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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攸、童贯二人见状,自是更进一步确认了耶律大石的投降诚意。
    待到宋人俘虏已去,大营便空了起来。耶律大石又按照王叶的建议,将大军驻扎于靠近白沟河的左右二营。
    且喜宋人见得耶律大石诚信,也提早便将杨可世同当初白羊关守军的家眷送得前来。
    如今辽地兵荒马乱,并无安乐之地,耶律大石便将这些宋人家眷安置于后营之中,平日里顺带着做做饭菜,给大军提供伙食。
    军中缺少女人,又恐其他辽卒前去骚扰,耶律大石索性便让杨可世领着那三百宋军入驻了后营,使其团聚。
    这一日,便有亲卫来报。白沟河对岸来得数百骑,似有窥探军营之意。
    耶律大石听得此讯,便知萧干果然已至,于是急匆匆的领着王叶、李睿德等人登楼观望。
    初时只见得对岸众人朝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不多时,又见得对岸聚集了一支队伍。很快队伍又扛着木筏往白沟而来。
    耶律大石见状甚是奇怪,转头便对王叶道:“萧干此贼也算久经军阵,并未为备,何敢驱军而来?”
    旁边李睿德便开口道:“大人,既如此,休得让彼等登岸,可使人前往拒之。彼军于舟木之上,弓矢不能躲避,破之易入反掌!”
    这种事情耶律大石自然清楚的很,别说对方的木筏无有遮挡,可用弓箭破之。如今对方这样仓促渡河,既未有弓箭手掩护,又未有后援,即便让其部分登陆,自己也能半渡而击之。只是此事甚为怪异,萧干此贼必另有所图。
    王叶略一沉吟,心中便有了计较,转头对耶律大石开口道:“只恐此为老贼试探之举。我等几番于宋人诈和,如今又将营盘摆成如此模式,老贼必疑心我军与宋人联手,欲要联手相图。如今彼等仓促渡河,若是我军临之以重兵,自是我等心虚。彼既知我军虚实,只恐当有南图之心。”
    说完此话,王叶又指着白沟河中的竹筏对着耶律大石开口道:“兵法有云,行山林、险阻、沮泽,凡难行之道者,为圮地。圮地者,利在速行,不可久留。大人曾见否,彼等既无橹桨之属,乃以长枪划行,又岂有速行之意?”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若是我出兵前往拦阻,恐漏了我军虚实。若是不派得士卒前去阻拦,彼行速虽慢,终有至时。依贤弟之意,又当如何?”
    王叶笑了笑,便开口道:“大人曾知诸葛孔明之空城计否?”
    旁边李睿德便开口道:“只恐此计太过弄险,诸葛武侯亦乃不得已而为之。”
    王叶点了点头,便开口道:“此事并非弄险,我等距河甚近,待到彼等即将登岸,我大军再出不迟。”
    陆地上跑步的速递自然是远远快于河里面众人用长枪划水的速度。李睿德听得此话,便开口道:“既是如此,待到彼等过得河心,我军亦可于营中为备,却不出得营来。”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这样肯定是万无一失了。便对着王叶开口道:“王贤弟又是何意?”
    王叶不置可否:“大人若是不放心,自可提前为备,只不让对岸得知我军已然为备即可。”停得一停,又接着开口道:“依照学生心思,萧干此举,不过是试探我等身后有无宋人伏兵而已。既是如此,我等正当让其疑心,却又不肯让其察觉。”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吾意亦如此,只此又当如何行事?”
    王叶呵呵笑了数声,也不回头,强自转身指着后营道:“杨可世等人当可一用。”
    耶律大石顿然醒悟,哈哈大笑,指着王叶道:“此计大妙!如此老贼必起疑心。”
    旁边李睿德尚且满头雾水,耶律大石已经朝旁边亲卫吩咐了几句。
    亲卫们赶紧往下传令。
    却说自士卒下得河来,萧干便眼睛也不眨的盯着对岸细看。
    眼看着虽然士卒划水甚慢,却犹自在一步步的朝对岸靠将过去,萧干神色不改,旁边诸将倒是捏了一把冷汗,若是进得对方射程,只恐这五千士卒不能全身而返。
    郭药师更是心中暗暗祈求,对岸前往不要出兵,否则自己便露馅了。
    大军渡河,对方若有心抵抗,必然待到己军进入射程,便以弓箭射得一阵。再待到己军前头士卒踏上河岸,彼等自当撤回弓箭手,驱使部卒前来逆战。
    此时己军登陆之兵力不足,抵敌不住,便唯有后退,而后方士卒为将官所催促,正要向前,此一前一后之间,便容易乱阵。彼等自可以趁机破之。这正是兵法上的半渡而击之。
    故此大军渡河之时,必多置船只,船头再树一厚重木板以挡对方弓箭,待到登陆之时犹可以为跳板(参见美国大片里面的登陆舰)。且若是己军人多,便得先使数船弓箭手与敌军对射,以掩护大军靠岸。
    如今渡河士卒半点遮护也无,河流之中、竹筏之上又无法走动避箭,岂不是现成的活靶子?
