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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老爷的名讳可是上宝下永安?”秋红坦然地直视着看门人。
“呃,正是我家老爷。”看门人见秋红直呼自家老爷的名讳,不由得有些不安。
“那你听好了。我家小娘子也姓宝,是你家老爷嫡嫡亲亲的女儿。你还不快些报上去?”秋红一昂下巴,满脸正色地说道。
“嫡嫡亲亲的女儿?”看门人明显呆了一呆:娘哎!这么劲爆的消息报上去,会不会被御下严苛的夫人打落满口牙啊?
“休要胡说!我家大娘子,二娘子,才是老爷嫡嫡亲亲的女儿哩!就是三娘子与四娘子,也只能称一声庶女,却又是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嫡嫡亲亲女儿来?”
看门人用鄙夷的神情看着秋红,心里说:就算是老爷在外头生的,至多也就是个野种罢了!怎么敢自称嫡嫡亲亲四个字?
他的话音才落地,耳边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然后便是脸面一阵发麻,好一会子才感觉到疼。
愣了愣,看门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眼面前立着一个圆圆胖胖的少女,不由分说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此时,少女那双好看的眼睛正冷冰冰地瞧着自己:“河边无青草,哪来多嘴驴?这里是你大发议论的地方吗?还不快些禀报上去?”她扬声喝叱道。
看门人竟然被少女的气势摄住,一个字也不敢辩,老老实实就往门厅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不服气地嘟哝着:“一看就不象个淑女,还想冒充宝家千金?哼,且看我家夫人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老爷不在家,看门人自然是见不着夫人的,还得拉着个丫环传话。
丫环又告诉了宝夫人贴身服侍的徐嬷嬷,徐嬷嬷皱了皱眉头道:“明摆着是冒牌货嘛!着人打出去就是啦!也不晓得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偏是宝夫人耳朵尖,听见了只言片语,扭过头来问:“怎么了?谁得了失心疯?”
面对宝夫人锐利的眼神,徐嬷嬷不敢瞒着,只得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
宝夫人的柳叶眉令人不易察觉地挑了挑,唇边露出一丝冷笑说:“哦?还有这样的稀奇事?我倒要见识见识!来人啊,将她带上来。”
徐嬷嬷虽是看着宝夫人长大的,但见她此时的神色,还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自有人将宝婉晴和秋红两人领到了宝夫人跟前。
宝夫人那双有些斜挑的吊梢眼定定地看着宝婉晴,半晌不作声,也不说让坐。
宝婉晴由得她看,闲闲地开口说:“上坐的,应该是我爹后娶的继室了。按理,我该称呼你一声继母吧?”
这话明明白白在告诉人,堂堂张阁老的嫡女,不过是宝永安的继室;而她的亲生娘,才是宝永安的正室。
宝婉晴嘴里说着话,就要躬下身去行礼。
宝夫人勃然变色,再也按捺不住,抬手猛地在案几上拍了一下,厉声道:“哪里来的疯子,敢在此胡言乱语?说吧!是谁挑唆你来的?想达到什么目的?”
徐嬷嬷早巳忖度明白,屋里发生的事情,先不论真假,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除了她自己,宝夫人身边竟是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
桌上的茶盏被宝夫人这一拍,震得歪了一歪,里头的茶水洒了出来,四下里蜿蜒而流。
徐嬷嬷低着头,忙不迭地收拾。
宝婉晴则气定神闲地应道:“有理不在声高,夫人别气着自己哦。”
她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坐下,自嘲地笑道:“路途遥远,颠簸不堪,我还真是支撑不住了。”
再知礼数,再做低伏小,这位宝夫人也不会拿正眼看她的,所以,还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好!
往椅背上一靠,宝婉晴继续道:“我既不是疯子,也没人指使。我就是寻我失散多年的亲爹来啦!”
宝夫人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我与宝永安乃是结发夫妻,明媒正娶,京城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就凭你几句胡言乱语,以为便能颠覆事实,以假乱真不成?“
她冷冷的眼神象利刃般从宝婉晴脸上掠过,声音利而尖:”识相的话,赶快给我磕头赔礼,或许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宝婉晴用手拍着胸口:”夫人,我胆子小,你这样威胁我,我好怕啊!“
她嘴里说着好怕,面上却是笑嘻嘻的,浑不当成一回事。
宝夫人怒目而视:“给你生路你不走,你要寻死,我也不便拦着你!”
