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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皱眉,顿住了脚步,秦宝珠从不以此称呼他,如此反常怕是要闹什么了不得的大花样。
秦宝珠连忙追上去,又喊一声“大哥”,走近了,脸上突然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哈哈哈!被我叫大哥,做梦都不敢想吧?”
“别不知道自己的斤两!”秦宝珠见周围没人,越发每个顾忌,伸手推了秦昭一把,粗话张口就来:“狗杂碎!”
秦昭敛去眼中的杀意,快速绕过秦宝珠往前走,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一会儿,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她。
果然和父亲评价的一样,这所谓大哥不过是个懦弱的货色,秦宝珠嗤笑一声,眼中闪过阴冷,跟了上去。
今日安平舫举办宴会,到处都有些空空荡荡,秦昭又特意朝偏僻处走,越发见不到个人影。
秦宝珠非但不怕,反而合意得很,这些年秦昭在她面前逆来顺受,即便上次在平西侯府,秦昭也没敢真的伤她,他不过是肃王府的一条狗,秦宝珠料定秦昭不敢拿她如何。
人越少,她反而可以无所顾忌,不怕传出去什么不好的名声,今日非要报了上次秦昭扼她之仇。
走到一座假山旁,秦宝珠终于加快脚步跑到秦昭前头,堵住他的路,扬起手中的荷包,柔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秦昭拂开秦宝珠的手,想要越她而去。
秦宝珠拉住秦昭,“别慌啊,我给你看看。”
说着,她打开荷包,用手帕包着手,从里头取出一个雕刻着怪异花纹的镯子,一看就像是异族纹饰,镯子上镶嵌的金属已经生锈变色,看不出原本的材质和颜色。
这样一个镯子,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秦宝珠会接触到的物品。
然而秦昭看过一眼之后,顿时就变了脸色,他一把夺过镯子,捏住秦宝珠的胳膊,颤抖着问道:“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你娘?”秦宝珠看到秦昭气成这样,心头畅快不已,讥讽道:“你一个杂种,谁是你娘?”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秦昭眼眶赤红,咬着牙再问了一遍。
秦宝珠心头怕了一瞬间,但是想到父亲、她、弟弟这些年对秦昭做过的那些事,秦昭连吭一声都不敢,便又放松下来,笑着道:“上次在平西侯府,你竟然敢对我动手,你应该知道得为此付出代价。”
“这是那个野女人的陪葬品吧?生前死后都一直带在手上的。”秦宝珠越说越兴奋,她在平西侯府就说过要把秦昭生母的墓扒了,但是一直到来到翠微,秦昭才来开京城。秦宝珠走之前就吩咐好,专等秦昭人在翠微,鞭长莫及时动的手。
秦宝珠见秦昭越痛苦,她就越开心,“你说我要怎么才能拿到这玩意儿?”
秦昭有眼线注意肃王和京中其他动向,但万万没有想到秦宝珠会找人扒他娘亲的坟墓,毕竟那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堆,多年以来除了他,再也无人关注。
他双目怒瞪,眼眶赤红,另一只手像平西侯府那日一样,扼住秦宝珠的喉咙,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娘的尸骨呢?”
“扔了吧?”秦宝珠倒是真的不知道,她呼吸困难,感觉秦昭下一刻就会捏碎她的脖子,终于有些恐慌,艰难地道:“死了那么多年了,野狗应该都不会吃那些贱骨头”
“咔擦——”
秦昭脑中最后的一根线终于绷断,他没有慢慢地捂死秦宝珠,而是非常干脆地,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捏断了这个恶毒同父异母的妹妹的脖子。
他闭上双眼,像一条失水的鱼一样用力呼吸。
忽然,秦昭的耳朵尖一动,他的听力很灵敏,听到身周有些动静,立刻放开秦宝珠的尸体,绕过假山往发出动静的位置走去。
——此处是背风面,是吹不到风的,但是旁边的一株花木摇摇晃晃,似乎有谁匆匆经过。
秦昭伸手去捻那株花木挂着的,一根从丝绸布料上挂下来的丝。但只能看出颜色,没有更多的信息。
小白爬出袖口,探出一个脑袋,凑到那根丝线旁边,然后“呜呜呜”地叫了几声。
秦昭垂眸,手指僵硬地摸着小白的头,自语道:“哦,是她?”
