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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失去理智;以为自己是绝世枭雄;都可以打东都了;那纯粹是笑话。兵变九死一生;我没有实力;能不掺合就不掺合;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就走人;没有哪个豪帅会愚蠢到跑去打东都。
李密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不动声色的李风云;忍不住暗自腹谤;老奸巨滑的恶贼;又上你当了;怪不得关键时刻你把我推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去了;原来如此;原来这事你搞不定;于是就虚晃一招;把我和杨玄感的大旗竖起来;指望倚仗我们豪门的权威;依靠低等贵族对高等贵族强悍实力的敬畏和尊崇;连哄带骗;强行把这帮豪帅们拖进东都战场。
李密意识到此事很严重;无法敷衍过去;但急切间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一筹莫展。
在豪帅们的心里;越国公杨玄感实力强悍;以杨玄感为的政治集团的实力就更加可怕;现在杨玄感及其政治盟友们要兵变;理所当然做好了一切准备;钱粮充足;军队很多;地方势力支持;只待大旗一举;必定挡者披靡;势如破竹;而像李风云、韩相国这些义军领;他们现在的任务是混乱地方局势;吸引东都注意力;兵变爆后则跟在大部队后面摇旗呐喊捡便宜。豪帅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事实远比他们想像得残酷;依照目前的形势展下去;兵变爆后冲在最前面的不是杨玄感;而是李风云和韩相国;是他们这些豪帅。
这事没办法解释;所以李密想来想去;只有蓄意欺骗;只有先把豪帅们骗进东都战场;然后他们骑虎难下了;箭在弦上不得不了;只是如此一来;日后这些豪帅们就要恨他入骨;这可是生死大仇;根本就没有一笑相泯的可能;而躲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李风云却“安然无恙”;依旧被豪帅们所拥戴;若兵变失败后他再带着联盟大军杀出重围;那么他在豪帅们的心目中就更加高大上了。
李密又气又恨;但面对李风云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他只能忍了;只能在“陷阱”里拼命挣扎。这能怪谁?是他自己急吼吼地跑来;急吼吼地跳进这个陷阱;怨得了谁?
李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唯有一赌;赌李风云预测准确;赌杨玄感在六月举兵;而举兵的具体时间大约在六月上;也就是十几天之后。
如果黎阳在十几天之后举兵;联盟军队在通济渠东西两线动钳形攻势就很有必要了;豪帅们根本不必担心东都大军会对他们造成伤害;相反;他们倒是希望东都出兵剿杀;这样就能实现“以东西夹攻来诱敌出击”的目的;给杨玄感攻陷东都创造最好条件;而东都一旦陷落;兵变的胜算就大了;豪帅们的利益就有保障了;最起码在圣主没有返回之前;联盟军队肯定能趁火打劫赚个盆满盂满;如此好事岂能放弃?
就在豪帅们激动兴奋之刻;甄宝车又向李密提出了一个疑问;此次兵变;有多少卫府军将士会支持越国公?
这个问题很关键;兵变需要军队;军队越多胜算越大;如果支持越国公兵变的卫府军数量有限;拿不下东都;战事陷入僵持;联盟军队就必然要投入战场;而东都防御之坚固可想而知;以联盟这等实力的军队去攻坚东都;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有去无回。
李密豁出去了;为了能把这些豪帅们拖进东都战场;要用尽所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骗吧;反正这场兵变的胜算已经不大了;而兵变一旦失败;这支联盟军队也难逃全军覆没的命运;退一步说;就算李风云带着他们杀出了重围;最后还能剩下多少?死里逃生的豪帅们奄奄一息;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不过李密还算克制;没有骗得天花乱坠;还是比较含蓄;真真假假;模棱两可;至于怎么理解;那就是豪帅们自己的事了。
军议结束;豪帅们各归本部;准备于第二天沿伊水而上;攻击前进。
李密很平静;在豪帅们离开后并没有向李风云难;事已至此;再冲着李风云咆哮毫无意义;只能让自己显得更幼稚更无能。
“联盟在通济渠东线的军队;是否会动攻击?”李密最为关心的还是“钳形攻势”能否顺利实施;这关系到杨玄感能否在黎阳安全顺利地动兵变。
“某在离开通济渠之前;已经召集各路总管府的豪帅们做了详细部署。”李风云笑道;“这一仗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只要他们保持通济渠的畅通;京畿天堑防线的卫戍军就不会主动出击;而荥阳郡的地方军亦不会有戡乱动力;唯一陷入恐慌的就是河南诸郡。河南乱了;必然威胁到黎阳仓的安全;这便给了越国公乘机征召军队的借口;而越国公应该考虑到形势突变后;我联盟军队在此次兵变中的重要性已大大增加;为此他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给我联盟军队以一定数量的粮草支援。”
李密望着李风云脸上的得意笑容;忍不住像吃了苍蝇般难受。自己被李风云算计了;杨玄感也被李风云算计了;但真正的问题不在于自己和杨玄感被他算计了;而在于他为何每一步都能“料敌于先”?就算他背后的势力手眼通天;无所不知;然而中土驿站系统的传递度终究是有限的;讯息传递是需要时间的;李风云不可能每一步都能抢在对手的前面;所以这中间肯定有秘密;但到底是什么秘密?
