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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柳红颜也跟了上来,她还没停下喘几口气,就看见何镜得意洋洋地把剑就往山崖外一扔。
一股腥甜的味道立刻就从喉间晕开,柳红颜也不管何镜讥嘲的脸色了,只见她纵身就是那么一跃,就跳出了妄生崖。
明言原本只是来看看风景的,可是眼前忽然就闪出一把铁剑,看起来还有些熟悉。紧接着,他就看见一个深青色身影一闪而过。
也不顾妄生崖的烈风了,明言立刻让玉鲲兽载着自己去追那深青色的身影。
在明言的眼中,柳红颜一副赴死的模样,头朝下,像一只觅食的鱼鹰扎入了妄生崖下的罡风中。
她的衣服也只是凡品,如何经得起祖师留下来的法阵。不一会,明言就能看见她手上、脸上、背上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有带血的伤痕,明言看不见柳红颜的脸,也无从知道柳红颜现在的心情。
可她的身影如此决然,也是这一刻,明言觉得,也许她并不是安静,她应该张扬明厉,就像自己张扬的弟弟。
玉鲲兽没能追上那深青色身影,自己也被罡风吹得伤痕累累,发出一声哀鸣。
如果是往常,明言绝对不会再让玉鲲兽往下飞了,但是这一次,他用手轻触玉鲲兽,似是安抚,又似是呢喃。接着,手中浮现出一缕灵气,注入玉鲲兽的身体里。
也许是有了明言的鼓励与灵力,玉鲲兽身上的伤痕愈合了一些,不过愈合的速度仍然比不上新增的速度。中清界里多少人想拥有的玉鲲兽,仍然是扛不过妄生崖的罡风。
而在崖底,站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是来此地借剑的任遥与沈一笑。此地灵气氤氲,所以即使是任遥,也无法看清楚崖上到底发生什么。
但和沈一笑不同,任遥知道刚刚那声哀鸣是玉鲲兽发出的。而南山上下坐骑是玉鲲兽的,就只有自己的大弟子明言。
可是,明言来这里做什么?
没一会,他的疑惑解开了,因为天上先是突兀掉下了一把铁剑,铁剑才哐当落地。天上又隐约出现个人影,开始还只是如豆粒一般大,然后豆粒越来越大,终于他们俩都看清了。
怎么是她!沈一笑在心里想道。
此刻正是深夜,一轮明月悬在空中。中清界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白天与黑夜的界限并没有那么大,不过是白天的日光强烈,晚上的月光清冷。
可对于视物,不过是开着热光灯与开着冷光灯的区别。
而现在,在泠泠月光下,柳红颜带着满身伤痕,正笔直落下。沈一笑有些不明白这个深青色衣服的女人,说她内敛,可她自报名字时又笑得自信张扬,说她张扬,可听说这三年里几乎没人知道这位外门弟子。
任遥也认出来了,他原本只是负手站着,并不打算出手。可这时,他左耳一动,须臾之间就唤出自己的坐骑。
那是一只金色的凤凰,浑身羽毛都发出耀眼光芒。
“金芒,去吧。”任遥如此吩咐说。
得了主人的吩咐,金芒立刻张开双翼,朝着柳红颜飞去。也是柳红颜命好,金芒是中清界飞行速度最快的妖兽之一,如果换做别的,恐怕依旧改变不了柳红颜被埋剑冢里朝天竖着的利剑扎一个透心凉的命运。
没错,妄生崖底并不是无尽深渊,而是南山的圣地埋剑冢。只要是南山长老收下的弟子,个个都用的是自己铸旳剑。而圆寂以后,他的剑会被送到埋剑冢。
对于不能自己铸剑的,长老会带他来埋剑冢,向先人借剑悟道。沈一笑作为任遥今年新收的弟子,又是世俗界上来的,当然不可能能自己铸剑的。
可他没想到,他才刚来到埋剑冢,天空就有一阵异响,再然后天上竟掉下一位姑娘,还是自己认识的。
金芒载着柳红颜缓缓落下的时候,明言终于也冲破罡风的限制,坐着玉鲲兽硬生生闯了进来。
“剑呢?”柳红颜根本不管是不是任遥救了她,她此刻脑子里只有她的剑。而任遥喜欢自己的剑,她现在没看见她的剑就说明一定是任遥藏起来了。
任遥看着眼前目眦欲裂的柳红颜,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惧意。他有一种预感,柳红颜会给他带来惊喜。果然下一刻,柳红颜一按腰上鸾鸟纹的铁腰扣就抽出铁刺鞭。
