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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禾也不再计较他站在浮屠殿上的事,估计是习惯了,承受能力提高了不少。沉默了一会儿,又把视线转到远方,“她她们很快就要来了。”
少年点点头,又问:“师姐是跟她们一起回来吗?”
“嗯。”仙禾脸上终于有了些安慰之色,“暋畷o应该随她们一起回来,到时便是破尘之境了。”
少年知道他这位闻名不见其人的师姐跟随师尊七年,这次晋升破尘之境估计是板上钉钉了,在天厥山这般修炼速度应该算是非常之快了。这样想着,他不由有些不服气,但这股子不服气却转成了傲气,师姐算什么,他自会比那些所谓天才更强。
“我前几天才过的释空门,也就刚刚忘尘,就算她已经是破尘又如何?我早晚会超过她。”
仙禾瞥他一眼,嘴角微微弯了下,不置可否。
少年见仙禾如此,以为她不信他,顿时气笑了,便丢下一句:“哼,你看着吧,我肯定比她成仙的速度快。”然后一跃离开了殿脊,他可不是服输的人。
仙禾望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便转回视线。
口中喃喃道:“你连忘尘都不是啊,又谈何破尘”轻如游丝的声音消散在晚风中,少年没有听见。
天厥山上很多修炼者都知道,浮屠殿的仙禾尊者喜欢站在浮屠殿上看风景,却没有人知道原因。有传闻说是浮屠殿上灵气旺盛;也有传言说是尊者的修炼方法特殊;或是说尊者也是跟他们一样修炼的,到破尘之境时怕是有什么人放不下,如今站在浮屠殿上思念呢众说纷纭,也就最后一条沾点边。
仙禾什么都放下了,独独那个不该记着的人,让她挂念至如今。
如果有人在她身边的话,便会听见这位尊者的呓语:“仙霂,你什么才能时候归来,我可是为了你,把这‘浮屠’踩在脚下好久了,真的,好久了”语气里竟带着股孩子气,有些不满,有些委屈,还有些乞求。
当然,迄今为止,都没有人能听到仙禾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否则她早就被仙君发落了。
“仙霂,寒子呇也在这里,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他也等了你两万年呢。”仙禾神色温柔,仿佛在期待着某个美好的远方。
只是不知她的这份挂念,于那两人是福是祸。
“前世今生,既然饮下了孟婆汤,那么一切都应该重新开始才对。”帝旿说着从佛法大会听来的话,落了一粒白子。
“世事如棋局,刚刚汝输了,便怀恨在心,如今这局本该是新局,汝却因上局的怨念而趁吾不注意多落了两子。”苍旻落下手中的黑子,“吾已在新局,汝却还在旧局。”
帝旿面不改色,仿佛多下了两个子的不是他一样,“那又怎样,你又控制不了我,我偏多下。”
两人说话间棋盘上又多了几粒棋子,苍旻落下最后一粒黑子后收手,“吾的确不能控制汝,但汝仍旧输了。”
帝旿一看,果然,白子大败。
不管是天厥山也好,天冥山也罢,都离柳下姐妹很遥远,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此时天将明,朝烟还在车厢内酣睡。夕岚倚坐在门边,左腿微微屈起,胳膊撑在膝盖上,手支着脑袋,右手轻轻摩挲着颈间的白玉扳指,从车帘的缝隙中望向微微泛白的天际。
车已行了半个月,车帘外的景象越来越荒凉。刚开始住大客栈,然后小客栈,后来借宿在农户家里,而如今已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全靠干粮撑着,她们姐妹俩还可以歇在车厢内,那些护送的只能随意将就一夜。
前两天朝烟有些慌,还是夕岚劝了劝才暂且安下心来的。孟珲怎么会害她们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孟珲不在意她们两个,好歹看在娘和怀朱的份上吧?这些护送的人都是临行前孟珲当面亲自挑的,自然也没问题。天厥山在这么个鬼地方,也不知道能有孟春月什么“故人”。
第56章 独自归去()
夕岚轻轻笑了声,眸里尽是嘲讽。
她今天起得很早,刚刚去看过干粮,只够这一班人吃五天的了,算上往返,这些护送的人估计很快就要回去复命了。
剩下的路呢?让她们姐妹两个人自己走吗?
