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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还总爱折磨我,最初我也曾受不了他,可后来渐渐接触,我才发现,其实他很好他只是怕受伤,才逼迫自己长出了刺。”
“可是我不怕啊,因为我皮厚啊!”顾冉说到这还笑了起来。
旋即她认真地说:“我现在很庆幸自己过去能有这样越挫越勇的小强精神。因为我越了解他,就越佩服他,他很能吃苦,很有梦想,而我恰好相反,我是个没有远大理想,只想安稳过日子,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吃喝不愁就满足的人。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没有的闪光点,他对学业的执着,对梦想的坚定,人生第一次,我想呵护一个人的梦想,想竭尽全力帮助一个人成为他想要的模样事实证明,他后来也做到了。他成为了一个很棒的人。我特别特别替他高兴,哪怕他最后忘了我。”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天空,小摊上人来人往,周围喧嚣声不绝入耳,她却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只认真看着天空,好像就看着她说的那个人的脸庞,好像正对着他说。
一侧谢豫就那样看着她,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含着笑,是真心替那个人高兴,可眼神里又有些别样的情绪。
是什么呢?那是他一次在她眼里看到这种情绪。
顾冉说完后又似想起什么,指着碗里的关东煮说:“我以前还带他来吃关东煮呢,不过那是在老家,不是这家,老家的关东煮更好吃。呵,他超级聪明,那晚上我们没钱吃饭,他竟然用老虎机赢了几百块钱,那一顿我们吃的特别奢侈,他给我点了一大碗牛肉还有大虾,哈哈哈哈吃完他还答应让我以后抱他大腿,带我飞!”
说到这她声音渐渐慢了,像是从回忆里被拉回了现实。
在默了好一会后,她扒拉了一口碗里的关东煮,低低笑道:“哈,瞧我跟谢总说这干嘛呢,再说,都是过去的事了,说也没有意义。吃吃吃!”
她伸手夹起一串金针菇,继续吃。
小摊上幽暗的灯光中,谢豫就在旁边看着她,她慢慢吃着,果然没有再提那个人,而在那段娓娓道来的往事,他却似乎读懂了她眼里先前的情绪。
似乎是悲伤与想念。
看了片刻后,他忽然皱了皱眉,似有什么情绪袭上脑海,他伸手,按上了额头。
饭很快吃完。
顾冉又恢复了先前笑嘻嘻的模样,像那段遥远的往事从没发生过,她起身说:“回家吧,就麻烦谢总送我一程了!”
谢豫却没动,只低头扫了扫地上她的脚。
方才吃关东煮时,她找老板要了几张报纸,垫在了地上,将没穿鞋的脚垫着。而眼下,她站起身,一只脚穿了鞋,一只没穿,就那么踩在报纸上。12月的天,即便铺了报纸,必然还是冷。
他忽然不忍心看到她这个模样,道:“你在这边等我一会。”
“干嘛去?”
她还没问完,他已经转身出了小吃摊。
顾冉一直在小吃摊上等了二十分钟才等到谢豫。
夜色越来越深,风也更大,即便在小吃摊上靠着炉火,仍是有些冷意,见谢豫来,顾冉道:“谢总你去哪了,我都以为你不想我搭顺风车把我丢这了!”
她语气幽怨,下一刻面色一怔。
谢豫从身后拎出了一个袋子。
“这啥啊?”
谢豫不回答,将袋子递给她,吩咐:“穿上。”
顾冉拆了袋子,是个鞋盒,再打开鞋盒,是双崭新的鞋。
他是开车去了周围的商圈,给她买鞋了吗?
目光扫到鞋子的模样,顾冉眼神再次一紧。
不仅是双鞋,还是双靴子,米白的颜色
顾冉的眼神定住,这跟从前他送她的那双极为相似,除开logo不同,其他造型百分之90的相似度。
见她顿住了动作,他将鞋子塞进她手里,催道:“愣着干嘛,是谁嚷嚷着脚冷?不要我就丢了!”
顾冉回过神来,忽然心底轻笑,呵,果然人的审美不论记忆有没有改变,都是一样的,连挑双鞋都这么相似
心里这么想,面上她仍是故作平静地道:“是不是很贵啊?”
