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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绩一转身,就看到了小桃子那张俏丽的小脸。这个小丫头是属猫的?走路都不带声儿。
陆绩又往嘴里扒拉了一口米饭,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不是被关到房间休息了吗?怎么偷偷跑到这儿来了,也不怕你郭嬷嬷把你揪回去啊。”
小桃子蹲了下来和陆绩并排坐在门槛上,双手把小脸一撑道:“哼,这里是我家,你坐的这个门槛也是我家的,我在我自己家里逛,怎么能算偷跑呢!”
“你古灵精怪地,怎么说都行……”
小桃子拿肘子碰了碰陆绩,一脸好奇道:“诶,怪人,我听说你在给我家打工哦。”
“呃……是的。”陆绩倒也无从抵赖。
小桃子欢欣鼓舞道:“那我以后岂不是成了你的东家啦,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以后我就让你天天陪我算命玩!”
陆绩老脸一黑,天天陪你算命玩儿,那我还不得被你这小捣蛋给折腾死啊,他拿手里的筷子敲了敲小桃子的脑袋,提醒道:“你别忘了,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你的救命恩人正式拒绝你这个要求。”
小桃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气愤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居功不自傲懂不懂。”
陆绩嘿然不语,继续扒拉着自己的饭。
过了半晌,小桃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偷偷瞄了陆绩一眼,轻声道:“怪人,你是不是不喜欢跟我玩儿?”
“为什么这么问啊?”陆绩一愣。
小桃子撇过头去,有些窘迫地说道:“因为、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我……”
“你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是有三只眼睛还是有两张嘴巴啊。”陆绩笑着打断道,陆绩知道小桃子想说的是自己的病,其实就在这一刻,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陆绩很小心,小心不去触碰她这柔弱的一面,他很清楚,从小患病的孩子都会有很重的心灵负担,这种负担很可能会滋生出来自卑、孤僻,但是小桃子却开朗纯真,这实属不易,陆绩心中忍不住生出宠溺疼爱的心思,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陆绩放下碗筷,伸手摸着小桃子的头道:“话说回来,莱布……呃……先贤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谁又会和谁完全一样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所以不要总想着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好好活自己的。”
小桃子支起了小脑袋,烦恼道:“可是我总给姐姐和家里人添麻烦,我很过意不去,从小他们就为我的病东奔西跑的,我一生病,还会连累屏儿姐姐她们受罚……”
陆绩听着这个小女孩诉说心事,也有点为她感动,更难得的是她虽然身在富贵人家,却懂得为他人着想,当下便笑着宽慰她道:“小桃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懂得,家人之间相互关系相互照顾是很正常的,他们发自真心的爱你、疼你,你不要因为她们照顾你而有任何心理负担,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让自己高兴起来,去享受这份感情,等到你长大了,有能力了,再去回馈她们对你的这份关心。”
陆绩顿了一顿,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就像我,从小我爹就不要我了,我娘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就在几年前,我娘也故去了,现在我孑然一身没有亲人,这种孤单的感觉……很难受,所以别把亲人的关爱当成负担,等失去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份爱有多么珍贵。”
陆绩讲的当然不是自己的故事,而是那个“陆绩”的故事,当他讲完这个故事时,他突然有些理解那个“陆绩”了,同时心中有些戚戚,自己又何尝不是永别了自己的亲人,有了孤独的感觉,才有了这么一番慨叹。
小桃子盯着陆绩有些落寞的神情,突然展颜一笑,挺着小胸脯拍着陆绩道:“想不到你这么惨啊,不要难过啦,以后我家就是你家,在这儿我罩着你!”
看到小桃子总算恢复了天真洒脱的样子,陆绩也笑了,自己这番比惨总算起到了成效,差点儿煽情把自己的眼泪给煽出来。
陆绩摸了摸鼻梁,谄笑着道:“既然秦二小姐打算罩着小生,小生有一事相求,不知二小姐可否答应?”
“说!本小姐罩你!”小桃子豪气道。
“那画像之事?”
“嗯?那陪我玩儿的事?”
