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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马哥这个称呼……”她抬眼,直视邢觉非,有些紧张,“不是谁,都值得我喊一声哥的。”
就比如你。
俞襄说完就要转身走开,气笑了的邢觉非长臂一伸,把人拉了回来:“顶撞完上司就想跑?”
同时他反省:自己确实不该提起马力,也不该无事生非拿话逗她。可这姑娘护起“自己人”来,还真是不管不顾。
邢觉非有些嫉妒,或者说……吃醋。
“看出来了,你确实很信赖‘小马哥’,也很维护他。”他闷声道。
挣开这人的手,俞襄退后几步,语气恢复恭敬:“邢总。不管是兼职还是提携,马经理这几个月帮了我很多,是个好人。我这么说,只是不想他被误会而已。”
“已经被误会了。”
想起她在停车场塞给马力的那袋零食,邢觉非无奈:“很多时候,你真的不够谨慎。不管是之前,还是今天——私下送吃的这种行为,有多容易造成不良影响,你考虑过吗?”
俞襄一愣。
可她想到的,却是国庆节传到网上的那段视频,以及同事刚才发给她的微信——“她爬上了马经理的床”“老马真不容易,好事做尽还被误会”……
自己的行为,真的造成了不良影响、让马经理难做了吗?
他会不会被邢觉非开掉?
毕竟,没犯大错的江玲已经被那人辞退了,负责维护电梯的设备部主任也在同一天降了职,再加上胡宗明……
回想了下她落在邢觉非眼里的种种表现,以及这人每回都明摆着的臭脸,俞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想必,邢觉非对自己成见颇深。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迁怒罢了。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俞襄不怕。
她只是舍不得才送到馆里的那条江豚,荆荆。
俞襄是江边长大的孩子,四岁就被父亲扔到了长江里扑腾。是以,她对江河湖海、鱼鳖虾蟹,感情很是特殊。
而江豚荆荆,就来自于她的家乡。俞襄每次看到这只爱笑的小天使,心里都会生出股莫名的爱护与亲近感。
前天夜里荆荆刚送来海洋世界时,她主动留下来值了一晚上班——逗它,陪它,安抚它,告诉它:这里就是你的家,别怕。
可现在……
强行抛开心底的不舍,俞襄深呼吸几口,盯着男人道:
“邢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也不必再费心地挑马经理的刺了。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邢觉非撇开脸:“你这认错态度,我可不接——”
“您不用接受,我辞职。”俞襄说得干脆,走得更干脆。
干脆到某人都没来得及拦。
等她离开了办公室,邢觉非收起心里巨大的意外与深深的不解,挑眉,呼出口气,再重重坐回椅子上。
怎么话赶话的,就说到这一步了?
头疼。
亏得马力还夸俞襄聪明机灵。
兼职提携,加薪休假,哪样不是邢觉非双手送到她眼前的?道谢都找不对人,还曲解自己的好意……这条鱼,哪里聪明了?!
怄完气,邢觉非伸出手从食品袋里拿出个肉松小贝,优雅……嗯,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本来就该送给他的,吃一个,怎么了?
*
将辞职信交给部门主任,俞襄抱着纸箱,登上了回中江云庭的公交车。
小非哥……
想起刚从某冷血动物口中听到的那几个字,她拿出手机,翻到昨天晚上收到的信息:
舒亮:【我才从监狱回来。亚飞哥状态不好不坏,别的不愿意多聊,给钱也不要。就一直重复,特别想见见你。】
舒亮:【你不想见就不见。我能理解。】
压下鼻子里泛起的酸意,俞襄思来想去半天,回了消息:【我回不来。给寄你本书,下次去的时候带给他吧。】
她从托特包里翻出本加缪的《局外人》,搁在膝盖上,在扉页写下一行娟秀小楷:
“给小飞哥。
——襄襄”
这本书,她已经代为保管了许多年,是时候还回去了。
俞襄回到中江云庭,时间才下午三点半不到。
打开门,她就和边穿外套边往外冲的高有容,撞了个满怀。
“又值小夜?”俞襄侧过身让路。
高有随意嗯了声:“同事家里出了点事,让我顶一天。”说完,她又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丢下一段话:
“饭在锅里、猫在床上、地板没拖、记得铲屎、门别反锁——”
俞襄翻了个白眼:“打住打住。再说下去,我要听成屎在锅里、饭在床上、记得铲猫了!”
