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两个丫头既是能近身伺候主子的,自然是长相清秀,举止有度的,她们当下应声,右边那个丫头看了秦湛一眼,见他生得实在太过俊美,脸颊上登时就染了一层红晕。
韩清澜见此情形被勾起了兴致,也仔细打量秦湛,只见他玉质金相,气质少有地硬朗,一身普通的天青色直缀,也叫他穿出了高华气度。他的确有一副绝佳的皮囊,便是她看着都难免有些晃神。
然而前世,她就是因此丧命于韩清茹的手里,韩清茹固然恶毒,秦湛也诚然是祸水。
两个丫头一左一右往秦湛身边来,秦湛连忙强忍着痛,艰难地起了身,“不必了,本王向来不喜欢丫头伺候。”
连说着,连拿余光去瞥韩清澜,可惜,韩清澜却一无所觉,她在看被家丁架着,正往栈道游来的杜衡。
“哎哟!”秦湛叫得得更大声了,脸上的表情更痛苦了。
韩清澜依旧无动于衷,甚至往杜衡那边走去。
秦湛的脸色垮下来,看着树冠,默默打了个手势。
“哥哥,我给你吹一吹!”韩文宣仰着脖子,对着秦湛捂着的肘弯,鼓起腮帮使劲儿吹气,“呼呼——”
秦湛看一眼韩清澜,再看一眼韩文宣,低声道:“还是你有良心。”
杜衡终于被家丁推上了栈道,既然秦湛不需要伺候,那两个丫头便赶紧过去搀他。
杜若芳早已吓得泪水涟涟,见杜衡上岸了,连声地问他:“哥哥,你没事吧!”
救人的家丁游水很快,杜衡其实没怎么呛水,但方才在水中太过慌张,此时上了岸,自觉十分丢脸,便装作一副很虚弱地样子,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摆摆手。
“赶紧把身上的水擦干,小心着了凉。”韩清澜侧身对秦湛,也站在杜衡身旁,从袖子里掏出手帕,递到杜若芳手里,“赶紧替你哥哥擦头发。”
杜若芳还是六神无主地状态,哭哭啼啼地接过手帕,按照韩清澜的话替杜衡擦拭头发。
杜衡却看了那手帕两眼,上头隐约绣着几朵迎春,被杜芳若拿在手里拂过他的鼻子时,还能闻到一股淡淡地香味儿,他忍不住心头一热,这就是她的女儿香吧
韩清澜脸上带着笑意,也在看那手帕,那手帕上的迎春花针脚细密,配色略显鲜艳,是韩清茹自己绣的,正好适合杜衡贴身珍藏。
便连秦湛也在看那帕子,眸光沉沉,对着前方的树顶换了个手势。
一行人拥着杜衡往岸边走,还未到方才掉下蜘蛛的地方时,杜衡顿了一顿,他有些心有余悸地地抬头看那一处的树顶,只有明晃晃的太阳透过树叶投下的光束,好像没有什么异常,秦湛已经牵着韩文宣率先走了过去。
再则,杜衡身边被丫头、家丁、杜若芳围着,他心中稍安,大胆地往前走。
刚走几步,到了那一处树下,一只毛毛虫好巧不巧地掉在杜衡鼻子上,杜衡两只眼睛顿时成了对眼,反应过来之后一声惨叫:“啊——”
可谓撕心裂肺,荡气回肠。
一阵微风吹来,秦湛终于觉得神清气爽了些。
因为杜衡的落水,杜家兄妹没能按原计划离开韩家,韩家派了人去杜家通报,将杜衡妥善地安置在客房里,请了大夫诊治。别的没有大碍,唯有被毛毛虫爬过的鼻梁上,因为毛毛虫有不深不浅的毒性,那里生出了一堆细密的水泡。
杜若芳看了一眼就直搓鸡皮疙瘩,下人们也纷纷避开,羞得杜衡抹了药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晚上韩家为秦湛的到来设宴洗尘,陈若非也从曹家回来,杜家兄妹既然在韩家,便也列坐席上。
男女分开各坐一桌,韩文宣一直紧紧地黏着秦湛,坐下之后看到对面的杜衡,“哼”了一声,大声道:“胆小鬼!”