“还好,你凑合吧。”
顾冉翻开吊牌便瞪大眼,“还好!两千多!这还叫凑合!”这人怎么永远买东西都这么贵!
顾冉有些不敢接,谢豫道:“放心穿,不会从你年终奖扣这笔钱的。”
顾冉这才恭敬不如从命。
有了新靴子的顾冉走在路上蹦蹦跳跳,还开心地哼着歌,谢豫跟在后面,看着她摇头。
这哪里像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人?
心里虽然这么想,他仍是在后面提醒道:“车在那边,你仔细点路。”
“啦啦啦啦!”她不听话,还在前面蹦哒,似乎在路灯下欣赏自己的影子,还踮起脚转了个圈,笑道:“呀呀呀,谢总眼光很好嘛,小靴子不错呀!给你点赞啊!”
谢豫啼笑皆非。
半小时后,谢豫开车将顾冉送到家。
顾冉的家在一个深胡同里,车子开不进去,人得从胡同口走几分钟才能到公寓。
谢豫将车子停到了胡同口。顾冉下了车,跟谢豫道别后就进了胡同,幽暗的路灯下,她的身影在狭长的巷子口一点点变小,最后进了公寓。
冷风呼啸的胡同口,谢豫仍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发动车,而是又等了一会。
这里虽然跟顾冉的公寓有百来米距离,但能看得到那栋楼的光。
奇怪,她的家一直没亮灯。
谢豫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到家了吗?”
“到了到了。”那边是她熟悉的笑,还有爬楼梯后产生的喘气声。
“怎么灯没亮?”
“这两天太忙忘记冲电费,家里断电了!哈哈哈,我正在用手机充,马上就来电。”
果然,几分钟后就见那五楼的灯光亮了起来,柔柔地,像这沉沉夜色里的一颗星。
那边她笑嘻嘻地问:“看得到我家的灯,你还没走啊。”
谢豫道:“这就走。”
他话落,手触到了挂机键,可就在指尖往下滑的时候,那边突然传来她的声音,“等等。”
他按下切话键的手顿住,“有事?”
“我”她声音微顿,像是冲动下才问了这个问题,问完后又觉得懊悔,“算了,你当我没说。”
“要说就说。”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谢总,其实这些天,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她的声音随着夜风一起传入话题,清晰而缓慢,却又藏着深藏不露的关切。
“那些年在斯坦福,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谢豫没料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握着手机的手一顿。
而那边已经笑起来,又像没事人般没心没肺的笑,“嘻,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我就是代那个朋友问问,想知道他在那好不好,毕竟我这个学渣没机会去斯坦福,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怎么样,谢总去过,我就跟你打听打听我挂了,谢总晚上回去注意安全!”
“咔”电话果然挂了。
巷子里的风格外的大,12月的寒风擦过车窗,发出呜呜轻响。
谢豫还坐在车厢里,他握着手机,沉默着。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刻在想什么,大脑似乎是空荡荡的,无所依的飘荡,可又似乎塞满了各种奇怪而茫然的物质。
眼神飘乎乎看向悠长的巷子口,小巷路边的树,光影将它投到地上,随风摇曳,刚才,那个人的脚印就曾踏过这里,穿着他买的白色小靴子。
他忽然又按压住了额头。
那么,这个画面跟着脑里的一切是困惑之一么。
。。。。。。。
没错,他最近脑海里时常蹦出奇怪的画面。
或者不叫画面,仿佛就是大脑注意力不集中,忽然恍惚了一下,闪过一些零碎而模糊的片段。
这感觉追究起来,从前是没有过的,在那一晚后才真正开始。
那一晚在ktv,那女人喝醉了后拽着自己的袖子,彼时她醉醺醺地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可他一句也听不懂。
他以为她是发酒疯,没往心里去,心里甚至对她更是厌弃。结果,那晚上,那些话就像魔咒一样,竟然应验了。
虽然只有一个片段。
就在离开ktv回到家后,正准备淋浴休息的他,意识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大脑似乎是朦胧地,可又像放电影版,浮起一个场景——深冬的江堤下,女孩气喘吁吁地站在那垂柳之下,似乎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