“为东家打工,小姐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陆绩“义正言辞”道。
“那画像的事我就可以保密。”
“成交!”陆绩和小桃子哈哈大笑着击了一掌。
阳光之下,两个人笑得宛若孩子一般。
第十章 纨绔上门()
傍晚时分,夕阳染红了天边,也将半个江宁城浸在了暖洋洋的红霞当中,陆绩摘抄完了下午的医案,趴在桌子上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说实话,隋唐时期虽然已经有了胡椅和板凳,但是其流传范围却仅仅限于底层人民,真正的上层人士和达官贵族依然采用案和蒲团这种形式,平时要么是跪坐,要么是盘腿坐,没办法,毕竟从文化交流这个角度来看,始终都是以一种从下而上的方式在改变。
但这显然就苦了我们的陆大教授了,盘腿坐着趴着写字,陆绩觉得自己的腰和脖子都快扭断了。
此时一楼大堂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只剩下三五个等待开药的病人,说实话,陆绩刚来的时候真的很吃惊,他原本以为,义诊会引来很多爱占便宜的人来这里蹭医蹭药,可经过这两天的观察,来的大多数都是真正有困难的贫苦人家,占便宜的现象倒还真不多见,陆绩也很好奇,这究竟是因为盛世民风,还是因为小天女在百姓心中无可比拟的威望,亦或是两者都有?
孙百年将桌上的脉诊、纸张都归置好,起身向刘义春遥遥作了一揖道:“刘大夫,今日便辛苦你了。”话罢,又向陆绩点了点头,也没说些什么,便带着两个徒弟走出了大门。
陆绩知道,孙百年能向他点这个头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个大叔脾气暴,就这短短的两天里,陆绩就不知道看过他那两个小徒弟挨了他多少顿臭骂,整个医馆里,除了资历比他更高,医术更精湛一点的刘义春,他几乎对谁都没有个好脸色,他能冲自己点这个头,恐怕还是因为自己这个读书人的身份。
晚饭过后,来馆里的人就会少了,所以两个大夫不会在晚上一起坐堂,而是轮流值班,一直到戌时,天策馆才会打烊闭馆。
因为陆绩就住在府里,所以晚上无聊的时候都会带在馆里,刘义春是个慈眉善目的半大老头,为人很和善,比起鼻孔里喷火的孙百年来,陆绩自然更愿意跟这个刘大夫唠唠嗑、聊聊天。
刘义春给最后几名病人开了药方,恰好屏儿送了两个人的晚饭过来,两个人便找了张空着的桌案扒拉起了晚饭,刘义春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陆公子,来这天策馆也有两日了,感觉如何啊?”
“天策馆普世济民,两位大夫也是仁心仁术,孙大夫虽然脾气大了些,但那是真性格,对病人也是无微不至,刘大夫你就更不用说了,人好医术更好!”陆绩由衷道。
刘义春哈哈大笑,那筷子指着陆绩道:“你这小子,倒会说话。不过你却搞错了重点啊,我们两个大夫也只是收人银钱坐堂诊病,这天策馆能有今天,大小姐是居功至伟。”
“嗯。”陆绩咬着筷子,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疑惑了好几天的问题道:“刘大夫,小子初到洛阳不久,实在很疑惑,这大小姐一介女流,为什么会在百姓中这么有威望呢?”
刘义春摆了摆手,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天策馆建于武德六年,当时秦府的主人还是两位小姐的父亲秦三变,贞观二年老馆主病亡,秦府没有男丁,当时的大小姐才只有如今二小姐这般大小,便扛起来整个秦府乃至天策馆,大小姐早慧,不仅将天策馆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不断的给贫民出资修建义学、义庄,每逢出现天灾,大小姐都会给贫民派粮,我刘某拍着良心说话,大小姐要比她的父亲做得更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小姐的这些年的辛苦和付出,我看得见,那些老百姓也看的见,如何不让人敬佩呢!”
竟有如此奇女子,历史上却没有丝毫笔墨记载,陆绩听后十分诧异,心中也充满了敬佩。
陆绩思索了片刻,好奇道:“义诊、义学和义庄的修建和日常支出恐怕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秦家家资丰富,也经不起这些年这么大的开销吧?”
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