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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一家店,买了些清淡的肉末粥,回到土屋,并在里间结了结界。
怕惊动她,重楼没有触碰结界,只屏息凝气,站在那里倾听里面的声音。
有痕在说话。
“阿殇,今日感觉好些了没?还疼吗?”
“把这粒丹药吃了。”
“还有这粒。”
“喝点水。吃东西了。”
“我呀,我吃过了。”
“真的,没骗你。”
一阵重重的咳嗽声后,传来阿殇低低的说话声,“有痕,你今天是不是又帮人炼丹了?累吗?”
“不累,就炼了一炉。”有痕尽量让声音听上去很轻快,显然是不想让阿殇担心。
“这只猫狗兽好像萝卜。”阿殇注意到了萝卜。
“是啊,很像,对不对?”
“哪儿来的?”
“有个客人捡的,它好像很喜欢我。”
“留下吧,就叫它萝卜好了。”
“听你的。”
“不想吃了。”
“阿殇,你要多吃一点,快快好起来。”
“我已经比昨日多喝了一些。”
“是不是吃腻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前几天好不容易攒了点银票,被我一不小心弄丢了。等我用丹药多换些钱,就给你买好吃的。我身上那些银票面值太大,兑换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有痕,和你在一起,怎么会苦?明明是我拖累了你。”
“傻瓜,是我害了你。要不是为了我,你怎么会”
“不是,你知道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阿殇急着打断有痕的话,一时间,语速太快,心里着急,竟引得他又是咳嗽又是喘气。
“阿殇,别说话了,来,喝点水。”
“我没事。”
“这衣衫怎么破了,脱下来,我给你缝一下。”
“有痕,什么时候你能亲手给我缝衣服?”
“这些年,我甚少做女红,怕是做不好。”
“你做的,就是天下最好的。我就想穿你亲手做的衣服。”
“只要阿殇你不嫌弃,我缝便是。”有痕的语气充满迁就。
屋外听壁角的重楼,心慢慢沉了下去。
第394章 是我忘了你,是我伤了你的心()
屋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阿殇,我们有被子了,以后不会挨冻了。”
“哪里来的?”
“倾九爷手下送来的。”
“那个倾九爷,是不是不安好心?”
“我这幅样子,也就你不怕,别人看见我躲都来不及。”有痕笑了笑,“我为他施针后,他的头疼好了不少,送被子只是表示感谢。”
“有痕,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
“我知道。来,躺下,我给你抹药。”
过了好一阵,阿殇喘着气吐出几个字,“有痕,你也睡。”
“好。”
说话声断了,里间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重楼瞳仁一缩,很想自动屏蔽那声音,却又忍不住侧耳细听。
那是阿殇发出的闷哼,夹杂着有痕的低呼。
随即是两具身子在被子里交緾的声音。
重楼唇线抿紧,手不由自主地攥成拳,无声无息地出了土屋。
他的步子很快,衣袂无风自摆。
“她和君上,云泥之别,不可能有结果。君上忘了她吧。”
“君上,有痕姑娘已经成亲了”
鬼妓那日说的话,像魔音一般在他脑子里回旋,搅得他呼吸都乱了。
来到一无人处,重楼无力地靠在墙边,身子慢慢滑了下去,坐在地上。
那日有痕离开星移国,他扮作云崖夜里前往,带她去查看那些尸身,其实更重要的,是想向她坦诚一切。
要不是碍于修离和芸萱,他早就想不管不顾,向有痕坦白自己的心意,想将她留在身边,护在自己身后。
凌泉对有痕袒露心迹,樱落替凌泉提亲,都深深地刺激了他。
所以,那夜,他扮的云崖破绽百出。
有一些漏洞是他极力想掩饰的,譬如,他受了伤,他并不想有痕知道。
他为有痕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他从未想过以此博得她好感甚至同情。
有一些漏洞是他故意留下的,譬如,他故意重复在幽冥谷曾说过的那句话,“你以为老天真的会眷顾你,每次拼命都那么好运?”