“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嘛!你去问问宝永安,不,他原先可不叫宝永安,而是叫宝固言吧?问问他,可曾在进京赶考前,给发妻肚内未出生的孩子取过两个名字?若是男孩,便叫宝善嘉;若是女孩,便叫宝婉晴。而我,便是宝婉晴。”
宝婉晴不急不徐地直视着宝夫人的眼睛,说出了这番话。
宝夫人虽然不清楚是不是有这回事,但自己的丈夫原名叫宝固言,却还是知道的。
改名这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一般的人,根本无从知晓,更别说这个年方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了。
她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些往事的呢?
还是,她真的是自家丈夫前妻所生的孽种?
只是,她派人打听过的:那贱女人所生的孽种,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个傻子吗?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斩草除根。
而眼前这个黄毛丫头,不管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丝毫瞧不出傻子的痕迹啊!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证明眼前这个,是冒牌货呢?还是,原先有人欺骗了她?
第46章 留了一手()
宝夫人自然不会对宝婉晴说实话,所以她只是冷笑:“编得倒跟真的一样。就算你舌灿莲花,我也不会信你一个字!徐嬷嬷,着人将这个疯子给我关起来!省得她跑到外头祸害别人!”
这女人很心计,她不会将宝婉晴赶出去,让她有机会在外面散布对宝府不利的传言。
关上个一年半载,若是无人问津的话,索性便将她结果掉算了。
死个把人微言轻的黄毛丫头,还不就如同捏死个蚂蚁那么简单?
当然啰,事情一定要做得机密。
宝婉晴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宝夫人摸不着头脑,冷冷地问:“果然得了失心疯。这可有什么好笑的呢?”
“我笑你机关算尽太聪明!怕只怕,到时候不光你要倒霉,还要耽误了我爹的前程哩。”宝婉晴翘着二郎腿,很悠闲地说。
宝夫人唰地一声站了起来,瞪着那双吊梢眼冲宝婉晴压低了声音说:“就凭你?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哼,不要做白日梦了。睁开眼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吧!”
宝婉晴从袖子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不屑地扔在案几上:“要不要看随便你!”
再顺手从几上的水晶盘里拈起一粒蜜饯,塞进了自己嘴里。
宝夫人有心不看,却还是忍不住那份好奇,对着徐嬷嬷使了个眼色。
徐嬷嬷赶紧拿起宝婉晴扔在桌上的纸,展开后交给了宝夫人。
宝夫人匆匆看了看纸上写着的内容,脸上神色是又惊又怒,看向宝婉晴的眼神里,恨不能射出一排利箭,可以将这黄毛丫头扎个透心凉!
原来,宝婉晴早巳预想到了见这位宝夫人有可能产生的后果,所以她在来宝府之前,先找了家客栈落脚,并交待乳娘和大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乳娘和大春连连点头,表示听懂了宝婉晴的安排。
乳娘更是信心满满地说:“晴娘子放心,你交待下来的事情,我和你大叔怎么也要办了来!
随即她又担心地问:”去到宝府,要是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宝婉晴果断一摆头:”我相信张阁老的嫡女,必定不会蠢成这付样子!“
然后,她让秋红铺纸磨墨,亲自执笔,以乳娘的口吻,写了数十张告示、状纸出来。
其上的内容无外乎宝永安停妻再娶,十多年对发妻嫡女不闻不问;孤女千里迢迢进京寻亲,入宝府后或遭继母凌虐,以至下落不明,恳求青天大老爷伸冤。
看着屋内到处摊着墨迹未干的纸张,宝婉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即将投身战斗的怯意。
宝婉晴歪着头欣赏着宝夫人象街头信号灯一般变幻颜色的脸,不紧不慢地说:“这样的告示,一共有五十张;状纸也有五十张;只要我今儿个没有顺利走出宝府,那么,明天一大早,京城各处热闹所在,都会贴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