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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汐没说话，手一挥，石凳上多了个软垫，这才牵着有痕走上前坐下。
两人坐定，月汐抬手，他最喜欢的那套白玉茶具自动出现在桌上。
他亲自给有痕斟了茶，方才看向鬼妓，“说吧，都查到了什么。”
“君上，自打娉婷堕仙以来，属下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她。他们虽然早就发现娉婷不对劲，但并没有往更坏去想，只当她是受了刺激。”鬼妓一上来先说的娉婷，“那日君上传音给属下，属下亲自前往，才发现问题比他们说的要严重的多。”
“哦？”月汐挑眉，“娉婷做了什么？”
“她应该是在修炼邪术。”鬼妓如实禀报，“属下的人发现，她每日都会和数个不同的男人交欢。他们只当是她修习了媚术。可属下亲自去查，才发现那些男人此前其实都是童子身，和娉婷有过鱼水之欢后，他们全都像被吸干了精血，即使看起来没衰老，但也无法再人道。”
“这么邪门？”月汐端茶的手一顿。
“正是。”鬼妓眉头深蹙，“属下暗暗将魂体附着在她的宠物猫身上，那几日常被她抱在怀里。她把男人带回家后，都是直奔内室，并结下结界，那猫也不许进。每个男人离开后，娉婷都会在屋里待上半个时辰，想必是在运功修炼。属下担心被她发现，并未硬闯。”
“本座还真是小看了她！”月汐眸子一凝。
“属下的人被她骗过，也是因为她身上几乎没有邪气。”鬼刺沉声解释，“所以他们没想到娉婷是在采阳补阴、修炼邪术，只当她是太过空虚，才找男人修习媚术、自甘堕落。”
“那她和修离联系可频繁？”月汐再问。
“修离上仙每三日就前来与娉婷私会一次。”鬼妓不愧是专门刺探消息的，了解的情况非常详尽，“他每次都是深夜前来，以凡界男子的身份与娉婷欢好。两人每次会在内室待上两个时辰，修离上仙再离开。他很谨慎，每次来的身份都不同，且会留意四周有没有人盯梢。”
“此前娉婷时不时会去灵山找修离，但自打本座陪着有痕从雪芒荒原出来，娉婷却一次都没去过，想来是怕引起本座怀疑。”月汐眸子一转，“这两人，问题当真不小。”
“属下有一事不解。”鬼妓显然没想通，“娉婷因为求而不得才堕仙，修离上仙口口声声说不爱她，为何在她堕仙之后又和她暗中来往？难道，娉婷修炼的邪术太强大，修离上仙也被她迷惑了？”
月汐眸光微沉，并未说话。
“娉婷修为远在修离上仙之下，她修炼邪术，身上应该有邪气才对，属下等感觉不到她的邪气，修离上仙不该啊。”鬼妓只觉得事情严重，“难不成娉婷已入魔道，修离上仙已经被她控制？”
第601章 还有这等事情？（）
“会不会是修离上仙知道了真相，想阻止娉婷魔化。毕竟，这两人以前有过情分，修离上仙很可能不忍心，替娉婷打了隐瞒。”站在一旁的鬼刺开了口。
“娉婷本人还有什么异常？”月汐不置可否，提出新的问题。
“属下正想禀告君上，这事当真蹊跷。”鬼妓眸中都是疑惑，“娉婷吸食男子精元修炼邪功，已是铁板钉钉，可怪就怪在，她的功力半分没增，偶尔看上去，她还特别虚弱。”
月汐眸光一缩，“还有这等事情？”
“千真万确。”鬼妓拧了眉心，“尤其是每次修离上仙走后，娉婷都会躺上半日，再出来见人定会画上重重的脂粉，掩饰她一脸的疲态。属下附着在那宠物猫上，跳到她怀里，能感觉到她整个人的气息都很浑浊。”
月汐沉眸思索。
“娉婷修炼邪功如此之久，为何还不如那些普通的狐狸经，既没增长功力，也没让自己变得年轻？”鬼妓瞄了一眼有痕，见她低头不语，大着胆子往下说，“属下在想，会不会是修离上仙龙精虎猛，娉婷连续承欢两个时辰，身子受不了？”
“也有可能是修离上仙发功阻止娉婷魔化，娉婷被净化了体内魔气，才会如此疲惫。”鬼刺依然在做另一种假设。
月汐依旧没有发表意见。
倒是有痕抬起头，看着鬼妓，轻声问到，“每次修离前去，娉婷的态度如何？”
