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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萧景铎对冯娇点头笑了一下,“多谢,不会有事的。”
天色已经不早了,再待下去就要宵禁了。萧景铎起身告辞,冯家兄妹一直把人送到门外才止步。
萧景铎回到县衙时已经很晚了,好在南方天黑的完,此时还不至于全黑。听到声音,秋菊快步迎了出来:“郎君,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萧景铎含糊地唔了一声:“有些事,在外面耽误了。”
秋菊还在噼里啪啦地说话,萧景铎虽然端坐在屋内,但眼睛一直盯着烛火,显然并没有听秋菊说了些什么。
“秋菊?”
“啊?”
“你知不知道,附近有哪里比较隐蔽?”
“这我倒知道好几个地方。不过,大郎君,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景铎伸手去拨桌案上的烛火,不过三两下,火芯又重新亮了起来。烛光照在萧景铎脸上,竟有些喜怒莫辨。
“以前在国子监看过一本残卷,里面颇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原来不曾当真,现在突然有些好奇。”
秋菊听得似懂非懂,愣愣地点头:“啊,好,我这就去准备”
秋菊不愧是常年厮混内宅的人,没过几天,就已经将周围的环境摸透了。正巧这日是萧景铎休沐,于是他以踏青为名,带着萧林等人出城游玩。
现在,名为“游玩”的几个人蹲在水塘边,看着萧景铎在火上熬糖。秋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郎君,你跑这么远,就是为了,熬霜糖?”
他们此行套了一架马车,在车上藏了膏烛等物。等寻到合适地方后,萧景铎命人支起锅架,他自己则在锅上搅拌霜糖,让糖慢慢融化成糊状。
秋菊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郎君,熬糖我擅长,还是我来吧!”
萧景铎抬手止住她:“不必,这个很是危险,对火候要求极大,还是我自己来吧。”
秋菊虽然不知道熬糖能有什么危险,但是听萧景铎这样说,这还能了得,萧林立刻说道:“郎君,让我来吧。”
萧景铎不做理会,依然专注地搅拌着糊状的糖浆,他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对身后之人说:“把硝石拿来。”
惜棋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呈上萧景铎要求的东西。
萧景铎小心谨慎地将硝石混入糖浆之中,一边搅拌一边提醒:“都走远些,一会可能会爆炸。”
萧景铎话音刚落,立刻感觉到不对,他眼疾手快地将锅掀入水潭内,然后立即让众人散开。等水里平静了,萧景铎才说:“果然不容易。把锅捡出来,继续。”
萧景铎这人最是有毅力,只要他想做什么事,无论折腾多少次,总要做成才肯罢休。萧景铎不断调整火候和配比,炸锅了好几次之后,终于获得了一锅不曾炸毁的糖糊。
秋菊等人一直提着心这才放下,萧景铎手中动作不停,飞快地腾出一只手道:“木把。”
萧林立刻将削好的木把给他,萧景铎拿着木条在顶端糊了一层糖糊,然后插在水塘边,站起来说道:“都散开些。”
这回不消萧景铎说,这些人都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了。秋菊和惜棋立刻往后退,就连萧林也往后让了两步。
萧景铎远远退开,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随意瞄了瞄就朝火把掷去。火折子精准地砸到火把顶端,裹了糖浆和硝石混合物的火把立刻被点燃,突突地冒出浓厚的白烟。
秋菊害怕地将耳朵堵上,可是奇怪的是,许久都没有爆炸声传来。秋菊睁开眼睛,发现火把还在大朵大朵地冒着白烟,并没有炸裂。说来也奇,火把并没有着火,却能源源不断地冒出白烟,这烟雾极其浓厚,视线几乎无法穿透。
萧林不可置信地看向萧景铎:“郎君,这”
“霜糖混以硝石,点燃后会产生大量烟雾,果然如此。太离教所谓的腾云驾雾,原来是这样造出来的。”萧景铎喃喃,突然高声提醒了一句,“火把情况不对,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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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黏浆裹的太厚了;火把烧了一会;突然传来炸裂声;并隐隐出现了明火。好在萧景铎没有在火把上涂太多黏浆;再加上水池就在旁边;几个瞬息后火把就栽倒在地;火花也随即被浇灭;并没有惹出不可收拾的后果。
就是其他人被吓了个够呛。
秋菊吓得脸都白了,弱弱地叫唤:“大郎君,你还要试验吗?”