李密对这场兵变的信心越来越小;对李风云及其背后势力在这场兵变中“推波助澜”的真正用心越来越有所怀疑;或许未来的确有南北战争;但中土是否会因此而乱?山东人是否会因此而再度崛起?山东人是否会击败关陇人;重新主宰中土?
“明天我们就要越过京畿防线;攻打伊阙口了。”李密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问道;“你说;东都会做出何种反应?会不会增援伊阙口?”
李风云微微一笑;信心十足地说道;“樊子盖一定会增援伊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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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不作为()
五月下;东都政局陷入一种矛盾和焦灼之态。
矛盾是因为东都各方势力对纷繁复杂的中土局势有不同的关注和解读;有的认为解决陇西危机乃当务之急;有的认为戡乱剿贼已迫在眉睫;有的则坚持认为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南北运输大动脉上;以确保二次东征的胜利。大家各执一词;争执不下;导致意见不能统一;决策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各地局势持续恶化却一筹莫展;这让越王杨侗、东都留守樊子盖以及众多中央留守大臣们焦虑不安;心急如焚;只能日复一日的奏报远在辽东的圣主;甚至一日数奏;但寄希望于圣主决策不过是自欺欺人。当前形势瞬息万变;即便是东都;也是应接不暇;焦头烂额;穷于应付;更不要说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圣主了;所以东都奏报越勤;越是表现出东都留守权贵们的不作为和不担当;根本于事无补。
就在这时;梁郡贼帅韩相国祸乱豫州之后;突然像疯了般不知死活的越过京畿天堑防线;开始猛攻伊阙口;威胁东都;给了京师以空前震动。
反贼竟然猖獗到攻打东都了;这还了得?这根本就是对东都的侮辱;对十二卫府的侮辱;对中土权贵的侮辱;于是朝堂上的争执突然停了下来;此刻还争什么争?反贼都杀到东都南大门了;轻重缓急一目了然;还用得着争吗?于是意见统一了;决策也出来了;马上调集大军南下;剿杀反贼;砍下韩相国的头颅;以儆效尤。
决策有了;并不代表问题就解决了;相反;问题更复杂了。
军方认为;东都卫戍军的职责是保护圣主;保护东都;保护京畿;所以东都卫戍军不能离开京畿;不能越过天堑防线;更不可能长时间远离自己的防区;去通济渠两岸戡乱剿贼。留守东都的右骁卫将军李浑、右候卫将军郑元寿为此回复越王杨侗和东都留守樊子盖;军方即刻抽调兵力增援伊阙口;以确保京畿和东都安全;但拒绝去通济渠两岸戡乱剿贼;换句话说;军方对局势的发展并不乐观;对越王和留守府做出的决策并不认同;对当前局势有自己的看法;他们认为消极防御就足以保证京畿安全;反对以攻代守。
军方有军方的职责和立场;他们坚持原则乃理所当然;无可指责;也指责不了;所以越王杨侗和东都留守樊子盖马上约见河南郡的赞务裴弘策。
圣主迁都洛阳;改洛阳为东都;而洛阳所在的河南郡便成为京畿所在。河南郡的北面是大河;东面是荥阳郡;南面是襄城郡;西面是弘农郡;这三郡就是京畿外围;其中荥阳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位置最重要;处在京畿天堑关防以内;所以名义上荥阳郡也算京畿重镇;其太守一职一般由亲王出任;视东都政局情况;或虚领;或实职。而真正意义上的京畿河南郡的太守却绝对是个虚职;是个象征着权力和荣誉的官职;过去由储君元德太子虚领;元德太子薨亡后;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