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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看来清没骗人,那沙子下面竟然真的有东西。
“嗯?”清赶紧蹲下身去,也顾不得烫手,急急扒开那沙子,月牙儿、张清几人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动作。
那银沙一层层拨开,现出一截干瘪的树桩。这树桩原本应该有两个壮汉的腰肢粗细,只是多年来,在沙漠失去了水分,渐渐枯萎,缩小的只剩下不到一尺见方,瘪的就像萝卜干一样……
“咿……这是什么树啊?能生长在这死亡之海?”月牙儿小眉头一皱,开口喃喃问道,接着缓缓蹲下身,与清并排伸出玉手,轻轻抚摸那苍老干瘪的树干。
“这个应该就是胡杨,乃是世界上生命力最顽强的一种树。我大汉帝国曾有先人赞其‘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枯一千年’,意喻其生命力之顽强,无人可敌。”清长长叹了一口气。
“生命力最顽强的树?”月牙儿玉手摩挲着那枯朽的树干,摇头微叹:“生而不死,死而不倒,倒而不枯。三千年的性命,却也敌不过这腾格里的死亡之海,罗布淖尔那里,估计更是如此,可怜,可叹。”
“她说罗布淖尔——公子,你知道罗布淖尔在哪里?”虚竹低声问清,在他心里,清那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罗布淖尔啊?哦,可能是西域的一个小村镇吧,不算很出名的。”清摸了摸鼻子,大大咧咧解释。
“本姑娘还当未先生是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呢……”月牙儿用美目瞪了清一眼,轻哼道:“罗布淖尔就是西域最大的沙漠,在西域的南面,比这腾格里沙漠不知要大出多少倍,罗布淖尔,意思就是千水聚集的美丽湖泊,就是这腾格里沙漠,以前也是一片美丽湖泊……”
“本公子最懒得学什么胡语了,不好听又不好记,一时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嘛……”清老脸一热,打了个哈哈道:“什么‘美丽湖泊’,这漫天的黄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湖泊啊……”
“嗯”虚竹和张清也是赞同的频频点头。
“你呀——”月牙儿微微摇头,轻声说道:“这腾格里在千百年前,还是一处浩大的湖泊,《山海经》将腾格里称为‘幼泽‘,曾有‘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的美誉,后还有许多别样的称呼,如孔雀海、洛普池,个个都不离湖。本姑娘看,未先生脑子那些历史,记得都是些野史,这正经八百的九州大陆历史,似乎,连本姑娘这胡人女子都不如啊。”
“术业有专攻嘛,了解历史,只要记得有用的那些就成,并非是让我们事无巨细、将每一件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了解得明明白白,若是这样,那大家就都成了历史学家了。”清嘻嘻笑道。
自己脑子的那些历史,拿来虎虎张清和虚竹还可以,到了月牙儿这行家面前,就很容易露馅了,看来回去,还得跟大老婆玉梅讨教讨教,估计这方面能跟月牙儿匹敌的,也只有天下最聪明的女人,自己的大老婆玉梅了。
“哼,未子君,本姑娘看你,就是个伪君子”月牙儿不屑道。
“好吧,好吧,既然你要说这腾格里的来历,那本公子也给你们讲一个美丽的故事好了。”这小丫头,不但野蛮,还很有学问,属于女“流”氓会武功的那种,看来,不露点真功夫,是镇不住这胡人野蛮小丫头了。清眉头一扬,一个故事就飞进脑子,开始娓娓道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出生王族的匈奴青年,叫做——腾格里,他英俊潇洒,嗯,长得就和我这张水月兄弟差不多。”清用手指指张清,顿了顿,缓缓说道:
“腾格里不愿继承王位,他要穿过沙漠,去西域龟兹学习弹琴。当走到这腾格里沙漠间时,一场风暴,令其迷失了方向,饥饿劳累使他昏厥在地。濒死之下,却被风神的女儿——玉兰所救。这位玉兰姑娘,美丽善良,天真可爱。二人一见钟情,相互倾心爱恋,难舍难分。风神发现女儿与凡人相爱,一怒之下,便用风刮瞎了腾格里的眼睛,摔断了玉兰的双腿,又将他们吹到东、西两面的荒漠上,罚他们终生无法相见。”
清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月牙儿和阿英却是听得入神,阿英忙道:“后来呢,后来他们怎样?”
