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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无数女人在追逐穆寒时,但她们不知道,这个男人就跟北极熊一样,隔着镜头觉得既可亲又可爱,实际靠近被它狠狠踩过一脚,才知道什么叫做痛到想死。
自己死过一回,当真是怕了的……
温柔用力吸了口气,夜晚的凉风浸得她整副胸腔都在颤抖,但她是那样平静,用一种商量,又带着点恳求的口吻道,“穆寒时,我想给我爸转院,转去南希,你能不能当他的主治医生?”
穆寒时冷笑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那样清晰,“温柔,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咬住牙不落泪,“我只想我爸得到更好的治疗。”
穆寒时继续往前走,理智而尖锐地反驳,“脑神经胶质母细胞瘤,你是医生,你知道那是种什么病,你也知道所谓的治疗根本是在浪费时间,何必自欺欺人。”
“但我想让他活久一点我有什么错!”温柔终于无法自控地吼出声,眼底写满痛楚,“真的够了穆寒时,你也是医生,而且你是神外顶尖,你能帮我,你只是不愿意,就因为他是我爸,他和我有血缘关系,你选择见死不救?!”
温柔快要喘不过气来,死死摁住腹部,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其实温柔从刚才就不怎么舒服了,一天下来粒米未进,血糖已经低得超过身体负荷。
她朝穆寒时吼的那点力气,完全是硬生生逼出来的。
“见死不救?你脑子清醒么说这种话,你……”男人冷峻的眉目终于转过来,却正好迎上她倏然软下去的身子,穆寒时惊得赶紧一把拽住她,“温柔!”
人倒进他怀里,温柔面色苍白地喘息着,出汗出得很厉害。
“你怎么了?”
“没、我没事……”
温柔勉强站住脚,四肢绵软,偏偏心脏跳得那样有力。
穆寒时气息干净,胸膛的热度让她贪恋,但温柔没有恍惚到分不清现实梦境,竭力想要推开他。
男人绷着唇不让她动,额角青筋狂跳:都这种时候了,她为什么还是不肯服软?!
012 想不想进手术室?()
彼此交缠间,口袋里的小灵通忽然“滴滴滴”响了起来。
两人几乎是立刻清醒!
穆寒时转过身飞速跑开,大长腿呼啸而过,眨眼间就没了影。
温柔停在原地接电话,很快车子驶到眼前,她拉开车门上去,边扣安全带边说,“高速路口发生了连环车祸,伤者正在送往南希的路上,我们得赶快过去。”
穆寒时点头,稳稳踩下油门,扶住方向盘的手掌却忽然挪开一只,往温柔手心塞了样东西。
“什么啊?”
温柔转脸瞧他目不斜视的模样,拧了拧眉,低头展开五指,竟然看到一颗太妃糖。
奶白色,蝴蝶结形状,还有亮闪闪的包装纸,真不像是穆寒时会拿出来的。
温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男人低低咳嗽一声,催促道,“快吃,否则等会别进手术室。”
“凭什么?”
穆寒时利落换挡,不苟言笑的气场无人可及,“凭我是你上级。你这种状态,手术过程中万一低血糖昏迷,是要让主刀医生抢救患者还是抢救你?”
“……”
能不能讲点好听的?
温柔瞪他一眼,愤然将糖丢进嘴里,用力地嚼,丝丝甜味立刻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竟真的舒服不少。
刚才她是急火攻心才会体力不支,现在赶着去救人,温柔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浑身有劲。
十分钟后,夫妻俩赶到南希医院。
一辆救护车刹在急救中心外,后门打开,救护人员火速将担架小心推出来。
只是现场乱成一团,明明眼前许多人影飘来闪去,却连个帮把手的护士都见不着。
穆寒时和温柔此刻也顾不上消毒,戴上无菌手套,赶忙顶上。
“28岁女性,妊娠24周,头部撞上挡风玻璃,呼吸脉搏微弱,羊水破裂!”
穆寒时沉着按住伤者腹部的伤口,声重千钧,“马上空出一间手术室,再通知妇产科的白医生过去!”
转头,男人望向温柔,剑眉轻轻挑起,“想不想进手术室?”
