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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便答:“王母,是我。”
王母便道:“那便进来罢。”
紫霄倒也不推脱,举步缓缓走进去,隔着珠帘问:“王母,辛夷她还好么?”
静默片刻,才听见王母极疲惫的声音:“你放心,她如今不比当年,再则本座也不许她一错再错,是以你可放心,当年的悲剧断不会再重演一遍。”
紫霄也不觉沉默,过了片刻,迟疑道:“那,我能不能去见一见她?”
王母反问一句:“你确定此刻要去见她?”
紫霄不觉心头发堵,缓缓才点头道:“是。”
珠帘后,王母彷佛极轻地叹了声气,挥一挥衣袖,“玉奴,你领仙君去。”
便有一名形容妙丽的仙婢上前恭敬道:“仙君请随卑下来。”
紫霄拜别王母,便随玉奴而去。这一路,却不是往辛夷坞的方向,紫霄心中暗暗惊讶,却没有开口多问,只是低头默默而行。
玉奴带着紫霄在玉山七拐八拐,也不知是到了何处,最后在一处山石林立的空地停下。她上前双手轻拍其中一座山石的凹凸处,便听轰然一声,现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静小洞来。
玉奴躬身道:“洞穴狭窄,仙君一会儿千万当心。”
想着辛夷竟被王母关到了一个这样不见天日的阴暗洞穴,紫霄心中便说不出的难受,当下却不表露在面上,只是点头道:“多谢提醒,我自当小心。”
于是二人便一前一后入了洞穴,也不知走了多久,竟曲径通幽般地现出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天地。玉兰空庭怒放,向前走不远便有一座幽静的宅子矗立在竹林旁。玉奴向看守门外的人出示了王母的玉牌,一面道:“王母吩咐我带这位仙君来见玄女,你们打开门罢。”
看守的仙婢验过了玉牌后方打开了门,恭敬道:“仙君请进。”
紫霄颔首,道一声多谢,便推门而入。放眼望去,屋内整洁如新,并不如紫霄先前所想的那般杂乱污秽,一应被衾用具皆是新换上的,窗明几净中,墙悬山水墨画,倒很有一股古朴雅意。看来,王母虽恼辛夷任性,但心中终究还是眷顾良多。
辛夷原本面里而卧,听见动静不由得转过头来,见是紫霄来探望自己时,眼中露出微微的讶异,挣扎着起身,苦笑道:“难为你还肯来看我。”
相比辛夷的尴尬,紫霄倒显得泰然自若许多,他笑颜清浅,过来坐下道:“瞧你这话说的,你既病了,我身为你的未婚夫,自然要来看你。听你的话,倒像是不愿看见我来?”
“自然不是。”辛夷失口否认,抬眼飞快看他一眼,便重新垂眸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或者说,我怕你再不肯来搭理我了的。”
女子的面容透着如瓷器般的苍白脆弱,几缕碎发散落脸颊,倒透出几分楚楚可怜来。紫霄看得心下一动,伸手为她捻起碎发别到耳后,又为她掖了掖被角,目光温柔而宠溺,柔声道:“傻丫头,我便是不理谁,也必会搭理你的。倒是你,怎生将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倒教人看着心疼。”
他越是温存体贴,辛夷心中便越是内疚不安,眼泪在眼眶打着圈儿,她低声道:“你,你便不问我么?”
紫霄怔了怔,眼中笑意温和而怅惘,“我要问你什么?”
辛夷蓦地抬头,目光如一道清泉般望入他眼底,咬着下唇道:“你知道我问什么的,我便不信今夜之事,你心中全无芥蒂。”
紫霄脸上笑颜丝毫不改,伸手轻轻去握她的手,只觉触手冰冷,不由略略蹙眉,随即轻轻揉搓着她的手心,坦然答:“不错,我心中的确介怀你对他的维护,但我更在意你。”
便为了这一句,辛夷心口一热,脱口而出道:“紫霄,其实我并没有变心。虽然我依稀记起了从前的事,知道自己从前很喜欢很喜欢他,但我更清楚,自己现在喜欢的人是你,要厮守一生的人也是你。可他是为了我才来的玉山,更是为了我才陷入险境,假若我什么也不知道,或许可以袖手旁观。但是紫霄,我毕竟记起来了,我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他惨死玉山。虽然我不顾一切要救他,但我并没有背叛你,紫霄。我只是不希望他因为我而丢了性命,我只是不想再亏欠他什么。紫霄,你明白我的心意的,是不是?”
