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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也是糊里糊涂的离开了。背地里……陆绩却是准备了一个小册子,把礼单上的人全都记了上去。
正犯愁怎么抓捕同党呢,这些沉不住气的小鱼小虾就来送温暖了……
自投罗网,逮到谁算谁吧。
三日后,一封名单,一份奏折向北而去。
…………
时已掌灯,两仪殿里琉璃宫灯高照。殿内亮若白昼,李世民随意地披着龙袍,烛光下批阅着奏本,神情专注,嘴角不自觉得勾勒出了一丝笑容。
李靖啊李靖,不愧是一代军神。
在短短的一年间,竟然势如摧枯拉朽一般击败了慕容伏允的大军,还逼得伏允如丧家之犬一般向西逃窜,此次北击吐谷浑,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了,不仅没有怎么消耗国力,反而打出了大唐的威势,震慑了西域诸国,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李世民搁下朱笔,揉了揉酸楚的双眼,但心中还是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朕的江山,朕的盛世,才刚刚开始……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宦官快步走进了殿内,手捧一份奏折跪地道:“陛下,蒋国公府的密报和奏折方才呈至了内侍省。”
“哦?呈上来看看。”
那名宦官急忙撩袍起身,弓着背碎步跑到御案之前,拱手呈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翻开了奏折,映着烛火仔细看了半天,脸上原本的笑容渐渐消失了,随之取代的是一副怒容,脸色阴晴不定了良久,但最终还是缓和了下来。
喜怒不形于色,这是一个人城府的表现。
“去……把这封奏折留存,明日呈报给中书省,让中书省和大理寺按照这份名单进行彻查,尽快拟定出详细地处置方案;同时下旨责令屈突寿,让他立即捉拿长孙敛,同达瓦一行人押至京城。”李世民语气冷森道。
“是。”
“对了……”那名宦官刚欲退下,李世民又忽然道:“长孙无忌那个老家伙告病也有十多天了,什么顽疾那么难治?让他明天就回尚书省履职,朕这里又有一个‘仓超换盐引’的妙法,明天让他和房相看看……”
“是。”这名宦官行礼之后稍稍顿了一下,见李世民再无吩咐,便拱手退下了。
夜沉如水。
李世民也陷入了沉思,陆绩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和想起,李世民缓缓阖上眼,第一次认真地琢磨陆绩这个人。
最初听说他的名字是因为制盐之法,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子竟然能从盐土中提炼出来好盐,这个法子不仅普惠万民,更能给李世民、给朝廷带来巨大的收益和好处,解决了贫盐问题只是表面,其中蕴含的经济利益,政策改变,民心威望才是关键,李世民甚至可以用盐来解决很多需要动用刀兵才能解决的问题。
后来是他的辞官不受和惊世才华,要说世人有不贪慕权贵的,李世民信,可是年纪如此之轻,又身负才学,按理说正是想要一展才华的年纪,却放弃了这个天大的恩赏,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从“男儿何不带吴钩”到“桂霭桐阴坐举觞”,流芳的字句里,透露的应该是一个渴望建功立业,却又愤恨世族权贵的寒门子弟的样子啊……明明给了他一个机会,他为什么要放弃呢?
再后来就是献上赈灾条陈了,这封赈灾条陈里,可以看得出他深谙管理之道,又熟透人心,分明是个治地一方的好手却偏偏做了一个巡城校尉。现在又献上了这么一个“仓钞换盐引”,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治地一方的问题了,他在政治和经济上的见解,已足以入三省为官……
李世民越想越心惊,不说不觉得。细细思来,这个陆绩不知不觉竟做了这么多事情,将他的这些功绩揉在一起,比起如今朝中名臣宿将亦不遑多让,这样的人才,怎能让他隐于乡野村夫之间从此庸碌到老?
“如此人才,若不为朕所用,朕之过也……”李世民喃喃自语,然后,展开面前的一卷黄绢。
毛笔饱蘸墨汁,李世民神情闪过一丝犹豫。
他不愿意做文官,若再次被他推辞又该怎么办?我也没沦落到刘备那副惨状,他也算不上什么卧龙凤雏,真要三顾茅庐才能请他做官,岂非太抬举他了?
