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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可能尚未回坊,但有驱度寐世子斯大林的一个护卫带着到大唐会所自不是问题,大唐会所挂着的可是驱度寐进奏院名义。
又看看,说道“汝等也不如走路过去呢?这个骑马亦是缓慢”
独孤郡王想想也就让三位番邦人士的六个护卫一并把马匹带去大唐会所,一行人开始步行去丹凤门。
除了独孤心慈与邱斌,余者皆睡了至多两个时辰,走走路正好醒觉。
于是前去参加大朝会的燕唐臣工看到少见的一幕,两个紫袍带着四个绿袍还有三个明光铠施施然走在去往含元殿的路上。
三个明光铠是邱斌与大熊阿狗,邱斌是从五品的游骑将军,独孤心慈在庙街的武散官级别,大熊和阿狗也有从六品上的振威校尉的武散官。
九人边走边说笑,独孤心慈突然想起自己无职司,入宫后该站在哪儿?
众人也觉得有异,大朝会三品以上为堂上官,需入含元殿站班,三品以下按职司部堂殿前站班,由礼部划分区域,御史台监督。
比如温钰现在是工部水部六品下,就与同僚站在相应位置,三位番邦使节亦有专门区域,独孤贞尚书左仆射从二品,堂上官,仅次于门下侍中,中书紫微令,左门下侍郎,左紫微侍郎,文官职司中行五,按理说应该是尚书省老大,因为尚书令曾由太宗担任过,后就一直是未设,有时候亦短暂虚设作为功勋加衔,比如现今的尚书令就是神骑士北庭郡王薛楚玉,但其一直在北庭,遥领虚衔,尚书省尚书令下就是左右仆射,但如今圣人却把六部分给了左右丞相辖制,左丞相萧嵩辖制礼部户部吏部,右丞相郑裕辖制兵部刑部工部,他们两人却与六部尚书同为正三品。
由于分设了左右丞相,左右仆射同样成了虚衔,因为他们不能越级辖制六部。
即使余下的邱斌大熊和阿狗亦有礼部在丹凤门外划有位置,但独孤心慈却是例外,他亦一直在辋川逍遥,从未进过礼部或宗正寺,只知道自己是从三品开国侯,却未有职司,勋官原来是骑都尉,武散官是游骑将军,均是从五品下,现在爵位升了,却不知勋官与武散官有无改变。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其无位置可站,因为其无职官,自然无部堂或寺监收留他,大朝会也有召集勋臣参与,但只召国公郡王亲王级别的,侯爷无职司无特诏的还是在家里呆着吧。
现在独孤心慈就是如此情状,说是特诏吧,亦只是独孤郡王奉了个口谕。
“呵呵,某是否应回去睡觉为好?”独孤心慈不负责任的笑道。
独孤贞郡王也犯难,想想都已经过了大宁坊了,再过长乐坊就到了丹凤门,丹凤门应该有御史和礼部的人核验身份,问问再说,不让进就回呗。
“就当汝参观了一下元日大朝会的盛况”温钰也笑道。
独孤心慈看看周遭,除了他们这九人是行路的,其他臣工均是马车或骑马,随从亦无走路的,自然个个比他们个头高,都用稀奇的眼光看着他们,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把戏了,独孤心慈有些后悔下车走路,迟到就迟到呗,无非罚点俸禄,比这被人参观强。
越近丹凤门独孤贞遇到的熟人越多,虽无有语言调戏的,但异样的目光自是不少,独孤贞狠狠的瞪了独孤心慈一言,昂首挺胸继续前行。
独孤心慈亦习惯了,自我安慰,反正亦无人认识某。
可他忘了,冬日含元殿大朝会后,长安官吏已鲜有不知其名的了,三百多堂上官更是人人熟识他这张脸了,这才过去月余,自然尚未淡去。
这不已看见丹凤门了,边上一个声音响起“这不是远东侯嘛?怎地出早操呢?”
阴阳怪气的,独孤心慈一看,乐了,却是前首相梁国公姚崇,一直反对魔狼天星的穷兵赎武,却受过独孤心慈恩惠的现亦无职司之人。
独孤心慈笑的姚崇发毛,他可知这头曾经的魔狼的口舌可怕。
“梁国公早啊?这是去参加大朝会去呢?”独孤心慈笑言。
“某自是去参与大朝会”姚崇迷糊,某笑他,他又笑某?
“正好,某无处可去,不如就跟着梁国公吧?”独孤心慈笑得很欢。
姚崇迷糊,此位怎地就跟着某?转念一想明白了,这是嘲笑某与其一样无职司呢?