他知道,以有痕的聪慧和细心,一定会怀疑。
那夜,他前去原本就想说出真相,所以,才故意要引起有痕的疑心。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有痕的确猜到了云崖是他,却没猜到从头到尾,云崖一直就是他。
他更没想到,有痕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话说的非常绝情,人也走的决绝。
也是,换了任何人,被芸萱那么冤枉、收进镇妖塔,虽以命相搏、得以自由,可心里一定是怨的。
何况,芸萱算计、挑衅有痕不是一次两次,偏偏芸萱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他想,有痕是在气头上,自己索性再等等,等过一阵她消气了,再前去说清楚。
可他万万想不到,那夜一别,有痕去了方诸山,还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想象的事。
他当然知道有痕是被冤枉的。
他庆幸自己的冷静,也庆幸自己在方诸山的调查细致入微,否则他可能永远也发现不了藏在古柏和龙抓槐上的秘密。
有痕,我看到许愿牌了。
我终于知道,你为何一直对我如此冷淡和抵触。
是我忘了你,是我伤了你的心
第395章 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重楼坐在那里,一身颓败,融入无边的夜色和无尽的悔恨之中。
一开始,他意识到自己对有痕动心,觉得自己身为芸萱的未婚夫,没有资格对有痕说爱。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该爱上有痕,却情不自禁越陷越深。
他想寻个万全之计和芸萱退婚,再向有痕表白。
那夜在方诸山,他发现了许愿牌,真是悲喜交加。
庆幸有痕才是自己当年爱上的人,却也怨自己偏偏忘记了她。
他甚至来不及去找出害他们分离的人,只满心欢喜,憧憬着两人的再次见面。
天知道他多想第一时间赶到黑水涯,可他不想被有痕知道,他在被鞭笞,所以才耐着性子,等了几日。
那几日,他度日如年,思念如狂。
即使是打坐疗伤,他也心心念念想着有痕,好几次都差点走火入魔。
他以为只需等上几日,等他去到黑水涯,找到有痕,开诚布公说出一切,便能找回她。
可他,到底,还是再一次和她错过了。
他一心想用自己的方式护有痕周全,可关键时刻,站在有痕身旁保护她的,从来都不是他。
反倒,直接也好,间接也好,他带给有痕太多伤害。
明知道芸萱对有痕怀有敌意,却对芸萱防备不够,以致芸萱害有痕至此。
有痕选择皮皮虾,他又有什么资格抱怨?
听闻鬼妓说有痕和皮皮虾在一起,他原本是不信的。
他赶来玄沙湖,想要证实,更想要挽回。
可如今,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重楼的唇线越抿越紧,眸光深如幽潭,潭底凝着千年寒冰,将这玄沙湖夜晚的温度,生生拉低了百倍不止。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终于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地下城。
他脚步虚浮,背影萧瑟,远远看去,竟像是暗夜里的鬼魅,失了魂魄,没了生机。
此日早上,重楼来找有痕。
但见有痕将脖子捂得严严实实,似在遮掩不可描述的痕迹。
“我想去玄沙湖看看,先来买粒丹药。”重楼的眸光扫过有痕的脖子,凝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清淡,“如果你愿意给我带路,我可以多付你一些银两。”
“我昨日已经说过,我并非每日都会炼丹。”有痕眸子里迅速闪过一丝诧异,态度很是淡漠,“今日我要去给倾九爷施针,也没时间给你带路,你请回吧。”
说完,有痕头也不回地走出土屋,走出地下城。
重楼凝着她的背影,眸底有云雾在层层集聚。
中午,有痕回来,意外地发现重楼还等在土屋里。
“你到底想干嘛?”有痕态度冷漠,充满防范。
“我的来意早就告诉过你。”重楼凝着她,眸光浅淡,“在此等了你半日,还不够表达我的诚意?”
“诚意?”有痕突然抬手,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横在了重楼颈上,“说吧,你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