看着满脸紧张望着自己解释的女子,今夜堵在紫霄心口那些阴郁忽然便烟消云散,他咧嘴露出灿然的笑意,重重点头道:“是,我知道,其实我也一直相信你。”
第14章 杀机迸现()
明明前一刻两人还在款款谈笑,谁知下一刻辛夷却忽然面容惨白地倒在了被衾间。
“辛夷!”
紫霄的惊呼尚在耳畔,便早有仙婢利索地推门而入,手中一并还捧着一碗浓黑如墨的药汁,一人扶起辛夷,一人吹着药汁小心喂下,配合无间,仿佛是早有预料般。
而紫霄站在一侧,无措看着,竟只能是束手无策。
玉奴亦不知是何时进来的,对紫霄客气道:“仙君,实在对不住。眼下玄女身子不好,怕是要请您先回了。”
紫霄的目光依依望向倒在裘衾间人事不省的苍白女子,只觉心下一阵阵的揪痛,但到底还晓得克制,握拳狠一狠心,便转身扶门而出。
玉奴紧随其后,恭敬道:“卑下送仙君出去。”
紫霄的面容苍白而阴沉,扶着门半晌不语,深深吸一吸气,方抬头问:“玄女的身子,因何这般虚弱?”
玉奴一脸的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垂首道:“玉山规矩森严,上人们的事,卑下实实不知。”
紫霄颔首,心下便明白了几分,走了几步,复问道:“对了,玄女身子抱恙,怎么不见她身边的妙凝和卷碧来服侍,反倒是一些面生的仙婢在伺候?”
玉奴顿了顿,道:“妙凝和卷碧侍主不力,被王母发落到后山荆棘林看守去了。余下的事,卑下和仙君一般,实实也不能知道更多了。”
如此冠冕堂皇的应答,紫霄只觉索然无味,但也没有再为难她,点头道:“走罢。”
于是,一路无话。
没曾想,却在出口处遇见了瑶姬。
玉奴福身道:“卑下见过瑶华公主。”
瑶姬不过随意摆一摆手,低头把玩着一枝桃花,“免了。”
玉奴略一犹豫道:“容卑下多嘴问一句,此处素少人烟,公主怎有兴致来此?“
瑶姬何等聪慧,又怎会听不出她话语中的怀疑之意,当下轻笑一声,目光淡淡扫过她面庞,隐有威仪,调侃般笑道:“你当我愿意来么,还不是王母放心不下辛夷,巴巴地打发我来看顾。“
一面说着,一面将袖中一物甩了出去。玉奴连忙接住,正是王母的桃花玉牌,当下疑虑尽释,忙不迭地赔礼请罪。
瑶姬不以为意地摆手,“既遇上了,我倒有几句话想和哥哥说,你且先回去向王母复命罢。”
玉奴生怕她怪罪,这次倒答应得爽快:“是,卑下遵命。”
玉奴刚走,紫霄便急急问:“妹妹,辛夷彷佛受了极重的伤,你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瑶姬眸光一闪,随手弃了手中的桃花,拍手叹道:“我的傻哥哥,你倒是一片痴心,可焉知人家是否也将你的真心放在心上?我只怕,那丫头纵得了一次教训,仍旧不知道珍惜啊。”
紫霄唇锋紧抿,吐出一句:“不会的,我相信辛夷。”
瑶姬轻叹一声:“你什么时候又不相信过她了呢?只是她哪一次又真的能让人放心信任?”
紫霄的面色不觉沉了下来,话语冷肃道:“瑶姬,我不许你这样质疑辛夷。”
瑶姬见他如此,心下倒也有些动气,满怀委屈道:“是是是,辛夷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好的,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活该我关心你被骂,这样成不成?”
说罢,她背转过身子,肩膀一抽一抽的,倒像是无限伤心委屈的模样。
见她如此,紫霄也觉自己有些反应过度,忙过去柔声赔礼道:“好妹妹,方才原是我不好,语气重了些,可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些年来辛夷她也着实不易,咱们和她打小认识,不是该比旁人更理解体恤她一些才对么?”
瑶姬听他赔礼,早已气消了大半,再则她原就容易心软,语气便也柔缓了下来:“这个理儿,我如何不懂得?我和辛夷自小一起在玉山长大,便是亲姐妹也不过如此了。难怪我轻易肯说她的不是么?你们一个是我的哥哥,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