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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心头一松。
这时侧妃文氏所出的宝昌郡主秦婉也下了马车,一见到二门的情形,立时就皱起了眉头:“父王怎么又在这里打人?”
肃王脸上一瞬间就带上了笑意,俨然是个慈父,秦婉却不领情,站远了两步,厌恶地看着秦昭:“咱们府中那么大,下次父王寻个不见人的角落不好吗?平白脏了地方。”
“好,婉儿说的对。”肃王满面笑意,摸摸秦婉的头,父女两个连说带笑地走了。
秦昭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院子,一进院门琼衣就扶住他,“世子,您还好吧?”
“无妨。”秦昭虚弱地回答,进了屋子任由琼衣给他除鞋脱衣,死人一般躺在榻上。
琼衣将秦昭的外套拿在手里摸了两下,眉头一皱,将其他丫头清除去,“世子,药怎么少了一瓶?”说罢有些紧张,道:“那药可不好配,您要是犯病了怎么办?”
秦昭也不知怎么办,他两眼漫无焦距地盯着屋顶,忽而一笑:“若是犯病了,我就去喝她的血。”
“她?”琼衣反射性地问了一句,很快明白过来是上回下了药,但并未放过血的韩大姑娘,转而担忧地道:“但若是那药性就没了”
时已隆冬,院中草木俱谢。
风声呜呜咽咽,将琼衣的话绞成碎片,卷去那不知是归途还是来路的方向。
*
杜若芳今日在马球场受了一肚子的气,一路上杜衡说了许多好话才哄得她开了口,等她说完今日韩清茹看不起杜家二房的话,杜衡的嫩脸顿时涨成了通红。
杜衡一向自视甚高,自觉有样貌有才情,只差承了伯府的爵位,便同那些眼高于顶的公侯之子别无二致。如今大房的伯母高龄怀孕,承爵变得渺茫,韩清茹这话正是戳到了他的痛点。
兄妹两个心头都不痛快,一回府就去了唐氏院子,指望着能从唐氏这里得到一番安抚。唐氏将这一双儿女当成心头宝,问清了缘由,脸色也十分难堪,不过她到底年龄大,经过的事情多些,气了片刻,道:“那丫头不过是韩家认的义女,还是认在姨娘名下的,一点见识都没有的土包子,咱们不必和她计较。”
反正韩家大姑娘已经和自家儿子两情相悦,自家儿子容貌才干都是顶尖的,不过是身份上差着点,韩老夫人乃是盛元帝亲姑母,只要她肯开口向皇上提一提,将儿子的身份拔上去,不就样样齐全了?
唐氏越想越觉得靠谱,第二日一早,就带着一双儿女去了韩家。
韩老夫人接到唐氏的帖子是有些蒙的,两人不是一个辈分,圈子也不在一个层次上,而且又有先前杜老夫人的事儿,所以韩老夫人并不想见唐氏。
她以大长公主之尊,是全然不必考虑唐氏这种人的心情的,因此对传话的小丫头道:“就说我今日身子不适,叫他们回去吧。”
韩清澜准备去舅家陈秉槐府上,已经备好了马车,正要和韩老夫人说一声,闻言立时敏感地猜到了杜氏来的目的。当即对韩老夫人道:“祖母,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说不定人家就是来请个安呢。再者咱们刚回京城,虽然您的身份犯不着为杜家折节,但到底怕传出去咱们家得志便轻狂的风声不是?”