这一刻,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杀气,沈一笑终于开始正视起柳红颜。
她手握着鞭子,也不管还有多久才落地,直接从金芒凤凰上一跃而下。与此同时,她手上的铁刺鞭如一条游蹿的灵蛇在空中舞动。
“它在那。”
任遥看到现在也觉得够了,淡淡然指着一处地方。
谁也没想到的是,柳红颜一听到这话立刻就安静了下来,而她的铁鞭竟然也收住了,一下在空中蔫了,就那么垂了下来。
第10章 明言要走了()
随着任遥那不清不淡一句话,柳红颜冷静了,手上的铁刺鞭也冷静了,她安静的像个漂亮的洋娃娃,老老实实地着地,穿过遍布的剑林,果然在任遥指着的方向看见了自己的铁剑。
“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这是你的师兄,沈一笑。”任遥自看了刚刚爆发状态的柳红颜,对于自己未来的接班人已经有了打算。
场中唯一还在意柳红颜生死的,大概只有闯过罡风的明言师兄了。
他先扶起了抱着铁剑不撒手的柳红颜,然后再沉声说了一句:
“师尊。”
任遥早就注意到自己这位大弟子的变化,如果他所料无误,明言应该走出了关口,对道法有了新的见解。
“你倒是精进不少。”任遥如此说道,语气有些奇怪。
“是。”
明言只是搀扶着柳红颜,就站在那儿,离任遥与沈一笑有六尺远的地方。他依旧是表情淡淡,只不过眸子里却多了一种不曾有过的情绪。
当然,这种情绪不是爱,而是质疑,他在质疑任遥,为何要多此一举,非得看着她彻底失控。
任遥对此倒并不在意,明言和自己本就师徒缘浅,现在即使呆在这,以后也终究会走的。
“你去挑剑,闭上眼,用心感受。”他这么对沈一笑说了一句,也不管自己刚刚才收下的女徒弟正浑身淌着血,也不管自己名义上的大徒弟一身狼狈。
沈一笑闭上眼前,心里其实有些疑惑,他总觉得刚刚目眦俱裂的柳红颜,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等到一切安定下来,再去问她也不迟。
当沈一笑闭上双眼后,时间仿佛凝固。柳红颜已经回过神来,抱着剑看了眼正搀扶自己的明言,心里对这个善良的青年生出无限好感。没了铁剑她只是有些失控,却不会失忆,方才明言随她一起闯入罡风法阵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不过说实话,柳红颜自己也没想到,平常总是克己守礼的明言,也会像今天一样长发散乱脸上带伤。
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暗爽。嗯,这货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傻样,刚刚还为了剑不顾一切,现在看到明言这样的狼狈有些得趣,不知道刚刚人家为了你可是硬闯了罡风法阵嘛。
“铮”的一声,剑冢里忽然飞出一把剑,剑柄上镂着草木纹路,剑身覆盖着飞禽图案,仔细看去,竟然是仙鹤。似乎是为了证明柳红颜的观点,剑冢里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鹤鸣。
任遥一伸手,手掌里就生出一丝极细极细的淡烟,朝着那把宝剑的方向伸展。最后,细烟缠上宝剑的剑身,将它从半空之中牵引下来。
“这是前任南山长老留下来的佩剑——鹤唳,你先借用着,日后再来此地归还。”
任遥曾经也握过这把剑,鹤唳剑如其名,剑气狠厉。原本这剑应该是给明言的,只是明言来借剑的时候,鹤唳并没有选择他,选择他反而是前任南山首座留下的佩剑风声。
也是那时,任遥就知道,自己这位大徒弟,怕是和自己真没什么师徒缘份。
“你既已有了它,想必也不需要再借剑了,如此,都散了吧。”任遥的目光掠过柳红颜怀中的大铁剑,柳红颜一见他这动作抱得更紧了,而任遥只觉得好笑。
这孩子,果然还没褪去世俗界的心性,不过想来她原来吃了亏,现在才如此防备,可这,到底是好是坏?
任遥并没有多想,剩下的事情,不如交给后辈,他一个老头子,也该去闭死关悟道了。只不过北山那个老怪物,这回可是称心了,平白占了无数便宜。
他坐上自己的金芒,朝着埋剑冢西南一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