    好在对方并未派得弓箭手前来迎战。
    郭药师自是大喜,此地自己只来得一次,未曾计算得地盘大小。自己一言之失,只言宋人五万俘虏皆为伏兵。若是耶律大石出动得几千人便将此地填满,自己岂不是露馅了?
    然则萧干见得此状,脸色却是越发的阴沉。
    又过得稍许,待到舟筏接近河心,萧干神色一动,对方终于有动静了。
    但见得对岸左右两座营寨之上,士卒虽持枪而立,犹自未动,却不盯着河中竹筏,反而时不时的转身往后营看去。
    且对方后营之中虽无旗号亮起,却也是人影幢幢,似有大批兵马在集结。
    竹筏再行进得些许,对岸士卒犹自未动,只回顾后营更为频繁。
    萧干见状,便长叹一声,挥手道:“撤军!”
    亲卫听得此令,便将手中大锣猛力敲响。
    竹筏上的士卒听得收兵之令,简直有如死里逃生一般,赶紧翻过身子,死命的往来岸划来。
第150章 事情仍未过去() 
却说萧干下令收兵,众人回到了新城,便于大厅内计议。
    便有将领开口道:“敢问四军大王,彼等既未遣兵前来迎击,何以我等遂退?”
    听得此语,旁边便另有将领投来鄙视的目光,开口道:“四军大王所为者,正欲试探耶律大石动静而已。想来四军大王已知对方详情,故自便收兵回营。”
    萧干点了点头,便开口道:“方才一番试探,本王的确略有所得。诸将之中有谁知本王心思者,可试言之,必有重赏!”
    旁边诸将抓头挠耳,确实答不上来。
    郭药师虽然心知怎么回事,却死活不肯开口了,只于一旁沉吟不语。
    此次自己被宋人所算计,归根到底便是自己嘴贱,没事乱出什么主意!出主意便出主意罢了,尚且欲要南下争功!南下争功便南下争功罢了,没事又继续乱出什么主意!原本以为自己智计无双,谁料得宋人那边有个更狠的。
    结果自己便落入了宋人圈套,五千兵马南下,就这么白白的打了水漂。算算自己总共才三万嫡系,只这一次便去了六分之一,如此又经得起几番折腾?
    经得此事,郭药师已经深深明白,自己绝不是对方敌手,若再度强行出头,必定还是损兵折将。且如今心虚的紧,只期望四军大王早早收兵回蓟州为上。
    故此郭药师只是低头不语。
    萧干环顾了诸将一遍,又将目光落入郭药师身上,点将道:“忠贤!休说勇武,即便智计,尔于诸将之中亦当为第一。今日之事,尔又作何看法?”
    听得此语,旁边诸位将领看着郭药师的目光便不是那么善良了。
    听得此语,郭药师心中也是大惊,难道少将军之事尚未过去,大王已起疑心?
    前次四军大王欲杀自己,全赖诸将为自己求情。
    如今四军大王故意将自己置于火上,正有孤立自己之意!
    萧干老贼此招甚是高明!如此一来,且不说其余诸将自当视自己为眼中钉,若是自己再稍有差池,老贼口中吐出一个斩字,复有何人肯替自己求情?
    少将军之事果然仍未过去!
    想想也是,萧干老贼无后,便唯有从族中过继了一名侄儿,养为义子以继后香灯。
    老贼早有篡位自立之意,如今香灯被自己一脚踩灭,老贼即便得了皇位又如何?又无人可继承大统。
    可想而知,老贼必定已经恨自己入骨。
    前次自己回营之时,好在提前杀了亲卫,来了个死无对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