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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檀儿突然挥退了心腹女官，随后在穆澄和元景月愕然的视线中，继续出声道：
“穆澄，也叫你的人都退下去。关于当年的事情，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墨檀儿作出了颐指气使的动作，极为警惕的看着周围立着的蔺影和石非两人。
关于当年的事情有话要说？
元景月愣了一下。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居然连她和穆澄的心腹也不能听？
石非和蔺影两人闻言也是迟疑了一下。
似乎对于墨檀儿这个女人的话，极其的不信任。
第535章 真·狗粮（5）（）
两人都是愣了一愣，随后一起把征询意见的目光挪向了一旁玄衣黑袍长垂的自家世子。
世子，你想听她说话吗？
世子殿下如果想要听这个女人的话，那他们也就不会说什么，一定直接退出去。
可是如果世子殿下根本不愿意听这个女人的诡辩，那他们即使冒着得罪南晋皇族的危险，也会把这讨人厌的女人给直接轰出去！
“世子”
穆澄似乎也是在思考。
他看着墨檀儿的眼神十分凝重。
帝姬大人在一旁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发现穆澄似乎果然还是有些犹豫。
帝姬大人的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诶，看来当年南晋的那些事情对于穆澄来说，实在是伤他太深了。
以至于，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
当他再听到有关于这件事的话题时，还是表现出了极为放不下的态度。
“木头，墨檀儿可能是知道点什么。如果你心里有疑惑的话，不妨听她说一说。”
左右听这个狠毒女人多说一会儿话，也不会折寿。
而且如果能够从这女人的嘴里听到点什么有用的消息，那也算是帮了穆澄的大忙！
可是
穆世子低眸看着少女，凤眸中的神色有些犹豫。
帝姬大人明白，穆澄是害怕自己会因此而误会他跟墨檀儿之间有什么。
所以即使他心里想听墨檀儿的解释和说法，却也是因为顾忌着自己的心情和想法，才迟迟不肯点头。
帝姬大人心领神会。
遂不顾墨檀儿惊愕的目光，帝姬大人直接踮起脚尖来，就在少年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少女扬唇轻笑：
“木头，如果你想做什么的话，就尽管去做。”
如果她连这点信任都不给他，那等到他们之间以后的矛盾越来越多的时候，岂不是分分钟都过不下去了？
而且帝姬大人其实也想知道。
让全城百姓都讳莫如深的当年往事到底是什么。
得到了少女的首肯，穆澄心中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才终于落下。
旋过身来，清隽少年在墨檀儿紧张的视线中，缓缓点了点头。
石非和蔺影对视一眼，身影不过只是一个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既然世子打算听墨檀儿的讲述，那他们做下属的，自然明白什么时候“可以听”，什么时候“不能听”的道理。
石非和蔺影两人走后，古郁也顺从的退下了。
这一下子，整个寂静的庭院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墨檀儿沉默半晌，伸手蓦然指向了负手立于原地，仍旧紧紧挽着少年衣袖的元景月：
“她也得走。”
然而这回，穆澄却不依她了。
帝姬大人还未来得及开口，穆澄便已经紧紧地把她拉在身侧，无论少女怎么挣扎，穆澄都不曾放开她。
腾出一只手，少年提笔重重写道：
“她必须在。”
他愿意听墨檀儿讲话，已经是有些对不住阿景。
如果此时还要赶走阿景，和墨檀儿独处，那就实在是太过分了。
穆澄不在乎当年的事情让元景月听见。
第536章 我想见墨玉（1）（）
毕竟她都已经把帝琉笙的身份告诉了他。
如此坦诚布公，没有隐瞒。
若他要是再连这点事情都瞒着她，那对她就太不公平了！
“穆澄”
讲道理，帝姬大人是有点感动的。
有很多时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可以让一个人暖心很久。
可是那厢墨檀儿的心情就显然没能这么好了。
几乎快要把手中剑柄捏得变形，墨檀儿脸色青紫道：
“穆澄，她可是外人！”
当年雲南战场上的事情，可是绝对的禁忌。
穆澄的生母端怡公主，甚至为了这些秘密送了性命。
如今，他就这么轻易的，让一个外人来听这些过往消息？
墨檀儿真的气得五脏六腑都疼。
可是穆澄的态度却让她很绝望，因为他揽着少女的神色，十分严肃和凝重。
黑白分明的字体，却句句彰显着绝情：
“阿景不是外人。墨檀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当年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真相？”
******
这场公主府北院中的秘密谈话，大概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那么久。
中途，帝姬大人大概只来得及问过那么一两句话，其他的时候，就是听着墨檀儿的讲述，死寂般的沉默。
只因为
太沉重了。
沉重到，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帝姬大人听完之后，都久久恍惚着，没能回过神来。
愁云密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墨檀儿走了之后，穆澄就拉着她转身进了屋子，坐在橘暖色泽的炉火前，一言不发。
帝姬大人垂眸想着想着，突然泪腺就不受控制，往下滴答落着眼泪，嗓音哽咽道：
“木头，你和你母亲从南晋军营里逃出来，花了有多久，才重新回到即墨？”
穆澄闻言顿了顿，好半晌，才在纸上写道：
“一年。”
花了足足一年的时间，风餐露宿，长途跋涉，忍饥挨饿，受尽欺辱。
再回到即墨的时候，就像是重新活了一次。
磨掉了一身的光芒和少年英气，剩下的只有胆战心惊、度日如年的活着。
想必夜半惊醒，也是常有的事情吧。
这种痛苦的感受，帝琉笙再清楚不过。
少女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那”
“阿景，不要再问了。”
穆澄直接挥手打断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深吸一口气，将两眼通红像是小兔子一般哭泣的少女拥入怀中。
不要问了。
真的不要问了。
这些沉重的往事，他不想瞒她，却也不想让那些痛苦的感觉，强加到她的头上。
可是帝琉笙又怎能轻易释怀。
她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间：
“木头，墨檀儿口中的你，是一个很爱笑的、无忧无虑的少年将领。可是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身上的戾气那么重，甚至都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她只要一想到那前后鲜明的对比，就会下意识联想到穆澄这些年来受到的折磨。
怎能不难过！
阿景。
穆澄缓缓放开了抽噎不止的少女，轻叹了一口气，他提笔写了一句话给她：
第537章 我想见墨玉（2）（）
“今天墨檀儿讲的事情，你不要跟除本世子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提起。”
穆澄的神色十分凝重，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当年那群丧心病狂的人，为了堵住他的嘴，可以从遥远的南晋边疆，一路追赶至即墨。
虽然因为他的嗓子哑了，且主动离开人群的举动，而安分了这些年。
可是穆澄的心里很清楚，那些人从未放弃过消灭掉一切知道当年真相的人。
就算是现在，他们依旧很小心翼翼的在谨慎提防。
穆澄绝对不想少女因为他的缘故，而面临危险！
看着少年凤眸中回荡着的严肃神色，元景月愣了一愣，随后缓缓点头：
“好我知道了。”
她会把这些东西，都烂在心里。
自己知道和了解就好，不会再去深究了。
她只是心疼穆澄。
心疼小小年纪的他，就要背负着这么多东西。
如果换做是她的话，恐怕早就扛不住了。
很快的，公主府门外前来勘察火势的官员和守城的那些个将军们，全都一窝蜂的跑了进来。
穆澄听他们紧张兮兮的嘘寒问暖了一会儿，然后就没有耐心了。
很无奈的把这群“事后诸葛亮”打发了出去，穆澄的耳根子才终于能稍微清净了一番。
“三小姐，你今天要留在这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