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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匆忙赶路,几人这些时日都未曾休息好,赵承佑所住的院子云仓早已安排妥当,在休整了两日之后,赵承佑便接过云仓交过来的容州商行的账册来看。
云仓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这账面上一笔一笔的全部记录的十分清晰明了,赵承佑粗略的看了一下账目心算,倘若不是这几次海船出事,容州这两年的收益是非常可观的。只是如今海船出事,虽说是与郑家合伙入份的,但是云丰商号也投入了不少银钱,这次一下子便全部折了进去,赵承佑叹了一口气果真损失不小,又想到那些失踪的人,赵承佑心中腾起了一股郁气,若真是意外便罢了,若是人为,那么这些人真是该死。
赵承佑是生平第一次来到容州,因为明面上他还是一位游学的秀才,哪有游学学子不出来走动的道理,于是白日里若是无事赵承佑便只带着一个云烈四处走走看看。
容州城的街道并不如何繁华,最起码在见惯了燕京的繁花锦绣庄严大气之后,其余的州府在赵承佑看来都是一个样。临海之城便是海货繁多,到处是种类各异的海货吃食店铺,赵承佑漫步走在街道上走走停停。他这幅闲适的姿态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指点,容州临海气温较高,这里的人寻常都是肤色黝黑的,像赵承佑这样白净俊秀的少年郎甚为少见,是以引来关注也不为惊奇。
云烈见一些小娘子对他抛来的媚眼,脸上悄悄染上了一丝可疑的红晕,他悄悄了看了一眼一直神色自若像是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动静一般的赵承佑,惊觉到果然自己定力还是不足,于是他咳了几声挺直了身板绷着个脸紧开始目不斜视的紧跟在赵承佑身后。
忽然一阵声带惊喜的童音传来:
“哦哦哦……海神童子来咯!海神童子来咯!”
稚儿的欢呼声伴随着真真敲锣打鼓的声响朝他们愈来愈近,赵承佑闻声朝远处看出,原是一个仪仗队伍敲敲打打的过来,队伍中间有八人相抬敞开帘幕的花轿,花轿之上坐着两个神情懵懂的几岁稚童。
街道两旁涌来愈来愈多看热闹之人,赵承佑看着他们狂热的神情眉目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肃穆之情。
他这几日抽时间了看了看这容州地方志,对于容州的地方民俗业已知晓一二。容州自来便有祭祀海神娘娘的风俗,乞求海神娘娘能够保佑他们风调雨顺出海平安。只是这祭祀不是拿瓜果香火相呈,而是真人的童男童女。
赵承佑朝人群扫视了一圈,方才走到一个面上似有伤痛不忍神色的老叟面前问道:
“小子有一事可否问一问老翁?”
见老叟神情讶异的抬头看他,赵承佑又出声问道:“这祭祀海神娘娘往年都是寒里时节,今年为何在此时节?”
寒里天气严寒不适合出海打渔,因此渔民们空闲时间便多,祭祀之事历来便一直放在寒里举行的,此时举行明显不符合常理。
老叟看着赵承佑叹了口气摇头道:
“后生一看便知不是本地人,这祭祀海神娘娘寻常是在寒里没错,只是若是遇到灾年多祸之际也会在其他时月祭祀的。唉……今年不是个太平年啊!”
老叟只在那自顾自的叹气,也不说发生了什么,也许是顾忌他是外地人,赵承佑见他不想多说,便没有再问。
行进的队伍后面跟着一条神色虔诚的信仰者组成的人队,赵承佑站在原地看着花轿从面前游过,并没有跟上前的意动。
这种以童子性命相祭的仪式赵承佑没有丝毫兴趣,便是他跨越时空而来,他依然不畏神佛之力,更何况这种处处透着一股愚昧无知冷血之感的祭祀仪式。
晚间赵承佑回了商行便向云仓问道:“今日容州举行了祭祀海神的仪式,容州近日可是发生了些什么蹊跷祸事?”