可是离天厥山,还那么远啊。
柳下夕岚垂头偏眸看了一眼朝烟,神色复杂。
车外一阵悉悉索索,护送的人醒了。领头的青年走到车厢门前,似是想要叫醒里面的人,但又有些犹豫,这么踌躇了一下,夕岚掀开车帘,露出了半个身子,“怎么了?”
青年见人出来,也不用纠结了,便一拱手道:“我等奉命将小姐送至此处,今日便该返回了,剩下的路在下也不清楚。这还剩下三日的干粮留给两位小姐,还有这辆马车也留下。”
“嗯,知道了。”夕岚微微颔首,并不奇怪。
青年倒是有些讶异,这荒郊野岭的,寻常男子怕是都不敢独行,如今两个千金小姐上路,还以为要好生安抚,结果她竟然丝毫不慌乱。
“那在下便告辞了。”再一拱手,抬头时望了一眼柳下夕岚,神色尊敬了不少,没再说什么。
若是柳下朝烟,怕是还要祝他一路顺风,夕岚却没这个闲心,见一行人骑马离开,索性掀开帘子坐到外面去了。
等朝烟醒来,天已是大亮,她揉了揉眼睛,问:“他们人呢?”
夕岚一努嘴:“回去了。”
“什么?!那我们怎么办?先不说天厥山在哪儿,没干粮我们路上就饿死了!”朝烟有些震惊,更多的是担忧。
“他们留了地图,还有三天的干粮,撑一撑吧,不行我们捉兔子山鸡什么的,这地里怕是没有番薯挖了。”夕岚说着,冲朝烟笑了笑。
朝烟想起她们两个以前偷挖别人家的番薯,不禁也被逗笑了。
“左右没了爹娘,孟府呆着也别扭,帝姬府终归不是自己家,老天爷都觉得我们姐妹俩该找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了。”朝烟莞尔一笑,取出帕子和水净脸。
夕岚正在拿干粮,闻言回头一笑:“有姐姐的地方便是夕岚的家,姐姐在哪儿,夕岚就在哪儿。”
“好啊,不过等夕岚嫁人了,可就不能跟姐姐在一起了。”
“那夕岚就不嫁人啊,姐姐也不嫁人,就我们两个在一起,好不好?”
望着一派纯真的夕岚,朝烟嘴里的话几经辗转,最后还是应了一声:“好。”
夕岚闻言满足的笑了,将干粮递过去,说:“那姐姐先吃干粮吧,今天夕岚驾车。”
朝烟接过干粮,有些担忧,“夕岚你会驾车吗?”
夕岚晃了晃手里的马鞭,道:“当然了,阿庥教我的呢。”
鲜虞庥的技术朝烟还是相信的,闻言便稍稍放心,“那你小心点,累了就叫我。”
“嗯,知道了。”夕岚放下车帘,一甩马鞭,“驾——”
一连几天下来,一直都是夕岚驾车,朝烟这今天不知怎么的,头晕的厉害,大部分时间都在车厢里睡觉,头天还好,渐渐的越睡越久,大有一直睡下去的架势。
朝烟难得清醒,道:“真是奇怪,老是想睡觉,夕岚你累不累?都怪我不好,你看你都瘦了。”看着夕岚天天驾车还要照顾自己,朝烟不免有些自责。
夕岚正在烤一只刚弄来的山鸡,道:“姐姐想睡就睡吧,我又不累。要是姐姐心里难受,以后就抓许多山鸡兔子给我,好不好?”
“不好。”朝烟难得地拒绝了夕岚,“我妹妹怎么能光吃山鸡兔子。”
“我又不挑食,姐姐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朝烟听了,鼻头有些酸,闷闷的回道:“一定给你吃最好的。”
这话夕岚在她们两个还孤苦无依的时候经常听,不管是吃的穿的,朝烟都说要给夕岚最好的。其实对夕岚来说,只要是她给的,就是最好的。但是夕岚不会说出来,那样只会让朝烟更难过。
所以夕岚只是像以前很多次的那样,扬起一个笑脸,道:“嗯,会的,姐姐别忘了哦。”
朝烟吃了些烤山鸡的肉,又睡下了。夕岚看着朝烟的睡颜,忍不住用指尖轻抚她的脸颊,很久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欠你的,怕是太多了。”
马车还在行进,却不见有马夫驭马,在这片荒郊野岭,显得诡异非常。
千里之外,一个少女抹了把汗水,“终于找到了。”话音刚落,空中铮然一声,是剑出鞘。柔光乍起,好似日月交替之时。
收了剑,少女舒了一口气,又闭眼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