“某乃国公勋臣”姚崇的意思就是朝廷邀请国公以上的勋臣参加,汝这侯爵还差点。
“可某等无职司啊”独孤心慈笑道,答非所问,他的意思就是某等谁笑谁啊?都是来混饭的。
姚崇一股怒气升起,后悔无事撩拨此人作甚?
姚崇的马车比行路还慢点,独孤贞冷然拱手也不说话,扬长而去,独孤心慈亦跟上,还不忘调笑“梁国公,某到前面等汝啊,某等结伙,正好看别人是怎地议事”
不理后面气的差点晕倒的梁国公姚崇,独孤贞郡王率众人到了丹凤门,从崇仁坊过来居然没要到半个时辰。
让邱斌带大熊阿狗到礼部划定的区域玩耍去,独孤贞带新科状元工部员外郎温钰、流鬼国王子上骑都尉可也余志,云都尉驱度寐世子斯大林,云都尉扶桑遣唐副使藤原马养,远东侯独孤心慈来到大明宫正南门丹凤门前。
其他人自然各有所归,礼部一下子就指出了应去之地,唯独独孤心慈让礼部诸官犯了难,一无职司,二无特诏,若是别人早一哄了之,可这位是谁?十大罪疏下完身而退,含元殿骂死同科的猛人。
独孤心慈眨巴眼睛“那是某弄错了,某只是送人,只是送人来的”
独孤郡王瞪了他一言,也无办法,总不能现在去寻圣人要特诏吧?圣人此刻忙着呢。
“郡王先进去,某就随便逛逛后回去补觉”独孤心慈笑道。
独孤郡王想想,反正这也不是某等的错,随便吧,就嘱其不要惹事,拂袖进入大明宫。
独孤心慈笑眯眯的问“某在这儿站站不要紧吧?”
礼部的人无语,但亦无条令说不准站在那儿,其他几个门洞现亦均有仆从送主家进去后仍逗留观望大明宫盛况的,这可是一年只有两次的大朝会啊。
独孤心慈等的就是梁国公姚崇,这个前相公算是惹了马蜂窝了,独孤心慈一夜未睡,现今过来却被告知无法入内,虽口中说无妨,回去补觉挺好,心中哪能无邪火呢?
过了快一盏茶的工夫,梁国公姚崇才施施然过来,监察的御史台和礼部主事赶紧拱手施礼,姚崇看到独孤心慈被阻拦,心中一乐,却板着脸径直入内,独孤心慈想想也跟着准备进入丹凤门,礼部主事赶紧拦住“远东侯,汝还不能入内?”
“哦,为什么呢?”独孤心慈装无辜。
“因为汝尚无职司”御史台的人冷冷回答。
“哦,某明白了,梁国公,某不能陪汝了,告辞”独孤心慈叫着梁国公,就转身准备溜走。
梁国公还没走两步,对身后的对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那个气啊,气的直冒烟就是形容他这样的。
“远东侯,汝三番五次的折辱某,有意思吗?”姚崇怒喝。
“某折辱梁国公?”独孤心慈自然清纯可怜样,回首问问礼部主事与御史台的人,突然又看得一人在一旁,大喜“广平郡公亦在啊?梁国公说某折辱他?某有说错什么么?”
此人正是当今政事堂首相,中书省侍中宋璟相公。
宋璟脸色发黑,独孤心慈所言所行却无过错,无非进门受阻,问问原因,然后和梁国公打个招呼而已。
错的是御史台的那句话“因为汝尚无职司”
因为前相公姚崇现亦无职司,独孤心慈绝对是故意的,这毋庸置疑,但其行为让人无法置评。
“汝可受了特诏?”宋璟喝问。
“辽阳郡王说有口谕,某不知情状就过来了”独孤心慈对着当今第一相公可无压力,亦浑然忘却宋相公曾用酒盏砸伤过自己,想想也懒得胡诌了。
“某让汝向梁国公道歉”宋璟冷脸道。
“哦,梁国公,某不该再三折辱阁下”独孤心慈拱手敷衍。
姚崇更气,独孤心慈这句话可是大声的,周遭人众听得的很多,什么不该再三折辱阁下,某就怎地受汝折辱了?还再三?可这话先是他自己说出来的,独孤心慈不过顺着道歉而已。
宋璟亦拿此子无法,但又能怎样?让其道歉,他就道歉了啊?只是说话大声了点。
姚崇浑身哆嗦的前行,这开元二年的元日就怎地如此倒霉?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