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想知道的一切即将揭晓,难道你不想知道?”之白已经走到车旁,把车门打开,“请吧,小姐。”
是的,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和薄家到底有什么过节。
至少,能让现在的迷雾稍稍消散一点吧。
没再多想,她坐了上去。
七拐八拐,她再次来到舅舅住的地方。
上次出来时已经天黑,她什么都看不见,而这次,一座修建的似古代建筑的建筑物在前方矗立着。
她随之白再次走进去,又闻到了上次闻过的淡淡的香味。
“舅舅在客厅等我们?”
“准确地说,先生把这叫堂屋。”他纠正。
走进一间有她卧室四倍大的屋子里,第一眼,看到灰色的墙壁上贴了对对联,夹了幅古香古色的画。
“一对璧人留小影,无双国士缔良缘。”
红木桌就摆在下面,焚着香炉。
她这个舅舅,真是对古代的东西有种深深的迷恋。
“来了?”
舅舅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紫砂壶,笑眯眯地看着苏清悠,“等你好久了。”
他示意她坐下。
她皱眉,直接坐在身旁的一张椅子上。
“我叫陆之麟。”
不像上次故作玄虚,他开门见山,倒让她有点吓一跳,“陆之翎?你和我妈一个名字?”
“她是翎毛的翎,我是麒麟的麟。”陆之麟淡淡一笑,眼角浮起淡淡的皱纹,“我们是双生子,我告诉过你的,而且在家里,我并不是受宠的那位。”
“那他呢?”苏清悠指着之白,“他又是谁?他真的姓后吗?”
陆之麟听到这句话,露出古怪的神色,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望了站苏清悠身后的之白一眼,摇摇头,“真淘气。”
“那他到底姓什么?”苏清悠不耐烦地问。
“他姓薄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苏清悠瞪大了眼,先是回头看了眼之白,又看向陆之麟,“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姓薄?
苏清悠相信,世上不可能会有更巧的事情了,不可能随随便便冒出一个姓薄的人。
“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他是薄家的人,本名应该叫薄誉泽。而且”
陆之麟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微微啜吸一口,“你们是有婚约的。”
#
薄誉恒躺在沙发上,浑身裹了件薄薄的毯子。
“少爷,你急什么呢,现在才下午三点,夫人回来给你做饭,也应该再等两个小时,你病才好,别小心又着凉了!”赵管家无奈。
他听了,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客厅里的壁钟。
什么时候开始,连看表走动都那么有意思了呢?
他就这样看着秒针勤快地绕了圈,把分针向前推了一格,又望着分针羞羞涩涩地走了一圈,才能劝得了时针慢腾腾挪一步。
“赵管家,你看。”他指着时钟,笑得开心,“原来时间走起路来,也这么可爱。”
“少爷,夫人给你做饭,就这么开心?”赵管家无奈叹气。
“应该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吧。”他歪着头,想了想,说:“你去忙你的事吧,我一点也不急。”
他依然聚精会神地看着壁钟,笑意依然在嘴角,尚未散去。
第94章挫骨扬灰()
“我知道你想弄明白,陆家是什么家族,既然应该有一定的知名度,却湮没在了尘世间,你如何也搜不到。”
陆之麟的手抚摸瓷杯的杯沿,“因为陆家是被薄家搞垮的。”
陆薄两家是世交。
两家的祖宅在香港西贡,连在一起。
十几年后,两家的后辈们一同出来打拼,就入了内地,又过了十几年,两家都在当地繁盛一时。
而陆家和薄家因此定下了娃娃亲,他们的后代,就是苏清悠和薄之白。
“薄之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苏清悠听他交代从前的事情,正好提到了他们两个,就问道。
“这个嘛”陆之麟瞥了眼薄之白,“这件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比较好。”
陆家的势头一直是盖过薄家的,平日里也是薄老爷子求着陆老爷子。
但到后来,薄家开始涉足一些不干不净的行业,陆家不愿意一起做这样的事。
“所以薄家就害了陆家?”苏清悠问。