“不用了。”还没等秋菊松口气;就听到萧景铎又说,“下次可以换个条件好些的地方,这次太仓促了。”
其他人沉默了。
萧景铎抬头瞅了眼天色;说道:“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方才动静这么大,还折腾出这么多烟雾;一会引来人就麻烦了。”
萧景铎等人掩盖好痕迹;又装作踏青的样子回城。马车驶入官府;一个衙役看到后殷勤地走来牵马:“萧县丞;你回来了?”
“嗯。”萧景铎正要询问这一日县衙的情况;突然听到西南方传来一声巨大的爆裂声。
他立刻回头;只能看到西南方隐隐有烟雾飘起。萧景铎问:“刚才怎么了?”
“那是仙师在修炼仙法,化炼丹药,县丞你待久了就习惯了。”
“炼丹?”萧景铎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萧县丞;主簿和县尉商议好过几日给陈县令做法事,你要不要去看看?”
萧景铎暗暗道了句愚昧,奈何现在他手中没有证据,只能由着太离教欺骗世人。他正要一口回绝,话到口中,却又突然改了主意。
“现在主簿和县尉等人都在商谈法事的事情?”
“对,他们都聚在原来陈县令的院子里,现在正准备布置法事场地呢。”
“这样啊。”萧景铎点了点头,然后侧过脸对萧林说,“你送秋菊她们先回去,我去找主簿等人。”
“是。”萧林应下。
陈县令的院子里果然非常热闹,除了主簿、县尉这两个官,其他许多小吏也挤在这里。见到萧景铎进来,他们纷纷走上来问好。
“萧县丞,你回来了!”
萧景铎一一点头,然后走到主簿身边,默不作声地看着主簿忙碌。
“过几日就要在这里做法事?”
“对的。”主簿回头见是萧景铎,热情地给萧景铎介绍,“仙师说,在身亡之地施法效果更好,陈县令也能早早脱离苦海,投胎转世。”
若是看到齐陵光明正大地来县衙作福作威,恐怕才是陈县令真正的苦海吧。萧景铎在外面站了一站,就道:“你们先忙,我去屋子里送县令最后一程。”
陈县令的屋子和几日前并无不同,东屋依旧清静幽雅,西屋的摆设也没怎么变动,唯有床榻上的被褥换了新的。萧景铎在西屋转了一圈,就去书房了。
东屋靠墙处摆了一个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书卷。因为许久无人翻动,已经积了许多灰尘。
萧景铎随手拿起一卷书,紧接着就被荡起来的尘埃呛得咳嗽了两声。他挥手散开尘土,等呼吸顺畅了,这才缓缓拉开书卷。
这是一卷诗集,想来是陈县令闲暇时誊抄的,萧景铎大致浏览了一遍,就又卷起来放回原处。
这回他挑了卷灰少的书卷,才刚拉开一半,就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萧景铎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白纸展开,他虽然面色平静,但是看完之后却悄悄将纸条收了起来。
将第二卷书恢复原位后,萧景铎没有再待下去,而是立刻出门告辞。主簿不明白为什么萧景铎刚来就又要走,招呼道:“好,这里交给我们就行,萧县丞你先回去吧!”
马上就到散衙的时候,县衙里人来人往,非常纷杂。萧景铎出了陈县令的院子就往东走,一路疾行,似乎想快些回去。但是此时正是散衙的时候,路上来往的衙吏非常多,偏偏每个人都要跑过来和萧景铎问好,所以萧景铎只能一次次停下,和路上人寒暄。
等萧景铎终于摆脱了其他人,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时,已经颇过了一段时间。萧景铎似乎长长松了口气,立刻快步往院子里走。
他跨过门槛,随意地走了两步就转入到一个外面看不到的角度上,这时他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冷变淡,停住身朝后面望了一眼。
院外的人亲眼看到萧景铎进去,又等了一会后,确定没有变故,就悄悄地离开了。
当日入夜,县衙后街,两个披着黑斗篷的人附耳私语:“他今日又去陈县令的屋子了,好像还拿到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