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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拉帮结伙的偷儿的确有，要是没有自己的派系，你就算是偷，也根本无法生存。
要是没人罩着，被治安巡警抓着，少不得拘留关押，挨一顿揍，交罚款，辛辛苦苦好几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就算没进去，被同行发现逮着了，也没个好下场。
轻一点的，群殴一顿，撵出片区。
重一点的，砍掉中食二指，砍掉的手指直接剁碎，或是喂狗，或是冲下水道，接都没法接。
这些规矩，陈默还是从杨天那里听来的。
但真正见到一个血淋淋的指头摆在面前，他还是感觉难以接受。
“苟老大，我只要包，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兄弟，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你是巴三爷的朋友，得罪了！”
苟老大本来心头惴惴，但见着陈默脸色，觉着这兵娃子还是嫩，心不够狠，心想这事儿就好办了。
“这里是一万，就当赔礼了，小兄弟可还满意么？”
刘增呆了，咋回事，刚才还牛皮哄哄，怎么一转眼又是断手指又是赔钱的？
郝强所有所思，自己带的这个新兵，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陈大勇也惊愕着，心想，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出息了，不知是找了哪一级大官儿，不动声色就把事情办了。
只是，有点过了啊，多好的娃子，虽然不走正道，该打，但也没必要这么狠啊。
抢也似的把包袱抓了过来，肉没了，但信用社的折子还在，身份证也在，想来是俩偷儿找回来了。
“多的我不要，一千行了！”陈默说着，数了十张毛爷爷，其它的递了回去。
“哈，小兄弟是个讲理的，难怪巴三爷都看得上眼。那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
苟老大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关了，笑言着，就准备撤。
陈默却道：“等一下！”
苟老大停步：“兄弟，还有什么指教？”
陈默：“包的事情解决了，这手指头的事还没完呢！”
苟老大愣了。
以为陈默在开玩笑，但看了看，完全没一点笑意，竟然是认真的！
“啥意思？一根不够？没问题，我现场给你兑现，说吧，左手右手？”
“呵，苟老大，你也太残忍了，自己兄弟，也下得了手？你这样，算故意伤人吧？”
看着苟老大顺手拿出的雪茄剪，陈默冷笑着。
这老货手法很熟练啊，不知他那剪子剪了多少根手指头了。
虽然摸包儿有摸包儿这一行的规矩，但陈默也有自己的坚持。
故意伤人，必须是不允许的。
既然见到了，而且还是因自己的事情而起，那少不得要管一管！
“兄弟伙，你是不懂规矩，还是故意玩儿我呢？”
“你不是说，我是讲道理的么？最大的道理就是法律，你犯了法，当然要按律来办！别想着把东西藏起来就没事儿了，这儿都盯着呢！”
陈默手一指，苟老大顺着看去，苦也！刚才怎么没注意，这部队围墙外的旮沓居然也装着摄像头？
“兄弟，真这么绝情？非要弄个鱼死网破？”苟老大沉声道。
尼玛，刚才还觉得这小子上道儿，虽然之前有点不愉快，但事情也算完美解决了，特么的，这家伙根本不按江湖规矩来啊！
有人讲，世上最熟悉法律的，不是警察，不是公安，不是那些成天摆弄法律的，反而是这些老混子，进进出出多次，一个个门儿清。
苟老大是道上混的，故意伤人，可不是小偷小摸那么简单！
法律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断人手指，也可说是重伤了。
再加上前科，判罚还会更重！
人证、物证都在，还被监控拍了下来，虽然还未立案，但已经是铁案了！
“呵，我早说过，你会后悔的！”
陈默瞅瞅癞子：
