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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一直昏睡,是凤琰背着你走了三个时辰,遇上巨狼,他第一时间便是护你。若不是为护你,以他的身手,岂会被巨狼咬伤肩膀?”林凛道。
覃明一怔,想到自己竟然忘了伪装,不禁直视林凛。这少年一脸正气,据说其父乃是武林盟主,名门正派,行事光明磊落,古道热肠,昨晚他自告奋勇前去寻找食物,当仁不让,义不容辞。如今这少年特地过来提点他,又是为哪般?
“你既依附于他,便需有始有终。”林凛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
覃明瞪着他的背影,搔搔头。
什么叫他即依附于他,便有始有终?明明之前依附于凤琰的是狗儿嘛,他一个借尸还魂的异世人,若不是怕露馅了引人怀疑,也不会伏低做小。昨夜被凤琰穿破了谎言,一不做二不休便摊牌了,不想竟被他摆了一道,成了真奴才。偏偏自己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心里头竟然没有产生一丝怨恨,真是奇怪。
那道灼热的视线至始至终地落在身上,不曾移开,覃明被他看得如受煎熬,天人交战了一番,最后叹了口气。
他何必与一个小孩怄气?十四岁的少年,在他那个穿越之前的世界,不过是个初中生,初中生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仍在培养确立中,他又怎能强求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有多正确的价值观?他出身皇宫,尊卑分明,出门在外,想要个打下手的奴仆无可厚非,原本这叫狗儿的孩子正合他意,却不想一朝被他覃明穿越了,换了里子,便不愿当人家奴仆了。
到手的奴役差点飞了,皇族少年自然先下手为强,迫不及待地给他下了奴印。
覃明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凤琰身边。凤琰神情淡定,脸上虽无血色,却并不虚弱。覃明盯着他的左肩,那血仍在外往渗,伤口狰狞,怕是伤到动脉。他心中一惊,伤到动脉非同小可,会失血过多而死。
他急忙蹲跪下来,伸手去抓凤琰的衣襟。
凤琰未受伤的右手闪电般扣住了覃明的手腕,阻止他无礼的动作。覃明一怔,望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痛得皱眉。力道如此之大,几乎要折断他手腕了。
“轻轻点。”覃明痛得轻呼。“我我只想帮你看看伤口,你穿着衣服不方便检查。血流太多了,再不包扎,你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凤琰的黑眸紧紧地盯住覃明,呼吸轻得像没有一样,覃明被他看得惴惴不安,飘忽的眼睛不再闪躲,大胆地直视他。一对上那双如深潭般的丹凤眼,他便不知不觉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仿佛看到了许多星光,如银河般璀璨。
握住手腕的力道慢慢地轻了,覃明舒展眉头,吁了口气。待手重获自由,他便小心翼翼地解开凤琰的衣服,将他的外衣剥开,剥至左肩时,凤琰似乎拧了下眉,覃明动作一顿,不由自主地进入了大哥哥的角色。
“别怕,不疼的,忍忍,一会就好哦。”他柔和地对凤琰说着,展颜冲他一笑,稚嫩的脸蛋儿,笑起来即阳光又灿烂。
凤琰璨璨如星的丹凤眼直直地盯着覃明的笑容,没有任何回应。
覃明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但既然已经做了,便不能半途而废。动作轻柔地接着剥他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皇族少年的衣物里外有四层呢,居然穿这么多,不嫌繁琐吗?
凤琰的上半身被覃明剥了个精光,丝质的衣物堆在他的腰间,露出精壮的身材。左肩那一排深深的狼牙印,赫然入目,覃明一惊。如此深的伤口,此处没有破伤风药物,更消炎药,该如何治疗?虽然没有伤到动脉,但没有消毒水,没有绷带,任其放着,很容易发炎溃烂。
覃明不禁望着伤口发呆,一筹莫展。
他身量小,贴着凤琰蹲跪,与他挨得极近,凤琰的手只需盈盈一握,便能扣住他的细腰。
见覃明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伤口,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凤琰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只药盒,递到覃明面前。
“用这个。”他的声音清冽,瞬间便拉回了覃明的神智。
“啊,哦。”覃明接过药盒,打开闻了下,清香味扑鼻而来,令他精神一震。“这个是?”
“疗伤药。”凤琰言简意赅。
“金创药吗?”覃明一脸好奇。武侠里经常会提到金创药,据说超神奇,一抹伤口就好了。莫非就是这个?