云仓没有想到赵承佑会对这海神祭祀之事感兴趣,于是讶异的回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南边有几个海湾,那地儿平日里有不少本地的采珠女前去采珠补贴家用,只是近些时日,接二连三的有不少采珠女溺水身亡了。所以就有人在传是海神娘娘发怒了,不让人去采珠了……现在那海湾都没有敢去了。”
云仓也是有些奇怪,那些海边长大的采珠女水性一向都是很好的,便是有那运气不好的溺水而亡,也不该接二连三去一个没一个吧。
赵承佑听着云仓的回答心中隐隐觉得有些思绪开始上涌,总觉得这些事情之间有丝丝关联。只是还未等他理出头绪,便又听到云仓又出声道:
“少主,今日郑家老爷让人过来送了请帖,邀你明日午时泯然居一聚。”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第二日一早; 赵承佑还在书房中凝神看书,便看见云仓步履匆匆走了进来;
云仓脸色有些忧色; 口气也有些急促; 他说道:
“少主; 容州城今日闭城戒严了; 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他们是商行,日常总有伙计们初入城门,这一下便封了城门,况且这封令并没有说何时解除,对于商行来说这总不是什么好消息。
赵承佑放下手中的书册,抬头看着他问道:
“查清楚何事了?”
云仓抿了抿嘴点头回道:“嗯,属下的人刚回来回报; 说是知州家的别院昨夜遭贼了,贼子偷了什么东西趁夜逃脱了,临走时还放了一把火。不过听说有一名贼人受了伤,因而今日全城的药店医馆全部都在被严查有无可疑伤者,城门也戒严了!”
赵承佑听罢心中讥笑,这伙贼人一看便知是冲着知州大人去的; 若是寻常贼人,这容州这么多的商行巨富,偷盗谁家不比偷盗知州大人来的容易保险; 惹了官府哪里有那么容易脱身; 这不是给自个儿找麻烦么; 想来这知州大人手里头有了什么别人觊觎的东西罢。
不过左右这些与他们暂无干系,赵承佑点了点头便对云仓说道:
“既然城门封闭,先将商行的货物重新盘点一番,今日容州不太平,有些交易便先停了罢。”
想到昨日看的失踪人员名单,赵承佑顿了顿又道:“这次折损的人家里边儿先由商行出资安顿抚恤好。”
云仓会意的应道:“是,少主。”
午时时分,赵承佑带着云仓云烈二人如约前来泯然居,门口早已有郑大老爷派人接侯的下人,下人没有见过赵承佑却见过云仓,待看到云仓恭敬跟在一个少年身后,便猜测到自己要等候的人到了,于是便上前十分有眼色的躬身将人引致了二楼的包厢。
泯然居是郑家的产业,今日郑大老爷特意让人歇业了一日,便是为了招待这位从燕京来的云丰商行的东家。
赵承佑率先提步踏入包厢,抬首便见一个中年男人脸带笑意的起身迎了上来,
“这个想必就是赵……赵公子了”
郑大老爷话未说全中间便停顿了一下,原本那声赵老爷硬生生的给他改成了赵公子,谁让这位东家怎么看也让人叫不出老爷这两个字呢。
郑大老爷也是没有想到这位云丰商号背后东家年纪这般小,云丰商号他倒是调查过,名号也不过近几年才听闻与商场之上,便是进驻容州也不过两年光景,若是这般看,那这位少东家当年才几岁,未待赵承佑出声,这郑大老爷已经自然而然的将他身份猜疑为哪个名门贵族里出来的小公子了。
赵承佑看着眼前这位态度客气中隐隐带着一股尊敬的郑大老爷郑根发,倒是有些意外,郑大老爷从面相来看不过不惑之年,下颚绪了须看着十分沉稳,通身上下没有商人的精明算计之气倒是有几分文人的儒雅之态,很是容易让人见之便有好感。
“郑大老爷!赵某久仰。”
此时二人身份无差,都是商号东家,赵承佑抬手与他行了个平礼,郑老爷见状连忙还礼之后连声说道:
“岂敢岂敢,赵公子请坐。”
下人们都让郑大老爷出声遣了出去,赵承佑见状挑了挑眉,明了他这是有事要说,于是便对云仓云烈二人点了点头,二人颔首会意领命,于是便也出声告退并将房门从外带上,之后便守在外面。
见屋内没有了其他人,郑大老爷这才坐到赵承佑的对面,亲自给他上斟茶。见赵承佑端起茶盅神情自若的抿了一口放下杯子之后,郑大老爷这才重重的叹息道:
“赵公子还恕我今日冒昧相邀!实在是有些事郑某拿不定注意,业已等候赵公子多日了。”
郑家虽与云丰商号有合作关系,这次也算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