“你也是，干什么不好，非要去偷？这样的老大，你也敢跟？赶紧接手指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看了看跟着苟老大的哈儿几个，陈默又道：
“哦，还有你们，也可以走了，以后别走歪门邪道，你们的样子可都拍下来了的！”
当了一段时间排长，学会教育人了。
苟老大憋屈，狂怒。
癞子却感激地连连鞠躬，从苟老大手里抓过断指，一帮人一溜烟跑了，就剩下苟老大一个在那儿杵着。
老大？锤子老大！等你进去蹲几年，出来算个球？
哎哟，还是当兵的好，体恤我们这些基层摸包儿，回头还要感谢一下！
苟老大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低声下气求和，他已经做了，但没卵用，人家出奇招，开辟了第二场。
耍横吧？巴三爷都已经发话了，让他老老实实过来，任凭人家处置。
赶紧溜？得了！证据在人家手里，难道他一老家伙，能逃过警察追捕？
“110吗？这里有一起故意伤人事件，嗯，是的，嫌疑人就在我跟前呢，麻烦过来处理一下，嗯，嗯，就在预备役团这里。”
陈默是送佛送到西，现场解决问题。
苟老大脸都绿了。
日噢，怎么会碰上这么个货？我特么断人手指，还不是被你逼的？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警笛声已经隐隐约约听得到了。
很快，两辆警车赶到，一问缘由，四个警员哭笑不得，一手铐将苟老大铐了，塞进面包车里，有从团值班室拷走了监控视频，连笔录都不用做，走了。
“小子，我记住你了！”
临走，苟老大回头，嘴唇翕动。
陈默看清了，那是警告自己，要小心点，回头他还报复呢！
“老爸，现在不纠结了吧？”陈默笑道。
陈大勇叹了口气，不知如何说起。
“是该治治这些害虫了！好好的小娃子，都被带坏了！嘶，真狠呐，早知是这样，这包不要了！”
难得陈大勇大气一回，陈默却道：“跟包没关系，就算没这事，事情早晚还会发生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也犯不着你去出头吧？这下好了，被人惦记上了！”
陈大勇脑子并不糊涂，知道惹上了恶人。
陈默呵呵笑道：“有时候，你儿子也可以当恶人。”
陈大勇愣了。
（本章完）
第64章 风满楼（）
在老爸膝前尽孝的日子是简单而快乐的。
时已十月，一个周六。
推着轮椅陪老爸买菜，笑嘻嘻看着老爸将人家三块五已经的蔬菜价格杀到三块二，陈默浑然未觉，几个人也正在远处看他。
长眉男子头发已是花白，身上的皮肤却白皙而嫩，他站在那里，虽然身量不足一米七，如形如一棵古松，岿然；一身唐装，无华。
在他身旁是一位瘦高男子，手臂奇长，手掌宽大，穿身长衫，戴着墨镜，人若一见，就会想到《功夫》里的琴叟。
二人之间，还站着一位运动装女子，二十左右，身材曼妙，看向陈默背影的目光很是不屑。
“爷爷，他就是李老要收的关门弟子？呵呵……”
运动装女子虽然没有恶言，但一切都在“呵呵”中了。
长眉男子负手，扫了孙女一眼，未语。
瘦高男子动动嘴：“不错！”
运动装女子奇道：“何叔，我怎么没看出他有哪儿好的啊？傻里吧唧的，当农民倒是合适。”
“无双，切不可小瞧人呐！”
长眉男子皱了皱眉：
“年不过弱冠，却铅华内敛，你看见他的桩式没有？他已将三体式融进自己的一举一动了，要换了别人，没有两三年的揣摩是不可能达到的，可他才在老李手下记名几个月！你能做到么？”
叫无双的女子虽然还不服气，但她却是深知，爷爷看人从未出错的，只是嘟囔道：“会站个桩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长眉男子笑笑，看向瘦高男子。
瘦高男子：“可惜！”
说话还是干巴巴的，真是惜字如金。
长眉男子道：“瘦高男子，可惜什么？”
瘦高男子道：“苗子不错，入门太晚，撑不住。”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长眉男子却是懂了。
他点点头，沉吟道：“是晚了点，这娃子要真正成长起来，至少得五年！五年呐，别人会让他成长起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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