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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羽冷声道：“你需要清醒一下。”
“清醒？”玄烛冷哼一声：“从知晓自己心悦你的那一刻起，我便清醒不了。”
不知何时，她的脸上，已经挂满泪痕，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她眼眶中滚落：“自从知晓自己心悦你的时候起，我便再也清醒不了了。人界有首歌谣怎么唱的来着，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以前我总是听不明白，不知晓那是什么意思。如今倒是明白了。只是，明白得太晚罢了。”
炙羽皱着眉头看着她。
玄烛起身，将身上的衣衫整好，又披了件外衫，朝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
玄烛脚步微顿：“我去与司徒瑶睡，我身上药效未退，免得再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
说罢，便推门离开了。
炙羽楞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习惯了运筹帷幄于天下的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一只莹白的鸟儿飞到他身边，落在他的肩上，在他耳旁耳语了一阵。
炙羽的眉头越锁越深，直至那鸟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炙羽似是有些累，缓缓走到一张椅子边，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
月光之下，竹影斑驳。春夜静谧，一切都是祥和美好的模样。
可又有谁知，这祥和的盛世之中，隐藏了多少能够毁天灭地的危险与阴谋？
炙羽叹了口气。
第197章（）
197标题
玄烛出房后，并未去找司徒瑶。而是独自一人，离开了客栈，在街上闲逛。
今日桃花宴虽已散，但街上还是十分热闹。桃花宴上意犹未尽的宾客，趁着酒兴，三三两两，寻个酒肆继续欢饮。或是在这漫天的桃花之下，才子佳人，相伴而行，看上去便知是一段佳话。
玄烛一个人走在街上，周边热闹欢庆的场景，却显得格外刺目。
“玄烛姑娘。”
玄烛转身，便见着一袭青衫的青瑶，从离她不远的地方匆匆走来。
“青瑶姑娘？”
青瑶上前，微微屈膝一拜。
方才在桃花宴上，玄烛只顾着担心琴试，倒是未曾细看她。现下近看之下，青黛杏眼，白皙的面容之下透着隐隐的粉色。倒是生得一副好颜色。且她的眉宇之间，自然天成的一股超脱之感，绝世独立，纤尘不染。
“玄烛姑娘，遇见你我便放心了。”
玄烛疑惑：“青瑶姑娘寻我有何事？”
“不知九帝神尊尊驾何处？”青瑶问到。
玄烛听她问到炙羽，眼中一片黯然。
青瑶见状，忙解释道：“我寻九帝神尊，是因有要事禀告，还望玄烛姑娘不要误会。”
误会？
玄烛苦笑。
她有什么可误会的。往日里，是她将自己看得太重了。
青瑶见她神色黯然，关切的问到：“玄烛姑娘你怎么了？”
玄烛摇了摇头：“无事。不知青瑶姑娘有何事禀告九帝神尊？”
青瑶有一丝犹豫，摊开手掌，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传音笺，传音笺上，有银色云纹流动，正是析泽的印记：“青瑶并非有意瞒着姑娘。青瑶知晓，姑娘常伴九帝神尊，定然地位不凡。只是这些事情，青瑶并不知当说不当说。还望姑娘见谅。请姑娘带我去寻九帝神尊，待我将事情禀明，若九帝神尊应允，青瑶定当知无不言。”
玄烛呆呆地盯着青瑶手中的传音笺，她的直觉告诉她，青瑶将要禀告之事，与炙羽瞒着她的事情有关。
她最初只当，有些事情是天道之秘，不能告知别人。可谁曾想，原来师父也知晓，青瑶也知晓，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人知晓。而被瞒着的，只有她一个罢了。
他究竟当她是什么？
“玄烛姑娘？”
“嗯？”玄烛回过神来，见青瑶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她微微整理了一下情绪，说到：“你随我来吧。”
