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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问过我,从没问过我。”
良庸有些疑惑地看向张潸潸,说:“她要问你什么?”
张潸潸脸色还是苍白的,心已沉到谷底。
她说:“她没问过我,我为何总会称呼你为不凡,而不是你现在的名字;她没问过我,我为何现在才过来;她没问过我,我今后打算怎么做;她没问过我,在那天看见你消失在我施的法阵后,她没问过我你去了哪里”
她说:“她不在意的过去,也不在意你的现在,因为对于她而言,你本身就是无关紧要的。”
柳红颜是与良庸同时到达南山上的,毕竟人家是有坐骑的人。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张潸潸与良庸同骑而来。
还是俗语说得好呀,夫妻这玩意,床头吵架床尾和。
张潸潸并没有等玉鲲兽落地,她直接从玉鲲兽上跳了下来,白色的衣裙在空中飞扬,同样飞扬的还有她长长的头发,面纱下,没人能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在落地的时候,她好像脚步有些不稳,柳红颜明显能看得出来她身子有些偏倚。
南山主要都是些男弟子,现下出现一位戴着面纱的姑娘,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都看向了张潸潸。而就在广场中央的玉台之上,站着一位白袍老者,他看着眼前这一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任遥长老,晚辈是善水宫张潸潸,受师命所托特来拜访。”张潸潸施了个拜礼,对着那老者十分恭敬地说道。
而柳红颜听了她这话,有些吃惊地看着台上。
如果不是张潸潸这么说,她是绝不会相信台上站着的老者,就是她名义上的便宜师傅任遥。她明明还能记得,任遥是一位颇为俊美的青年,这才一年不见,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老头?
可是,柳红颜更相信张潸潸,既然张潸潸说是,那么台上那位就必然是。
果然,那老者不甚在意地拂袖,一阵劲风袭来,正好扶起施着拜礼的张潸潸。他开口说:“你师尊已经和我说过,你来这是为了收服妖兽当坐骑,正好我宗弟子也要去南域历练,你这几日不妨呆在南山,过几日与大家一起出发。”
柳红颜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就这么信呗。
但是张潸潸却开始思考起来,她这回当然是自己私自来的,只是来了南山总不能不见见长老与首座,所以才扯出是师命所托。但是现在南山长老却顺着自己的说法扯了下来,竟然还说师尊已经和他说过。
即使完美如张潸潸,这一刻也不明白。
而同时不明白的,还有良庸。他毕竟是善水宫宫主唯一的儿子,自己母亲是个怎样的性格,他比谁都清楚。现下潸潸能来找自己,必定不是她授意的,她不来阻拦就已经很奇怪了,又怎么会告诉任遥长老,还要他照应。
但是要他相信任遥长老是在说谎,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任遥长老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说谎,因为善水宫与玄玄宗根本就没什么关联。
在所有人都陷入沉思里的时候,广场上的她依旧没心没肺。
第59章 两个姑娘的聊天()
自从那一次南山长老任遥宣布要去历练以后,时间又不紧不慢走过了两个月。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柳红颜有了很大的进步,不得不说,张潸潸不愧是张潸潸,她仿佛很能找到柳红颜的痛点与不足,每一次的训练都练到关键之处。柳红颜此刻坐在她在凉凉居前铺好的席子上,张潸潸坐在她的近旁,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喝着花茶。
张潸潸看着柳红颜,眼神很是复杂。
大概是被盯着太久了,柳红颜觉得背脊骨有些发凉。她看不透这一位张潸潸,也没什么想法去看透。
柳红颜道:“在世俗界的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等着迎接新年。”
被这样一位大美人盯着,柳红颜扯出一个话题,以期图转移张潸潸的注意力。张潸潸听了这话,果然不再看着她,而是将目光转向另一处。
沉默在花前发酵,就在柳红颜以为张潸潸不会再说话时,她忽然开口道:“听我师尊说,在下界活的人,上寿不过百年,多的是三四十便夭折死去。我听她这样说以后,就很想知道,既然一生如此短暂,又为何要挣扎?”
