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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古怪。
他们一众将领心知肚明,别看楚越瞧着小,但他的武力可是他们之中拔尖的,而且为人又正经谨慎,上回不过是与宋桓焦灼时带了一小队人马准备从侧处探探珉郡,却不料在西北方向被人偷袭,一小队人马无一活口,楚越失踪。
失了楚越这个首领,楚军人心涣散,若不是几位将士们镇压了下来,后头又有他们的探子在那安郡里发现了楚越留下的痕迹,只怕楚军已经散了。
不过。。。楚越打从回来后就对在安郡的事绝口不提。
“这处地方可是有何不对?”问话的是楚越右边一位高大的年轻男子,也是楚越的亲信,他的表哥周翰。
楚越摇摇头,嘴唇紧紧抿着:“并无。”
脑子里,那双干巴巴的小手又冒了出来,仿佛在提醒他,怎可能无事呢,他明明欠了一人三恩。
三份恩情。
楚越从小就是个正经人,用旁的人那话,就跟个小书呆一样。正经、严肃、一板一眼,他既然认定了欠下恩情,但棘手的是。。。
该如何还?
全然没想过,这人还没找到呢,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儿。
周翰点头,“既然没有不妥,那下一步占这里你有何法子?”
楚越偏了偏头,露出清秀的侧脸,眼睑微微朝下。
腾州。
白家一蛊鸡汤和烧鱼被吃得干干净净,一桌人都吃得满嘴流油,肚子微鼓。饭后,林娟、林秀同白兰一块儿收拾了碗筷,朱氏则同白婶儿两个躲进了屋里不知道说了些啥,林四娘和白易被留在堂屋里烤火,见白当家的先喝了碗水,不大一会便招呼林康出门了。
林四娘微微有些出神,余光瞥向那扇关着的房门。
“四娘姐姐,你咋了?”白易扯了扯她的袖子。
林四娘不着痕迹的把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没事。”
白易没察觉,眼珠转了转,凑过去小声儿道:“我们出去玩吧,给蚁蚁再搭两个窝?”他想着,若是有四娘姐姐跟他一块儿出门,要是被发现了,有外人在,他娘和啊姐肯定不会动手打他的。
“我不去。”林四娘一口就回绝了。
“啊,为啥啊。”
哪有啥为啥!
林四娘蹙着眉,想着她娘同白家婶子一贯交好,这会儿两人还关在屋头,跟别人她娘许是憋着,但在白婶儿面前,定然有啥说啥。
也不知全说了没。
她这个胞姐做事没啥顾忌,就跟那些泼妇一般,林四娘打心眼里是瞧不上的,觉得没点子派头,虽说是出了一口气,但名声可就没了,如今家里头不许外传了出去,但那纸哪里包得住火,婶子姐妹们这些个,个个都管得住嘴不成?
林四娘是不信的。
偏生她们还是同胞姐妹,她年纪还小,万一走漏了风声,受影响最大的可就是她了!以后。。。。。。
林四娘咬着嘴角,若是有个万一,她哪里还能寻到好人家?
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不成,如今倒专克她来了。
屋里,白婶儿轻轻拍着朱氏的臂膀,“行了行了,你现在能想通立起来还不晚呢,老林家那群乌龟王八蛋,全都不是个东西,我看你以后还心软不。”
苦口婆心的话往常她不知说了多少回,但云娘性子软,当时倒能应,只一回那林家被人一吼上两句,便软了,如今见她眉宇之间以往的软弱气性消了大半,白婶儿又是欣慰又忍不住刺她两句。
她要早点挺直了腰板,何苦让几个儿女跟着吃楞多苦?
朱氏啜泣了两声,抹着眼泪儿,脸颊还哭过的红晕,“他们要欺负我我也认了,可他们要欺负我闺女可不行。”
一听这话,白婶儿就瞪起了眼:“咋的,你还准备把自个儿送上去让人作践啊?”没好气的白了朱氏一眼,“你娘生养你一场合着就是看你给别人伏低做小,任人欺负啊?”她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醒她。
“我,我这不是就这一说。”朱氏呐呐的不敢看她。
她家秀丫头是个急性子,见不得她受委屈,否则还不闹得天翻地覆的,前两日那一出她现在想来还发憷呢。
白婶子哼了声:“但愿如此吧。”说完,她突然问道:“对了,你家娟丫头也十四了吧,你心里有底了没?”
