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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三把火?”温钰也来了兴趣。
“太原府人口不下于京畿,但京畿供给可是全国各州府均有输送,太原人口过于密集,农田耕作千年,地力已贫瘠,荒山也早已开垦完毕,所以这第一把火就是移民”
“移民,往哪儿移?如何移?”
“呵呵,李郎君只是佐官,如此复杂的问题自然由上官和朝廷操心了,只需提议即可”
“不妥,故土难离,移民牵扯太大,若无切实条程,怕只是一纸空文”温钰摇头。
李郎君则若有所思,“即使提议,也必须给予具体章程,移民两字过于简单”
“所以这就有第二把火啊”独孤心慈笑道。
“太原有近百折冲府,这些府兵的供给全靠本地供给,府兵虽是轮番,但副尉以上将官可均在太原府常年生活,这可是太原府一大负担”
“裁兵?”李郎君疑惑。
“改制”独孤郎君断言。
“朝中虽有府兵改制的政议,可并未有结论”
“所以可以申请试点啊”
“试点?这个主意不错”
“对,京都禁军过于庞大,改制牵扯太大,太原府兵仅次于京都和洛阳,正是试行新制的好地点”温钰郎君也叹道。
“那该如何改?”李郎君兴趣更大,拖着交椅凑到独孤心慈身边。
“府兵现今兵源尴尬,远不如开国之初盛况,远东征漠河和安西近年来的几次大战役均显示,禁军的战力大不如从前,边军的战力甚至隐隐与之并齐了,而十六卫的兵力占全国十之七八,但各折冲府均未满员,折半的军府比比皆是,已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
“确实如此”李郎君感慨。
“那么职业军或者叫雇佣军就成了选择,募兵制乃府兵制之补充”独孤心慈给出方案。
“可是如此一来,朝廷对军府的控制就难了”李郎君也是熟知其关窍。
“府兵不也是图利,前岁上番可抵租庸调,又有军功,自是积极,可如今,比之开国之初,人口不止增加了多少倍,相对的田地却无增长,租庸调以人丁为本,以前一丁百亩,现今呢?十亩都算不错了,当然,若说这多年田地若无增加,那就真是眼盲了,这些田地到哪儿却了?怕所有人均心知肚明。但征税却以人丁计,农家以一人之田养数十人口,交税却仍以十人算,如何生存?于是产生了大批的流民,流民流民,久了就是流氓”
“所以这第三把火就是括地?”李郎君有些明白了。
“不错,”独孤心慈美美的抿口酒。
“移民,改兵制,括地”温钰若有所思。
“这是下策,那中策呢?”韦二郎有点头疼,他对俗事还不太熟稔。
“中策嘛,就是拓疆”独孤心慈又掏出雪茄,李郎君也讨要一支。
“拓疆?”温钰苦笑“如今几大相公均反对拓疆,认为穷兵赎武,拖累财政”
“不拓疆,何来田地可分?”独孤心慈悠悠问道。
“拓疆有三大好处,第一,战争可以凝聚国力,转嫁矛盾,都在喊土地到哪儿去了?打仗属于非常时期,什么争议均可暂缓。第二,大唐养了那么多的府兵,将官,国公爷,亲王,他们的家兵家将也需有个晋身途径,不打仗,白养着?所以还是有人想打仗的,去年远东战争本计划是明年开战,不就是被这些想打仗的人提前的吗?第三,战争可以发财”
“独孤郎君这三点好处倒新鲜?”温钰笑道。
“这个世界很大,许多地方富庶不下大唐”独孤心慈叹道。
“都占下来?”韦二郎笑道“那得多少兵马?”