嘿嘿,但凡女孩子听爱情故事,一定会追问结果,这是亘古不变的铁律,从有女孩子那天起就这样。清暗自好笑,摇头叹了口气:
“腾格里和玉兰,二人天各一方,无法相见,正是思念如刀,刀刀催人老。美丽的少女玉兰,每天思念情郎,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泪如泉涌,滚滚的泪水聚流成河,汇集成一片晶莹的湖泽,这就是传说的腾格里了。
千百年前的腾格里,湖光山色,碧水蓝天。诸多河流注入其,一脉相连,好似颗颗珍珠洒落大地,据说,那就是少女多情的泪珠。
再后来,玉兰姑娘思念成疾,魂归西天,那一夜之间,天地变色,湖泊干涸,美丽的腾格里湖泊,自此消失不见,唯留下这满地的银沙。
传说这遍布天地的银沙,便是玉兰姑娘的白发所化。后世将这个典故就叫做——泪如泉涌、白发银沙喽……。”
清号称铁嘴,论起背诗、讲故事、编瞎话,他认了第二,天下无人敢认第一。一段故事下来,清舌灿莲花,相比月牙儿枯燥的引古论今,却是简单直接、通俗易通,将这腾格里沙漠的来历讲的荡气回肠、老少咸宜。
“噢——”边上的虚竹、张清、阿英三人,听得如痴如醉。
“泪如泉涌、白发银沙……”月牙儿忍不住低下头去,轻轻自语,眼闪过期冀和向往。这伪君子就像个说先生一样,尤其最后这“泪如泉涌、白发银沙”两句,虽明知是他随口杜撰,却让人记忆刻骨,永难忘怀。
“怎么样,这故事有意思吧?比月牙儿姑娘那《山海经》如何啊?”清嘻嘻笑问。
“一听就是胡乱编纂的,本姑娘才不信呢”月牙儿不屑撇撇小嘴,低下头去,轻轻抚摸着那胡杨树,嘴硬说道,不过,这伪君子能这么短时间内,编出这么动人的故事,这份急智,恐怕天下间,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罢了”边上张清一挑大指,无限崇拜道:“公子,我发现,我们越来越喜欢听你讲故事了,难怪那么多美女都喜欢你呢……这一路上枯燥寂寞,这要是能时不时讲个故事,也是有趣的很那。
还有别的美女喜欢你?月牙儿狐疑看向清,一脸不屑。
不信啊?本公子这么英俊潇洒,满腹经纶?清耸耸肩,也不愿过多解释。
说了几句,张清帮着清,将那胡杨树的树桩搬开,忽见白光一闪,月牙儿“啊的一声惊叫,玉手就紧紧抱住了清的胳膊。
清抬眼望去,就见那树桩边上,竟有一截阴森白骨露了出来。月牙儿立时吓得脸色发白,搂住清的胳膊,一刻也不敢松开。
清瞅瞅月牙儿惊恐的俏脸,暗自摇头,唉这女人还真是贼奇怪的动物,她们可以杀人不眨眼,却也可以在蚂蚁、蟑螂面前抬不起头来。
“别怕”清叹了口气,与虚竹、张清二人将那树桩完全挖开,却见下面密密麻麻,处处都是白骨。
那些白骨纵横交错,形状凌乱,有马骨,也有人骨,略微数了数,至少有10…20人的样子,也不知死去多少岁月了。
“公子,看来这腾格里沙漠里,还真是死了不少人啊……”虚竹和张清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白骨,可是在这无垠的沙漠,骤然瞅见这成堆的阴森白骨,确是有些让人胆寒。
“嗯”清长长叹息一口气:“看来这丝绸之路,不仅仅有美丽的丝绸,还有嶙嶙白骨。这些,应该都是我们的先行者。”
这是丝绸之路上的一个古老商队,从那将近腐朽的数十根丝绸木卷就可以分析出来。很可能是由于粮草断绝,最终葬身这腾格里沙漠。
那白骨旁边,还有些残存的碎片零角,似是干枯的羊皮,月牙儿过了好一会儿,神情恢复了,也发觉刚才抱着清的胳膊,似有不妥,面色一红,赶紧松开玉手,一言不发,蹲下娇躯,开始细细整理。
“公子,好像有字”张清看了几眼,惊奇道:“嗯,有汉字,还有似乎是西域字……奇怪了,我们汉人和胡人,怎么会在腾格里沙漠,搅到一起了呢?”
“这个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清微微点头道:“丝绸之路,不仅属于我们原人,也属于胡人等其他民族,它是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