这个底,说的便是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一说起这个,朱氏也愁得很,她摇了摇头,道:“桃娘,你接触的人多,你帮我挑挑看,要没有,等年节时我回娘家一趟麻烦我娘帮着寻一寻。”
这年月外头再乱,这终身大事也不能给耽搁了去。
白婶儿也不推辞,“行,左右不急,慢慢寻。”只是又想到她家那娟丫头的性子可跟眼前这个一模一样顿时就头疼起来。
“外头乱得很,这喜事也可劲往后推了,趁着还没订亲你好生改改她的性子才是。”她还记得,前年回村时,朱婶儿见着她就哭了一场,说是当年不该把云娘的性子养得那般软,倒受尽了磋磨,后悔不已。。。。。。
可都这时候了,后悔又有啥用?
朱婶儿两口子脾性倒是好了一辈子,村中人提及他们也挑不出坏的,教出来的闺女脾性更是好,把他们身上的学了个十成十。
出嫁时叮嘱的那些要孝敬公婆、善待姑叔,亲近妯娌一做就差不多二十载,可结果如何,可得了别人一句好话?
她朱婶朱叔不止是看错了人,更看错了人心。
这世上有几个婆婆不是心狠手辣的?
娟丫头的性子不左过来,只怕下半辈子只得走她娘这条老路了。
白家里屋一关就是半个时辰,外头白兰拿了自个儿上回在山头采的野菊泡了水招待他们,“你们试试,这菊花前些时日刚晾晒好,今儿还是泡头一壶呢。”
村里人买不起茶,正好镇上药馆收这个,说是泡着喝对身子好,十里八乡的姑娘们便不时上山采了下来,晒干后存着,有人来还能当茶水待人,再好不过的了。
林秀几个嘻嘻笑着,捧着这野菊茶喝了一碗。
“不错不错,味道香浓得很。”
“不错不错。”白易也摇头晃脑的跟着说不错不错,喝完了水还砸巴了嘴儿,在唇上舔了舔,看得人直发笑。
“你这小子。。。。。。”
正闹着,里头房门“咯吱”开了,朱氏两个走了出来。
第23章 狗东西()
林家那头;老爷子发了话,严氏在床上又躺了两日就下床了;本来她就没事儿,如今也不过是手上多添了一道伤口罢了,她是个好面逞强的人;当着一屋子小辈的面被当着喊打喊杀的;脸皮下不来,这才多拖了两日。
林家人心知肚明,也没人去招她;便是林欣都缩在屋里不敢冒头;只到点吃饭时出来一趟,拿着碗端了饭就回屋了。
为此;这两日被点名伺候严氏的小严氏心里不舒坦得很;说是伺候婆婆;难不成到点她就只做一个人的饭不成?
莫说自个男人还要吃;就是老头子还看着呢。
这一大家子人的吃喝全压她一人身上;又没人来搭把手,累得她直喘气;心里暗骂林秀这祸头子是个搅家精;他们一家倒把事情甩掉了全推她身上来了;又骂马氏还不晓得在暗地里如何笑话她呢。
晌午一回屋;小严氏黑着脸愤愤然的朝林大瞪眼骂着:“你瞧瞧你妹妹那做派;我这个当嫂子的还得伺候她不成;恰着点出门;端了碗就进屋,吃完还得让我去她屋里收,我呸,啥大家小姐做派呐,我瞧着这是懒病犯了才是!”
真当自个儿是个啥大人物不成,站屋里一喊,她就要屁颠颠的上前伺候?
林欣她哪儿来的脸?
真当她好欺负不成,咋,以为如今二房硬起来欺负不了了,就把主意打她们大房上头来了?也不瞅瞅他们大房是软的不成。
林大也是瞧见晌午那一幕的,只是碍于老头子在他不好说甚,这会儿屋里就他们两口子了,说话就没个顾忌了,“欣丫头确实不像话,以后她再这般,你莫理她了。”
林大是一直不信啥状元命和主母命的,真要有,家里能穷得都揭不开锅?何况,欣丫头翻过年今年可都二十一了,谁家主母会聘一个这般年岁的姑娘回去?
当人傻的不成。
“哼,”小严氏冷哼几声,撇了撇嘴:“爹和娘还当她是个宝,真是老糊涂了不成。”
“瞎咧咧啥!”林大呵斥她:“爹和娘的小话咋由得你!”
林大吹胡子瞪眼的,小严氏可不怕他,插着腰,“咋的,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