杜衡的脸登时就羞红了。
这一下午,韩家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他是被虫子吓到才掉进了水里,而且差点连累韩家小少爷。他又没办法拉住每个人说那虫子到底多么骇人。便连他自个儿的妹妹都不信,还劝他道:“这又不是荒郊野外,能有多少虫子?哥哥不好意思,妹妹能理解的,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凭白让人家笑话。”
不过其他人都是心照不宣,韩文宣童言无忌宣之于口,顿时在场的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杜衡脸上烧得慌,只有摸着袖中那张迎春花手绢,心头才稍觉安慰。在他往韩清澜那边偷瞧了几回之后终于发觉,韩清澜背后的丫头便是端午那日,他在街头救过的那个。
那丫头和他视线一对上,立时羞怯地别开了目光。
因为秦湛第二日公务繁忙,夜宴并未持续多久,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各自散去,杜芳若和韩清茹一见如故,便一起回扶云居;秦湛、陈若非、杜衡三个都是年轻公子,便同住一个院子;而韩清澜的清荷院和韩清音母女几人所住院子在同一个方向,便一起走。
“音姐姐,你瞧着柔弱斯文,若不是听表哥夸你,我都不知道你竟是个有大勇的。”韩清澜方才听陈若非细说了昨夜的事,不禁赞叹连连,忽而好奇道:“夸你呢,怎么害羞得脸都红了呀?”
韩清音却是想到昨夜陈若非拥她入怀的那一瞬,被韩清澜一说脸更红了,连忙岔开话题,掐了一把她的脸蛋儿:“你的脸更红呢。”
“我没喝多少酒呀”韩清澜闻言也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摸起来有些热度烧人。
几位姑娘喝的清淡的杨梅果酒,若是往常,韩清澜能一人喝完两壶,今夜怎么就这么容易醉?
韩清澜和韩清音母女在岔道分开,一回到清荷院,醉酒的感觉更甚,赶紧换衣裳洗漱,快快地上了床,不一会儿,便香甜地入了梦乡。
月上中天,整个成都府都沉沉睡去,秦湛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在宴席上,秦湛不经意间瞥到韩清澜似乎醉酒了,只见她两颊粉晕似三春的桃花夭夭,眼波流转时生出一股天真却妩媚的风情,他只远远看着,便觉得心跳漏了数拍。
这会儿夜深人静,月色将前夜里唇齿交融的美妙销魂,将白日里求而未得的遗憾不甘,一股脑勾了出来,秦湛心头荒草疯长,干涸的土地皲裂出密布的缝隙。
终于,他翻身下床,披上外衣,往他向往的甘霖而去。
添柴()
秦湛出了自个儿房门;守在门口的是侍卫张五和王七。
王七的方脸在夜里看着更方了;月光照过来打下的阴影有棱有角;见秦湛深夜出门;王七纹丝不动;仿佛没看见他一般;目视前方;站姿笔挺。
张五却有些诧异,“王爷,您——”秦湛一个凉凉的眼风扫来;张五立刻瑟缩着低下头。
等秦湛翻过院墙远去了,张五才凑到王七旁边,小声道:“王爷这大半夜的去干吗?”
王七板着方脸;看着墙头;面无表情但意味深长:“去办大事,影响一辈子的那种。”
张五莫名其妙;王七却不愿意再开口。
秦湛独自行走在韩家的园子里;深夜的风凉爽宜人;他脚下起纵不停;心中却被这静谧的夜色所感染;越来越平静。但是;即便去了那一股带着情。欲的焦躁,他依旧无比渴望见到她。
就在她的床头,看一看她恬静的睡颜就好。
秦湛入了清荷院;来到韩清澜卧房的窗下;先屏息静静地听她的呼吸声,绵长而均匀,显然睡得极熟。然后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子,到前头隔间对着守夜的丫头吹了一管迷香。
这才来到韩清澜的床边。
秦湛侧身坐在床前的踏板上,一只胳膊搭在床沿上支着脑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韩清澜。
她背向里头睡着,溶溶月光隔着纱帐洒洒在她身上,照出一段玲珑起伏的曲线。
韩清澜不知道她正在做梦——
眼前是一片氤氲着白色水汽的温泉,有男子独身而来,脱衣卸甲,入水。
男子先是背靠池子边缘,两只胳膊伸长了搭在两边,韩清澜只能看到那男子的背影,他身材颀长,肌肉线条匀称流畅,整个人结实而精瘦,直看得她耳红心跳,忍不住伸手去捏男子胳膊上的腱子肉。
只差一点就能摸到时,男子突然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在池子里游起水来。
韩清澜心头一阵惋惜,却也终于看清,池子里的男人是秦湛。她一瞬间就泄了气,好比糖虽好吃,却是毒心的,可远观不可入嘴。
秦湛一连换了几种姿势,先是双手的动作和双脚分开,像荷塘里的青蛙;再是双臂大幅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