语声是连穆寒时自己都觉察不出的殷切鼓舞。
温柔有些魔怔地忘了眨眼,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
手术室天天可以进,问题是和谁一起,协助谁。
如果对象是穆寒时,哪怕不拿手术刀,就是站一边观察学习,温柔也觉得那是天上掉馅饼了。
至少今天之前,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但温柔动了动唇,却是无比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想。”
穆寒时“嗯”一声,下巴一扬,“去刷手,准备上台。”
温柔两眼放光,只是还没来得及笑一下,就被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穆寒时怔了半秒,他刚才开车匆忙,手机忘关机了,而自己现在空不出手来接电话。
本以为响完一遍就消停了,谁知对方竟是异常执着,马不停蹄地又来了第二轮。
温柔烦了,伸手往穆寒时口袋里一捞,翻过那只恼人的手机又是阴魂不散的“宝贝”。
眼神瞬间冷下来,温柔看向穆寒时,精致的小脸上满满的嘲讽。
拉黑会不会?换号会不会?
一天被自己撞上两次,也是够了!
013 你识相点就别再打电话过来!()
穆寒时见她发着呆,脚步却还跟着滚轮在往前,皱眉吐出两个字:“挂断。”
温柔却笑了,有什么用?
她照样会像今天早上一样坚持不懈打到有人接为止。
眼看手术室近在咫尺,温柔在屏幕上划拉一下,举起手机,“喂?”
“你!”
穆寒时眼神凌厉,却是制止不了。
温柔平静听完那头噼里啪啦的质问,傲气十足地开腔,“你找穆寒时是吧?你空虚寂寞是吧?但不好意思他现在在我床上,我们准备睡了,你识相点就别再打电话过来!”
撂下手机甩还穆寒时,对上他愕然的神色,温柔冰着脸一巴掌拍在他胸口,“看我干什么?快点救人!”
术前准备完毕,手术室大门合上,红灯“啪嗒”亮起。
孕妇被抬至手术台。
巡回护士正在给伤者带上氧气罩,妇产科的白念生看了一眼孕妇的伤势,继续下指示,“开大暖气,再加一根输液管。”
“白老师。”
温柔把两只手举过胸前保持无菌状态,慢慢挪到他身边,从口罩中传出的声音那样轻,几乎听不真切。
说实在话,对这位导师,她是又敬又畏。
白念生医术高明,在同辈中属佼佼者,能跟着他学习温柔很是幸运。
但相比风趣幽默的简医生,温柔可亲的叶医生,热情洋溢的季医生,他的形象一下子就和恐怖的纳粹重叠了。
某些惨痛的经历温柔都不愿回想,只盼着顺利过完这一年能从他手下解脱。
“正找你。”男人转向她,镜片下的眼眸细长,是极好看的形状,瞧着却有些慑人,他问,“家属来了没有?”
“她丈夫刚赶到,已经签了手术同意书。”
这时,穿着手术衣的穆寒时走上来。
长身玉立的男人往ct片子和监护仪上扫了两眼,沉静,又带了几分夸张地说,“颅内压越来越高了,她的脑子里简直像是安了个定时炸弹。”
“那就别让它炸。”白念生不惯在手术中开玩笑,语气严肃冷硬,“羊水破裂致使胎儿感染,心跳再慢下去的话母子都救不活,需要立刻引产。”
话落也不管穆寒时的脸色,自顾自往下说,“温医生,你注意吸引。”
温柔连忙攥紧吸引器。
而穆寒时则像是习惯了一般,也不恼,只不动声色守在手术台一侧,静观其变。
白念生争分夺秒地完成了剖宫手术,温柔将孩子交给护士,转身去为母亲缝合。
接上仪器之后,护士对着化验单低低叹息,“酸中毒很严重啊,怕是……”
闻言,温柔握着持针钳的手猛然一僵。
24周,真的太早、太早了……
这孩子在母体内已经受了感染,心、肺,以及其他脏器,都没有发育完全,颅腔内还有持续出血的症状,已经无法好转了。
小小的、崭新的生命,还没开始,就已经走到了终点。
何其残酷!
但更残酷的,是要把这段话,原封不动,传达给此刻坐在冰冷长椅上,苦苦等待的孩子父亲。
温柔亲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