反倒是对面的人马终于是先到了。
就在徐直一颗心直往下沉之际,却忽然见对面这彪人马在一箭之地外便纷纷收束住,尘土渐息之后,一骑排众而出,直往这边而来。
徐直暗暗深吸几口气,勉力使自己的颤抖不那么明显,这才一撩袍襟,从车上跳下,翻身拉过一匹马骑上,在两个护卫的簇拥下迎上。
对方既然没一开始就冲阵,看来事情总有转圜余地。一般盗匪都不愿和较大的商队硬碰,毕竟动起手来,伤亡总是难免的。
大家都是求财的,只要能差不多奉上些银钱,两下里往往就是走个过场,然后一边目送,一边赶紧通过,如有默契一般。
之前他们已是碰上过几次这样的场面,但那些拦路的,最多不过三四十人。而且,都是衣甲不全,武器更是五花八门的小股盗匪。如眼前这般,直有上百人规模,却又整齐划一,进退有序的大队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徐直初时几乎完全绝望了,但是此刻一看对方的架势,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期冀,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只要能谈,那便有希望!
“对面是哪里来的贼人?好好的下马投降则罢,否则,军令之下,寸草不留!”
不等他这边说话,对面来人却抢先一句大喝,差点没让徐直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什么?贼人?这。。这可有贼喊捉贼的?自己好好的商队,怎么就成了贼人了?这世上可有自己这般的贼,赶着长串的大车,乌龟一般爬的吗?
他这一刻,简直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不过,心念一动之间,忽然又不由的大喜起来。
盗匪他见多了,但却从没有这样喊话的。听这语气,对面只怕根本就不是盗匪,而是官军。却不知是哪处的军兵路过此地,想必也是往南边去平乱的吧。
这便好了,这便好了,虽然虚惊一场,总好过丢命不是?
“对面的军爷休要误会,咱们这是京口徐家的商队,不是盗匪,不是盗匪!还请军爷明察,请军爷明察啊。”
他扳着马鞍,直起身子慌不迭的高声大喊了起来。这队人马奔驰如风,场中虽尘土渐渐开始落下,但相隔这么远,仍是看不清楚面目。他唯恐对方一个不耐,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之下,可要做了冤死鬼,是以,又惊又喜之余,那喊声都声嘶力竭起来。
“嗯?京口徐家的?”
果然,对面的人听他这么一喊,顿时勒住缰绳,凝目往这边看来。“你们且上前来,容我们细细查察,不要妄动,不然莫怪言之不预!”
“哎哎,就来就来,不敢妄动,不敢妄动。”
徐直大喜,不迭声的应着,又转头大声吩咐几句,这才驱马向前靠去。
随着两边渐渐靠近,但见对面那彪人马个个盔甲鲜明,整齐的制式长刀,尽皆握在右手,虚悬在一侧。另一手扯住缰绳,目光森冷。徐直只偶尔碰上一双眸子,就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颤,只觉如同一个身子忽然坠入九幽冰窟里一般。连忙转过眼神,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只是心中也是大定起来,对面之人,果然都是大宋官军打扮。
“军爷,这位军爷,咱们都是京口县徐家商队的。此番乃是押送货物返回,并非盗匪,还望军爷明察。”
目光不敢向那些杀气腾腾的大头兵处,这才转向了静静的立在前方的那一骑身上,口中连连的解释着。
只是当看清这人的打扮和旗号后,心中却忽然一动,隐隐的有种不妥的感觉升起。
这人的装扮。。似乎有些眼熟啊。嗯怎么跟咱们京口军的服饰那么像呢?呃,貌似不是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嘛。
“呵呵,徐家商队的?嗯,不错不错,看上去确实是商队,你们可是徐怀远徐员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