不能为官,那只能赐爵了。
可自贞观初年开始,李世民一直有意无意地削减朝中爵位,但凡圣明君主,对封爵总是极其吝啬的,封了爵便意味着朝廷要世世代代养着这家人,从老子到儿子再到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这还是小事,怕的是一代比一代差,空顶着祖辈的功绩吃老本,尽干欺压良民的事,更重要的是,朝中勋贵多了,对未来的皇权不是件好事。
罢了罢了,既然他替朕扳倒了一个侯爷,朕便赏赐他一个爵位,就当无增无减吧……
心思落定,李世民再无犹豫,毛笔稳稳落在黄绢上,开始书写。
写完后,李世民舒了口气,脸上忽然露出笑容。
这个家伙,放在洛阳却是太过可惜了,待朕把你拉到这长安之中,朕就不信你敢当着朕的面拒绝为官!
夜已深,李世民搁下笔,伸了伸懒腰,起身回甘露殿去了,打开殿门,殿外侍立的宦官急忙恭敬地点好灯笼,为李世民领路。
殿门外刮进一阵了一阵寒风,将桌案上刚刚写过的黄绢吹起,空中几番摇曳后飘落在地,如同天庭神谕降临人间。黄绢之上,飞白体所书的四个大字格外夺目——“咸阳县侯”。
第一百三十章 卑劣手段()
陆绩已经好些天没回家了,皇帝陛下处置贩盐官员的圣旨还没有下,陆绩在家里就一刻不得安宁。之前那些送过礼的、没送过礼的,到目前为止都没能从陆绩这里撬得一言半语,都快急疯了,几乎每天都有人到陆宅去打探情况,名单已经抄录一份呈上去了,陆绩实在是不愿再惹蛮烦,他现在的状态……是能躲就躲。
只要等长安那边传来消息,这边就会消停些了吧。
有家不能回,总归是一件无奈的事,这些日子,除了偶尔去天策馆串串门,陆绩的吃喝拉撒睡基本上都是在巡防衙门里了。
巡防衙门,陆绩的厢房内。
厢房内围炉而坐,炉上一个大铜盆,盆里的水咕噜翻滚沸腾,水中搁着一个小锡壶,壶内的米酒已温热,伸手便可取而酌之。
身旁的矮脚桌上,搁着几样小菜,陆绩的手上还拿着一卷书,喝一口酒,吃一口菜,端起书本仔细地品读一段,还真是别有一番惬意的感觉。这才是生活呀,只可惜……身边缺了个美人儿。
就在陆绩感慨这一闲暇时光的时候,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牛犇便推门而入。
“陆校尉,门外有人求见……”
陆绩放下了书本,叹了口气道:“不会又是堵我家门口的那些人吧,把我家都快堵成迎宾馆了,现在还跑衙门堵我来了……不见不见,哄他们出去。”
牛奔苦笑道:“陆校尉,这人您还是见见吧,跟那些人还真不一样。”
陆绩一愣,诧异道:“不是贩盐案官员派来的?”
牛犇沉默片刻,吃吃地道:“呃……是,不过是宜阳侯府家的侍卫。”
“嗯?”陆绩吃了一惊,连忙坐了起来。
他早知道长孙敛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多方打探内情,布置后手的,但他想过无数种反应,但长孙敛现在大难临头了,应该以自救为主,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找上门来呢?
陆绩琢磨了片刻,还是止不住心中的好奇,点了点头道:“叫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牛犇便领着一个身披青色皮裘的冷面侍卫进了门,这名侍卫自堂关处便卸下了武器,站在堂中冲陆绩行礼完毕后,转头淡淡地看了牛犇一眼,牛犇合上了屋门,也回看了他一眼,手中紧按着刀柄站在一侧,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长孙侯爷让你来见我,所为何事呀?”陆绩笑着问道。
“侯爷邀陆校尉去颍道茶楼一叙。”那名侍卫的声音异常沙哑低沉,脸上也是没有任何表情。
陆绩轻轻瞥了他一眼,端起了案前的一杯米酒喝了一口,这才笑道:“天这么冷,没想到侯爷竟还有喝茶赏雪的雅兴……在下是不行了,冻得实在不想出门,你还是替我回绝侯爷吧。”
好奇归好奇,都这个时候了,陆绩才懒得搭理长孙敛了呢。
“陆校尉。”那名侍卫突然抬头,声音更是低沉了几分道:“我们侯爷说了,他还没被您彻底踩死呢,您就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