韩老夫人自来肯听孩子们的话,而且孙女这话还颇有道理,当即喊住那小丫头,让唐氏母子三人进来。
唐氏带着儿女进来的时候,韩清澜还在仙木堂里,唐氏将她看了又看,真是越看越满意。
韩清澜今日穿的镶了一圈皮毛领子的大红底子、金线绣百蝶穿花的袄子,袄子的扣子全都是黄豆大的圆润珍珠,领下做坠儿的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精石,周身穿戴无一不透着精致,无一不彰显出累世的尊贵。
更难得的是,她小小年纪却也压得住一身珠光宝气,直衬得容颜如玉,恍如神仙妃子。
杜衡看一眼就呆住了。
“咳咳。”韩老夫人见杜衡眼睛不住地觑孙女,这等轻浮行径让她很是不悦,假装咳嗽是想打断,也是个警告。
杜衡还是呆呆的,杜若芳连忙拉杜衡的袖子,杜衡回过神来,母子三人一道给韩老夫人行礼问安。
唐氏在家时胸有成竹,这会儿到了韩老夫人面前,光是气势上就弱了一截,支支吾吾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祖母,我带若芳妹妹去园子里逛逛。”韩清澜适时地给唐氏提供机会,韩老夫人点了头,她便带着杜若芳走了,剩下唐氏和杜衡在仙木堂。
杜衡的眼光追着韩清澜到门口,唐氏见儿子失魂了似的,心头一阵烦躁,看着仙木堂的华贵精致,又平了心气儿,道:“老夫人,您看我们家衡儿怎么样?”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韩老夫人立时就想起了杜老夫人想为孙子求娶自家孙女的事儿,心中不满就写在了脸上,不愿意说话。
杜衡看明白韩老夫人的意思,又想起韩清茹那样的身份尚且看不起自家,韩老夫人恐怕更不将他放在眼里,他也是个傲气的少年人,想和母亲唐氏说算了,唐氏却自顾自地说:“咱们做父母长辈的,对子女都是一片疼爱之心,凡事皆以儿女的心意为要”
京中的临江侯府比蜀地的韩府修建得更加精致,韩清澜带着杜若芳闲逛,一路上光聊些景致和典故,而且韩清茹也在,杜若芳完全找不到机会插话。
本来吩咐丫头的时候也叫了韩清音,但韩清澜背着杜若芳使了个眼色,韩清音那头便传话说身子不爽利,不好出来见客。
这会儿走累了,三人正坐在石桌旁休息,仙木堂的丫头银霜慌慌张张地跑来,“大小姐,老夫人传您过去说话。”
“咱们一道过去吧。”韩清澜气定神闲地放下手中茶杯,韩清茹一看银霜脸色便知有事,越想瞒着她的她就越想知道,当下道一声“好”,起身跟着往仙木堂走去。
银霜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身旁跟着韩清茹和杜若芳,她数次欲言又止,始终没有说出来。
三个姑娘一进仙木堂正房,便觉得气氛很是不对,韩老夫人面沉似水,韩怀远的脸色也很难看,唐氏脸上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神色。
而杜衡虽然脸上有羞愧,似乎,又带着隐隐的兴奋。
对质()
屋中无人开口;静默得叫人害怕;杜衡倒是接连给韩清澜递了几个眼神;可惜韩清澜根本无意理睬。
韩清茹不动声色地将屋里头众人打量一圈;屋中先前的几个人;眼风都隐隐落在韩清澜身上;当下断定事不关己;只管看韩清澜的热闹。
“混账!”韩怀远先开了口,或许是碍于外人在场,强压着怒气;只说了这一句。
韩清澜被吓得打了个哆嗦,脸上那点茫然和惶恐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时候能笑出来的也只有唐氏了,是她挑的事儿;这会儿却又作一副宽和慈爱的样子;温言劝道:“哎呀,韩侯爷;孩子们正当青春年少;又都是出挑的孩子;两厢里一接触难免就互相——”
“你们这是做什么!”韩老夫人不怒自威;看韩怀远时眼中带了不满;看唐氏却是含了警告之意;冷冷道:“把澜澜叫过来只是为着问个明白,我这仙木堂轮不到别人说话,尤其是外人。”
唐氏被韩老夫人的威势迫得当即缩了脖子;讪讪地住了嘴。
韩老夫人又发话:“清茹和杜家丫头;你们先出去吧。”
“你们俩就在外头等着我。”韩清澜拉住韩清茹和杜若芳,脸上神情惶惑,仿佛是因为害怕才让两个姑娘别走远了。
韩清茹想看笑话,杜若芳想知道结果,韩清澜的话正中她俩下怀,出了院子果然不走远,就在仙木堂的茶水间里头坐等着。
屋子里只剩下韩老夫人、韩怀远,杜衡母子以及韩清澜,韩老夫人对韩怀远和杜衡母子没个好声气,对韩清澜却往日没什么不同,问道:“澜澜,你和这位杜家公子平日里可有来往?”
韩清澜心头一暖,相比韩怀远一来就骂她的糊涂性子,祖母这般问,分明是相信她的。
她无视了唐氏和杜衡的热切眼神,规规矩矩地向韩老夫人作答:“先前在蜀地,杜公子来咱们家做客时,孙女同其他兄弟姐妹们一起在园子里见过杜公子,杜公子那日和睿郡王在一处,孙女和几个姑娘家在一处,并未同杜公子多话。”
韩怀远的脸色渐渐和缓,杜衡母子的脸色却难看起来,唐氏忍不住要开口,韩老夫人冷哼一声,“唐二太太连个小孩子说话都容不得吗?”
唐氏心头不忿,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