“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益争夺。可薄荣那个老东西,自己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情,祸水东引,把脏水全部泼到我们陆家身上。”
已是中年,即便练就极好的涵养,陆之麟的平静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抹怒意。
“父亲,也就是你爷爷,没薄容那么会生,只有我和你妈两个孩子。所以,这水,就引到我身上。”
他见到苏清悠面露惊异,依然语气淡淡,“我在监狱里待了十年,本来是要判无期的。而被捕的当天,你爷爷就去世了,被活活气死的。”
指尖泛凉,苏清悠难以置信,突然想到薄誉安的话。
薄家,烂到根子上。
“他真的找错人了。”陆之麟摇头,“我是个性子软弱的人,陆家的事,都一直是你的母亲打理,是她千里迢迢不辞辛苦地去香港,求祖辈的人动用一切关系,才把我的刑期减至十年。如果一切都顺利,也许现在,她已经能扳倒薄家,可惜”
他依然英俊的脸像一下子老了十岁,在一旁轻轻叹息。
“可惜什么?”苏清悠急急追问。
“她遇上了你父亲,离家出走,原本就是她撑着陆家,她一走,陆家自然散了。”
是的,她父亲!
“所以我爸到底是谁!”积压在心底的疑问问出来,她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尖刻。
让她失望的是,陆之麟只是摇头。他的表情清楚地告诉她,他不知道。
“那时我在牢狱中,又如何能知道?不过,既然你的母亲给你取名为铭心,大概是对这段爱情感觉刻骨铭心吧。”
搞半天,她依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依然是个父不详的孩子。
苏清悠第一次对自己的母亲产生了不满,“为什么她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陆家?”
“女人,为情所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况且,她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她做了一切,却发现没什么用,除了帮我减短了刑期。”
陆之麟看着自己的外甥女,“清悠,其实,你可以爱任何人,但这里面,不可以有薄誉恒。薄家现在的名头可响了,什什么亚洲最大的房地产商,什么最知名的中国慈善事业的贡献者薄家是怎么一步步洗白的,你以为,这其中没有薄誉恒的功劳?”
见她脸色发白,眼神空虚,他毫不留情地补充:“他们每一分的成功,都是站在我们陆家的白骨堆上得到的,清悠,你明白吗!”
似被这句颇有些严厉的话惊到,她差点向后仰,薄之白稳稳接住了她。
“先生,你应该温和一点的。”薄之白觉得她受到的打击很大,出声提醒。
陆之麟露出苦笑,“我也想,可我等不了了。”
刚站稳的苏清悠完全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为什么等不了了?”
“我快死了,胃癌晚期。”他淡淡地说。
她呆住。
良久,她的眼泪流出来,蹲下来,呜呜地哭起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没有亲人,好不容易知道自己不是世间的孤魂野鬼,却才见到舅舅仅仅第二面后,得知了这个消息。
陆之麟走到她身边,把她轻轻托起。
“生死有命,这种事,你不必难过,我唯一遗憾的是,可能不能再照顾你了。”
他显得十分豁达。
“舅舅,你没有妻子,没有孩子吗?”苏清悠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他摇摇头,“我二十岁进了监狱,十年后出来,最美好的时光都浪费在狱里,出来后又一直为了陆家而打拼,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娶妻,去生子?”
舅舅那么英俊,那么温和的一个人,一生全部被毁了。
而这一切都是薄家造成的!
难怪薄老爷子那么讨厌她。
不仅仅是因为薄言。
因为每每看到她,就会想到自己做过的那些肮脏事情,知道自己有愧于她,能不心堵,能想见她吗?
“铭心,舅舅死前只有这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他把自己青灰色的手帕拿出来,给她擦泪。
“舅舅,你想我做什么?”她泣不成声。
陆之麟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