张潸潸的这一个问题,直接问愣了柳红颜。
此刻在她脑海里的,并不是人一生太短暂了,而是别的事情。她忽然就想到,在前世的时候,当人均寿命在不断提高的时候,多的是年少轻生的人,越来越多的青年开始失眠开始将自己封闭,就连她自己,不也很多次都想过提前结束这没有意义的一辈子吗?
柳红颜道:“如果有意义,一日蜉蝣我也快活;如果没意义,漫天仙人哪个不忧愁。”
当戏子找着了她爱唱的戏,当作家写出了他梦里的文,当哲学家陷在了没有答案的宇宙之中重要的从来不是你活了有多久,而是你现在在过的生活真的有意义吗?
张潸潸听了,收回极目远眺的目光,低头看着有些破旧的竹席,喃喃说道:
“原来是快活的。”
知道张潸潸说不准在悟道了,柳红颜很识相地闭嘴,自顾自看着在黄昏里摇曳的花儿。她从前并不喜欢红色,对于一个脑子里只有书只有自己的人来说,这样的颜色太过刺眼,只会让她联想到鲜血与恐怖。只是遇见柳二货以后,好像就很自然地喜欢上了红色,就觉得那么多颜色里,只有红色最顺眼。
“我越来越好奇了,你喜欢的那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张潸潸思索了一会,忽然又抬头问柳红颜。她的目光十分恳切,两个月的时光让她们对彼此的性格有些了解的。所以张潸潸知道,有些问题不必藏着掖着,要问尽可以去问柳红颜,能回答她一定会回答,不愿意回答的,笑笑也就完了。
她一说完,柳红颜就笑了。
她说:
“他啊,他是春来时的山野繁花,是夏夜里劈开天空的闪电,是秋风里沉醉的夕阳,是圣诞节的雪,这个世界里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一个人,总是一副高冷的样子谁都不搭理,就连我受伤了他也一句关心的话不问,但是却放慢脚步,等我再追上他。”
柳红颜的声音时常是低沉的,因为她的声带曾经受过伤,所以她说起话来,总不像娇娇柔柔的女孩儿。然而在这一刻,她的声音就像一盏布满灰尘的老煤灯又被人点亮,充满活力,任何一个听了的人都能听出来她是真的很高兴。
“圣诞节是什么?”张潸潸被柳红颜的情绪感染,这时候脸上也带着笑意。
不过柳红颜此刻就有些懵逼了,刚刚一时太得意,不自觉就说出并不属于这世界的词汇。
“是只有我和柳二货才知道的节日,属于我们俩的节日。”虽然刚刚十分大意,不过柳红颜还是很快就把这个漏洞圆了回来。她这话其实也不完全是瞎扯的,因为她真的和柳二货过过圣诞节,只是她没告诉要庆祝的是什么节日罢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很远很远的一处地方,有个坐在王座上的男人,陷入了沉思——他的丫头这是和谁过的圣诞节。)
“那他现在在哪里呢?”张潸潸问道,她脸上没带任何面纱,姣好的容颜让这个本来很美的南山下有些黯然失色。她是如此美丽,超出任何语言所能形容的美丽。可是她问出的话语,却让一向没心没肺的柳红颜神色微变。
但她是柳红颜,因为是柳红颜,所以她并不是一位小女生。
她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回答说:“被我弄丢了,所以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听到这里,张潸潸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用了。她越来越不明白了,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造就今日的柳红颜,让她时而成熟,时而天真,总是一副潇洒随心的样子。
但是张潸潸在心里却又可以肯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无论那个人是怎样的,他都肯定很喜欢柳红颜。而光是这一点,就让张潸潸觉得嫉妒了,她是真的嫉妒了,嫉妒柳红颜能活得如此没有包袱,嫉妒柳红颜能被人好好喜欢着。而她自己,却不得不背着善水宫少宫主的身份,和自己所爱之人互相伤害。
对一个女人来说,无论她如何美丽,一旦陷入感情里,总会有些不理智。
所以张潸潸即使能够看明白一切,却还是忍不住来南山,想尽力挽救她的爱情。而柳红颜,柳红颜会为了爱而忍受一年又一年的漂泊与孤独。前者的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