“此物叫冰凝膏,有生肌之用。”凤琰道。
冰凝膏,闻所未闻。既然出自凤琰之手,必定不是凡平品。皇宫的特产,向来非同凡响,药效自然不在话下。
有冰凝膏,却不能立即抹在凤琰肩上的伤口上。他半边肩尽是血渍,需要清洗一番。然而,手头没有干净的布,覃明只得把身上的仙衣先脱了,露出里面自己的衣服,虽然布料一般,但还算干净。他撕下里衣的一角,特地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不臭。他用这块布,轻轻地擦拭着凤琰肩上的血,一丝不苟,生怕弄痛了他,凤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眼睛盯着覃明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细细地擦了许久,终于将伤口附近的血都擦净了,覃明满头大汗。他比凤琰这个伤患看起来还要紧张,拧开药盒,挖了一大块青色的冰凝膏,先在狼牙印的边缘慢慢地涂着,然后一点点地全部涂抹上,抹到伤口中心,凤琰似乎吃了痛,轻哼一声。
覃明停下动作,微微偏头,瞄到他额角的细汗,不禁微微扬起嘴角。
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平时少年老成,端着皇子架子,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龙沐和李飘渺俩姑娘负责找野菜。她们曾经跟韩婷一起采过野菜,因此认识几种,茅草屋后面是山地,有树有草有溪流,想必也少不了野菜。
容聂封仍然在纠结自己的法衣,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茅屋前的石块上,把玩着手里的武器。这把叫太上忘情的武器,通体乳白色,形如两条蛇交缠着蜿蜒而走,周身泛着一缕淡淡的绿光,煞是好看。
金小池和黄子葵年纪小,帮不上忙,在茅草屋里找到铲子,蹲在地上,清理草屋门前的野草。
覃明作为独居数载的单身狗,煮过鸡蛋,泡过泡面,蒸过冰冻包子,拍拍胸脯,自告奋勇,负责做饭。
只要食材一齐,他就可以开工干活。不过首先要去看看茅草屋的厨房。
茅草屋从外面看着小,进去后,里面挺宽敞,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干干净净,屋角没有一丝蜘蛛网,覃明满意地点头。
总算九天逍遥没有太坑人。
厨房里有灶台和大铁锅,有放碗筷的厨柜,蓄水的大缸,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即使没有天然气和煤气炉,覃明觉得自己应该能煮出一锅杂碎汤。
拍拍手,覃明在厨房的角落里提了两个水桶,出了茅草屋,看到坐在石头上念念有词的容聂封和正对着木桩使用江湖技能的凤琰,挑了挑眉。
“忱慕,聂封,你们二人去池塘那打几桶水,我要用。”覃明喊道。
正在对木桩使用的凤琰忽地收了招式,轻盈地落地,一甩袖袍,优雅地转身,袍摆翻飞,长发飘逸。
第157章 热闹的炎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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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小池?”黄子葵疑惑地望他。
“你可会梳发?”金小池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过了一夜,乱如鸟巢。
黄子葵听他一说,便知他话中之意;轻笑一声。“小池,我帮不了忙。”
黄子葵指了下自己的头发,虽然不如金小池的乱;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与金小池出身皆不错;自小有丫环侍候;自理能力为零,自从随仙人上了宝船后,撑了几日;如今真是束手无策。
金小池一看黄子葵的头发也有些乱,便道:“我帮你。”
“不用了;小池。”黄子葵将发带解开;一头秀发垂至腰下;她拨弄了两下,露齿一笑。“就这样吧,省得梳了。”
金小池双手一拍;赞叹。“好主意!”
将发冠从头顶取下,学着黄子葵披头散发,他的发丝没有黄子葵的长,却也及腰了。
他们二人随性;丝毫不在意仪表;龙沐和李飘渺虽出生于世家;却不拘小节,一根发带将长发一束,便完事了,倒是容聂封身为男子,较两位姑娘要讲究许多,好在他自己会束发,梳洗完毕后,便抱着新得的剑,爱不释手地欣赏着。
此剑长三尺,剑鞘雕有神兽,形似麒麟,当容聂封轻轻将剑自鞘中抽出时,金光乍起,刺激了他的眼睛,他忙将剑插回鞘中,双手微微发抖,掌心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