鬼妓没想到有痕会提问，但也当即作了回答，“每次修离上仙去，娉婷都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他走，娉婷也是非常不舍。”
有痕看月汐一眼，两人眸中都闪过一丝了然。
鬼妓和鬼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搞不懂这两位主子在想什么。
“雪影国那边，可查到什么？”月汐也不急着为他们解惑，而是继续提问。
“属下亲自去了雪影国，查明当年修离上仙在做国主之时，后宫之争尤甚。他的那些妃子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有人背地里甚至说，雪影国皇宫的每个角落，都有冤魂，皇宫的井水，绝对不能饮用。”
“世人皆知，修离上仙历来讨女子喜欢，他尚是皇子之时，雪影国就有不少女子为他疯狂。他登基之后，更是无数女子趋之若鹜。据传，甚至有人不惜自降为奴，进入皇宫做宫女，就是想要伺机爬上他的龙床。其结果可想而知。”
或许是之前的对话，月汐并未刻意避开有痕，鬼妓这次说的很直接，表情也有些夸张。
有痕放下手中茶盏，“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无非就是那些女人争风吃醋。”鬼妓想了想，“唯一奇怪的也是娉婷。”
“说来听听。”月汐手指在桌上叩了叩。
“雪影国上下都知道国主打小修仙，不少大臣为了讨好修离国主，四处搜罗修仙的女子，挑选相貌和修为都不错的送入宫中。然而，这些修仙的女子，进宫后无一例外都在宫斗中很快败下阵来，一个个死得很惨，唯有娉婷因为不得宠才侥幸活了下来。”
“果然有猫腻。”有痕嗤笑一声。
第602章 娉婷就是修离的鼎器（）
鬼妓和鬼刺愈发纳闷，看看有痕，又看看月汐，期待二人为他们解惑。
月汐将当年方诸山发生的一切简单叙述了一遍，末了，也将月墨染提及的他和有痕的身世告诉了鬼刺和鬼妓。
“芸萱仙子果然是冒牌货？！”
“有痕姑娘才是神女？！”
“修离上仙很可能是天魔？！”
那两人听完，非常震惊。
难怪这些年，君上一直对芸萱若即若离。
难怪这些年，君上对修离也不算亲近。
即使他们奉命查了那么久，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查到，君上还是没有放弃对当年方诸山遇袭一事的调查。
原来，君上就算是记忆被人设置了旋涡，但他的心始终不曾变过。
他爱上了有痕姑娘，就不可能再对芸萱动心。
鬼刺尤为感叹。
记得当初他发现月汐对有痕很不一般，甚至甘愿为了接近有痕而化身松音卖身进风月楼，他还以为有痕是月汐的劫。
后来月汐愈发难以自控，豪掷千金竞拍玉佩，化身云崖追到群星会，开启识海，将创世之神留下的冥炎水母全部拿给有痕疗伤。
那时候，鬼刺觉得有痕就是祸水，是丑颜祸水。
可他不敢评判主子的事，只能拐着弯变着法劝月汐，但月汐反倒变本加厉，私下里为有痕做的更多。
直到月汐放出魂识追随有痕去了浮生塔，又跟着她进了镇妖塔，鬼刺才知道，月汐已经深深陷了进去，根本回不了头。
那个时候，鬼刺对有痕不是没有怨，其实是极怨，半点不少于鬼白，可他对月汐素来忠心，这些情绪压在心底掩饰得很好。
再后来，乌苏死、孔陌被杀，一切证据指向有痕，但月汐始终坚信她无辜，一边接受神罚一边拖着尚未痊愈之躯寻找证据，力证有痕清白。
鬼刺突然意识到，哪怕有痕真的是魔，或许主子也一样会这般爱她。
再后来，芸萱在黑水涯重伤有痕，鬼刺也开始怀疑芸萱是借题发挥。
毕竟，就算有婚约，主子的心不在她身上，芸萱不可能感觉不到。
但鬼刺没想到的是，芸萱当年果然是冒名顶替，他更没想到，有痕才是神女，他万万想不到，修离很可能是天魔。
他一直以为修离是太宠芸萱，是护妹心切，才会处处袒护芸萱，却原来，这兄妹二人，可能就是他们寻了这么久，是一直暗中与他们作对、祸乱三界的魔。
而有痕接下来的话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