“此次远东战争,独孤郎君发了不少财吧?”李郎君也笑道。
“以命换财富,再多也是做嫁衣裳”独孤郎君脸也不红。
“远东战争是个特例”温钰郎君深思“远东本就土地肥沃,却人烟稀少,加以突厥本就不甚重视,导致一战功成,整个远东如今平定,若朝中重视的话,至少可接收十万户关中移民”
“哦,那儿真的可以接收十万户?”李郎君不信。
“区区十万户?”独孤心慈撇嘴。
“远东虽天气恶劣,却可以插根木桩,来年就可长成大树,山林水泽,处处均可养活人。”温钰郎君与庙街县令君凤梧可是同窗,对远东自是了解。
“那太原的移民可迁到远东?”韦二郎问道。
“安西不是更近?”独孤郎君反驳。
“安西也是土地肥沃?”韦二郎问道。
“安西贫瘠,几无耕种之地”李郎君笑着解释,韦二郎脸红。
“贫瘠之地?安西可是个大宝地啊”独孤郎君细语。
“什么宝地?”韦二郎瞪眼。
“何不食肉糜?”独孤心慈前言不搭后语。
“汝嘲笑本郎君?”韦二郎恼怒。
“本郎君说的是何不学突厥食肉糜”独孤心慈翻翻白眼。
“养马?”温钰眼睛一亮。
“某未到安西,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独孤心慈不负责任的说道。“那么大块地方,只有那么少的人,只要不是懒惰总可生存的”
“再说了,过了安西不是有耕地吗?”独孤心慈又说道。
“天竺和大食?太远了”李郎君摇头。
“安西和大食隔着远呢?这中间的地块呢?”独孤心慈反驳。
“抽调太原府兵去安西,那京畿北就防务空虚了”温钰又来了问题。
“可以征调十六卫去太原啊”韦二郎建议,众人无语。
(本章完)
第106章 世事通达皆学问()
“没有十六卫,长安怎有安全感”独孤心慈叹道。
“哦,那不是还有上策么?上策是什么?”韦二郎又问。
“上策当然是无为而治咯”
“无为而治?李郎君有没有想揍他的感觉?”韦二郎挑拨。
“若是他处,无为而治不失为上策,太原府已病入膏肓,没猛药不得活”李郎君叹道。
“让汝们多读书啊?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啊”独孤心慈确实讨打。
“什么意思?”众人齐齐白眼。
“无为而治是哪位说的?”
“老子”众人齐答。
“这不就结了”独孤心慈云山雾罩。“长安有三乱,没胆惹不得”
“倒底什么意思?”韦二郎恼怒道“长安有三乱,昨日说过,僧尼娼妓游侠儿。。。”
“不要说了”温钰郎君怒道。
“确实说不得”李郎君也悠悠叹道。“世事通达皆学问,独孤郎君尚年轻,怎地如此通晓俗事?”
他自知晓这无为而治乃为治理僧道,现今寺庙与道观所占土地怕是一惊人数目。
“某开过天眼”独孤心慈敷衍,众人不信。
“呵呵,都是被迫的”众人还是不信。
“诸位知道某五年前进阶大术师的事吧?”独孤心慈无法,遂问道,众人点头。
“其实那也是被迫的,不进阶得死啊,不想死就得拼命啊,拼着拼着就进阶了”
“同样,神龙七年,本郎君也得拼命想啊,狼团的人,十三部的人,远东庙街的人,还有那些滞留在远东的府兵,得养活啊,当汝每天早上醒来,看到的是数十数百冻饿而死的人时,就得想法让今天少死几个人,想着想着就想多了,”独孤郎君躺在交椅上,神色有些萧索,众人默然。
“所以,当司马老神仙宣布某确实已无法施展术法时,本郎君那是一阵轻松啊,某也是寻常人了,管他狼团十三部还是远东庙街安东都护府,某不是大术师了,某是一病人了,某怎么用心也帮不了忙了,所以汝等也不必期望某了,这多好”
“真的,某当日多吃了三碗饭”独孤心慈笑道。
“说实话,朝廷刻意遗忘独孤郎君,有功不赏,汝可有怨言?”李郎君问道。
“怨言能当饭吃?某从不做自认为无意义的事,怨天尤人就是无意义的事,其实在战前某就有预感,远东之战势在必行,但无论胜败,某都会离开远东,有几种可能,一是战败身死,背负骂名,若战败未死,那就是第二个替罪羊,第一的自然是独孤大都护,史书上也会记录:神龙十年,庙街折冲都尉独孤误事误国,”
“二是凯旋而归,若战亡那就是最佳结果,朝廷相公们不会吝啬追封一个侯爵,若活着无碍,多半会迁回京都圈养,听闻曾有人提议某去大唐书院做教谕?二十郎君做教谕?如若那样,本郎君不被嘲笑死也会被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