玄烛领着青瑶回到了客栈。
“拜见九帝神尊。”青瑶见到炙羽，恭敬地跪下，行了大礼。
“何事？”炙羽面容清冷。
“析泽神尊传音给我……”青瑶迟疑了一会儿，朝玄烛看了一眼。
炙羽亦朝玄烛看去。
玄烛神情冷漠，似是对这里的一切漠不关心：“你们聊，我出去了。”
说罢，玄烛便起身离开了。
“玄烛姑娘……她没事吗？”青瑶有些担忧。
“析泽说什么了？”
青瑶这才想起正事，将手中的传音笺双手呈上：“青瑶离开鞠凌于天之时，便告知了析泽神尊。本与析泽神尊约定，后日回去。若非魔种有变，析泽神尊不会如此着急，以传音笺来寻我。这传音笺只能听一次。今日偶然遇见九帝神尊尊驾，我便想着，让九帝神尊定夺。”
炙羽睨了她一眼，指尖轻点，那封传音笺便化作一只白色的小鸟，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接着，空中便传出析泽的声音：
“小青蛇，你何时回来？说好的要给我带桃花酿的，你可别忘了。听说桃丘国的桃花酥也很好吃，你也给我带些回来尝尝。对了，你瞧见我徒儿了吗？她还好吗？还有，你瞧见老九那个冰疙瘩了吗？他把鞠凌于天一堆事儿丢给了我，自己跑去风花雪月，逍遥去了，你若是见到他，定要替我好好教训他。哈哈哈……不过就你那个性，估摸着见着他便先跪下了，还说什么好好教训。嗯……你啊，就是这点儿不好玩儿。还是我徒儿好，敢跟他吹鼻子瞪眼的，将他气得半死。好了好了，莫忘了我让你带的东西。”
析泽的话音刚落，那小鸟儿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青瑶脸色煞白。
“这便是你说的，有要事禀告？”
青瑶俯身朝炙羽叩了下去：“青瑶不知。这传音笺只能听一次，在此之前青瑶也未曾听过。只当析泽神尊传讯而来，是有要事禀告。如今析泽神尊在鞠凌于天主持魔种大事。魔种之事，关系天下苍生，青瑶小小一神女，绝不敢对此掉以轻心。还望九帝神尊宽恕青瑶。”
“罢了，你出去吧。”炙羽冷声道。
青瑶暗暗地舒了口气，这才缓缓地立了起来，准备退出去。
“慢着。”炙羽忽然开口。
青瑶身子一僵：“不知九帝神尊，还有何事吩咐？”
“魔种之事，不必向玄烛提起。”
青瑶福身一礼：“是。”
说罢，便退出了房间。
这天字房共有两幢小楼，而这两幢小楼中间，有一片小池塘。
玄烛坐在池塘边，望着斑驳竹影之下，水面上的月光发呆。
“玄烛姑娘。”
玄烛回头，便见着隐在竹影里的青瑶。她一身青衫，倒是与这层层叠叠的竹林，格外相配。
“青瑶姑娘。”玄烛抬头，朝炙羽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们……聊完了？”
青瑶点点头，上前挨着玄烛坐下：“玄烛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叫我青瑶就好。我可否叫你阿烛？”
“嗯。”
玄烛并不讨厌青瑶，相反，她对她倒是有几分羡慕。
若是皎兽一族，未曾被夺去神须，仍旧在神界有着一席之地。如此这般，她便可以从小也生活在神界之中，潜心修行。这样，便不会觉得自己与炙羽，有着天差地别了。
“你……与炙羽……我是说九帝神尊，以前认识吗？”
青瑶轻笑道：“神界之人本就稀少，各司其职，掌控天地万物之序。若说彼此之间素未谋面，那倒是假话了。且九帝神尊本就是天道之表，神界之尊。神界之人虽各自隐居四方，却皆以他为首。每百年，都要参拜一次。除此之外，神界之人但凡遇到些为难的事情，也皆禀告九帝神尊。所以，神界之人，都是没有什么彼此不认识的。”
第198章 计划（）
所以，当初桃花宴之上，她问他是否认识青瑶，他也是在骗她？
“那你们方才在聊何事？”玄烛问到，声音却格外冷清。
“这……”青瑶犹豫了片刻：“抱歉。”
玄烛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并未触及眼底，夹杂了几分无奈：“无妨，与你无关。我知晓，是他不让你说。”
“阿烛，你万万莫要误会九帝神尊。方才我禀告之事，实在是事关重要，我亦不能多言，他也有些许不便，这才未告知你。你要多体谅他。”
“我知晓的。”玄烛冲她笑了笑：“多谢你了。”
“你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