高有容哈哈大笑。
“你耳朵这毛病,还有后遗症了?”她揶揄完,看了眼俞襄手里的东西,“这是——”
“辞职了。”
“……辞就辞了吧,锦鲤又不是只有那一条。工作的事我帮你留意下,趁这几天休息会。”
高有容正要踏出门外。走到一半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
“差点忘了。你那个便宜妹妹——叫孟游是吧?才给我来了通电话,说你关机了她联系不上。”
俞襄赶紧拿出手机:果然没电了。
看着她这副像是误了大事的慌张样,高有容摇头:
“你们不过是同母异父的姐妹而已,感情又不好,需要这么上心?再说,这姑娘电话里头的语气可是相当不友善,还没你一半可爱。”
“她……小孩子家不懂事,对不住了。”俞襄微窘。
“小、孩、子?!”
高有容看了眼俞襄——这姑娘今天穿的,又是身半旧的黑衣黑裤。年纪轻轻,不舍得花钱打扮自己,却娇惯着老家的妹妹,有求必应……
傻啊。
“她已经成年了吧?你到底要供这位‘小孩子’到几岁?”高有容恨铁不成钢。
没人答话。
高有容不再逗留,果断赶去医院值班。
送走容嬷嬷,俞襄进屋一屁股坐在了两用沙发上,然后和溜达出来的某祖宗,用眼神对峙。
等手机充上电,俞襄赶紧开机开微信,成串儿的新消息蹦了出来:
小游:【打3000。】
小游:【人呢?回消息啊!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搞什么啊???】
小游:【话我送到了,早点打钱。】
……
钱、钱、钱。
孟游是把自己这姐姐当提款机了吧?可说到底,这也是俞襄自己一手揽下的事,怪不得谁。
看着她发来的最后一条微信,女孩沉默了。
小游:【不回消息装死是吧?当时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啊?你就该跟乔亚飞一起关进监狱,一辈子都别出来!】
欠下的,都得还。
俞襄抿唇。
比起因她而消逝的人命,钱又算得了什么?
可工资还没发,存款要留给爷爷奶奶,不能动。自己……到哪里去凑3000块?
*
从海洋世界出来,邢觉非回总部开了个会,又去了趟城北的在建工地,再才驱车往邢家别墅赶——秦月白打了个电话来,说是家里有客,让他早些回去一起吃个饭。
邢觉非没多想。
他稀里糊涂地把俞襄给“开”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
不过,既然是中江的员工,去留都捏在自己手上。他不放,她就走不了。
推开门,拎着两盒肉松小贝的邢觉非,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某对父女。他瞬间明白:这是在家摆相亲宴呢?
虽然心里不爽,但他还是颇有礼貌地对着客人们点头问好。
“可算回了。你宏文叔叔和徐可妹妹早到了,就等着开饭呢。”
秦月白热情地迎了上来,邢江来则招手让儿子过去,让他跟徐家妹妹打个招呼。
徐家和邢家算是世交,但邢觉非并不喜欢这家人。
说好听点,徐家人都很机敏圆融,说直白些,是善于投机取巧。
就比如这个徐宏文,仗着自己在中江刚成立、最困难的几年,投了些钱帮忙中转,便一直以公司元老自居,什么事都要横插一手,蛮横又无礼。
尤其这几年,徐宏文甚至私下收了不少散股在手上,还把大儿子徐凯安排在了中江建设部当经理。
至此,他在董事局的地位也愈发超然起来。
邢觉非接管中江后,同徐宏文正面交了几次手,次次都闹得不欢而散。
对于这些事,死守“情义”的邢江来不可能明着站儿子这边。而秦月白也只能在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