他一双冷厉的眼因为杀了人而更加赤红,里头盛着满满的、凌冽的杀意。
自尽()
天色擦黑;属于白日的最后一丝光明正在离开地平线;秦昭的身形像一片晦涩的暗影;他站在原地立了片刻;安抚地抚摸了两下小白的头;折身往秦宝珠的尸体走去。
眼下;处理尸体才是最紧要的;处理得好了秦明义会打得他只剩半条命,但若处理得不好,那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射之地外的某处高地上,张弓满弦、随时准备射出利箭的秦湛,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弓箭。等秦昭搬走了秦宝珠的尸体;秦湛才走到韩清澜藏身的假山洞口;“没事了,出来吧。”
“呼——”韩清澜长舒一口气;刚才真是吓得差点丢了魂儿。
她推测前世陈若非死于非命;是因为在翠微避暑山庄不小心撞见秦昭杀人;或许秦昭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也或许秦昭后来才查到陈若非是目击者;总之直到第二年的春天;陈若非在流放途中被秦昭灭口。
所以刚才从千里眼里看到秦宝珠和秦昭起争执,而恰好陈若非在假山的另一头,她立即跑出阁楼去找陈若非。
因为千里眼的缘故;韩清澜离陈若非其实有点远;要赶在秦昭杀秦宝珠之前去几乎不可能,所以韩清澜只能尽力从假山的另一端跑过去提醒陈若非隐藏身形。
“他应该没发现你们。”秦湛伸出手贴在那外窄内宽,矮小似狗洞的假山洞口,以防韩清澜爬出来时蹭到。
方才秦湛看韩清澜面色突然大变,说一句“秦昭要杀秦宝珠!”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跑,颇有些关心则乱的样子,饶是聪慧如他,也听得莫名其妙,韩清澜和秦宝珠毫无交情,何至于此?
秦湛举起韩清澜丢下的千里眼,看到秦昭和秦宝珠的情形,以及假山另一端的陈若非,自己推断出了个大概。
陈若非紧跟在韩清澜后头爬出来,他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刮蹭得满头都是泥巴和青苔,方才韩清澜已经小声和他讲过外头所发生的事,他出来后赶紧作揖:“多谢表妹,多谢三殿下!”
心中却责备自己,为着些儿女情长,差点害了自己和表妹。
此地不宜久留,趁夜宴未散,秦昭未来得及折回,秦湛和陈若非将穿着太监服的韩清澜送回她住的院子。
陈若非虽然对韩清澜的装扮怔了一瞬,却只是视线在秦湛面上溜了一回,什么也没问。
倒是韩清澜想知道陈若非为何烦忧,碍于秦湛而没有开口。
*
“砰!”
“砰!”
“砰!”
韩清茹哭得鬓发散乱,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好在夜宴还未结束,院子里没什么人。
“小姐,您怎么了?”绿云从未看到过韩清茹哭得这么伤心,发这么大的脾气,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您不是去赴宴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韩清茹心里头就更加心如刀割,明明已经得了许贵妃的欢心,可是却她当着张皇后和许贵妃的面出了丑,当着这天下身份最尊贵的一群小姐们丢了人!
她不过是个侯府庶女,这一来别说嫁给秦湛,想要寻个略好些的亲事都难了!
“你滚!”韩清茹被绿云这句话一刺激,巨大的羞耻、烦闷、绝望一起涌上心头,她发疯一般地推开绿云,吼道:“你也看我笑话是不是?”
绿云打小就是韩清茹的贴身丫头,没有干过粗活,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推,顿时身子一歪,额头往桌角扎去,一阵锐痛之后,鲜血涌流如注。
这种程度的伤口,势必要留疤痕,再加上头部受了撞击,绿云顿时就蒙了。
韩清茹自己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本长相尚可的绿云脸上像是淋了血雨,糊的眼眉都看不清,极度狰狞和骇人。
“你,你赶紧出去。”韩清茹发泄过后,心头的戾气略微平复了一些,看着绿云歪着头,越来越多的血珠滴到桌上韩清澜送她的那副手镯上,连忙将镯子推开些,嫌恶道:“赶紧滚出去,要把屋子里都弄脏才算吗?”
“小姐”绿云知道韩清茹并非和外表一般柔弱无辜,但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尽心尽力服侍了这么多年,无缘无故地因韩清茹受伤毁容,而韩清茹关心的只是她的血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