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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她家人的性命,早落在指使她的人手上了。”撄宁上前,用男孩的口吻道,“说了,一个也活不了,不说,或可有一线生机,她自然一个字也不会交代。”
刘姬看向她,问:“你是适才及时出手,救下皇长孙的那个宫人?为何蒙着脸?”
“是小人,”撄宁摘下面纱,目光扫了一眼尔朱皇后,道,“前天子太傅之孙,仪鸾司长信之徒卓撄宁。”
陡然听得“前天子太傅”四个字,尔朱皇后陡然心惊肉跳。看着眼前分明是个女孩儿的撄宁,眼睛也睁大了。
看着她一身女儿装,刘姬则是不敢认,疑惑问:“卓司徒?”
“正是小人。”撄宁解释道,“阴良媛与小人的姊姊在洛城时本就是闺中好友,小人担心她生产时出岔子,这才假扮成她身边的宫人,保护她。”
太子陡然生怒,问:“你究竟是男是女?”
“太子殿下,”太子妃萧氏低声道,“能在仪鸾司长信分司的,自是个男的。此子生得娇小好看,扮起女孩儿极像,臣妾早有耳闻。”
“既然是男的,那在阴良媛生产时守在其身边,成何体统!?”太子气得脸都绿了,怒斥声更是大得惊人。
“小人也是情势所逼,还望太子殿下见宥。”撄宁跪身道,“产室里的人都可为小人作证,小人一直盯着几个医婆子,非礼之处,一眼也没看过。况且,阴良媛生产时有褥子遮挡,小人也是看不着的……”
“你还敢说!?”太子气得上前,想狠揍撄宁几拳。
“好了!”太后冷声,喝制了太子,“现在还计较这些做甚?无论如何,是卓司徒救了皇长孙一命。”
太子却是不服,“皇祖母,话虽如此,但毕竟男女有别……”
“男女有别能大过皇长孙的性命?你总不能叫哀家恩将仇报吧?”刘姬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太子一吓,忙往后退了一步,闭口不提了。
这时,太子妃萧氏却是上前,问撄宁道:“想来卓司徒与阴良媛关系匪浅,怕是不止于阴良媛与卓司徒的姊姊乃是闺中好友这样简单吧?”
“小人少时的确喜欢过阴姊姊……”撄宁支支吾吾,还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只可惜,阴姊姊进了宫,小人也只能死了心了。但我与阴姊姊之间绝对清白,不曾有过半点逾越!”
众人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
糊涂的人以为撄宁是个傻的。明白的人却都开始怀疑,撄宁于阴良媛而言,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害她的?就连太后刘姬也有些看不懂了。
“夜深了,今天大家都退下吧!该关押的关押。”刘姬叹了口气,说罢看向撄宁,吩咐道:“明日一早,卓司徒你,到慈安宫回话。”
“是。”
刘姬和尔朱皇后离开之后,太子却不能轻饶了撄宁,提了剑,便架在了撄宁的脖子上。
太子妃萧氏见状,忙上前拦阻,“殿下,您可不能杀了他!适才皇祖母说了,要她明日一早到慈安宫回话的。”
“是啊!”撄宁嬉笑道,“太子殿下,您息怒啊!小人阴姊姊之间,真没什么……”
“你还敢说!?”太子都气炸了,握着手里的剑,若不是忌惮太后,他真想一剑斩断她的脖子。
“太子殿下……”萧氏附在太子耳边,低声道:“来日方长,您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这时,外头有宫人来报,说仪鸾司长信司教李为止求见。
太子一听管事的来了,自然让他进殿说话。
李为止一来,当即便跪在了地上,请罪道:“微臣管教无方,还望太子殿下治罪。”
“李司教,你的确是管教无方!”太子扔下手中长剑,扔到了李为止跟前,冷声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太子殿下……”李为止想了想,终于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绢帛,双手呈上道:“公主让微臣把这个交给您。”
太子打开绢帛,看到上头分明写着七个大字:不可为难李司教。
说起来,太子打小对公主李令月有几分畏惧,对她的话,她的要求,更是无有不依的。既然李令月都带话来了,他再是气恼,也不敢再行为难之举了。
他将绢帛抓在手里,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道:“带着你这不男不女的司徒,给我滚!”
“多谢殿下不杀之恩。”撄宁做事拜了拜,嘴角却偷偷地笑出了两个弧度。
离开东宫,她走在李为止身后,更是窃笑不止。
“你还笑得出来?”李为止陡然回头喝斥一句,随后问:“那天故意跟我说道阴良媛之事,你就想着等我入宫搭救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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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2点前出不来惹。。明天补上吧!唉。
第118章:心机()
“就算您不来,太子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明天我还要去慈安宫回话的。不过……”撄宁噙着笑,还是向李为止长施一礼,郑重道,“还是要多谢李司教。”
李为止睨视着她,只觉她实在不让人省心!可他偏偏又对她无可奈何。他总不能派人一天到晚看着她,将她拘在仪鸾司里头。
“李司教,您适才呈给太子的绢帛上,写了什么?”撄宁突然转了话头,好奇打听道,“我看见,上面隐约写了一行字,好像是……”
“既然都看见了,明知故问做甚?”李为止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了去。
他这么一说,撄宁更是肯定自己所见。她不禁皱眉,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道:“也不知公主是如何想的。就她这么一句话,还不知又要惹起多少嫌话!去年出征之时,就因她赞美了李司教几句,京中就在传她对李司教别有用心了……李司教,不如您早些娶一门妻室吧?”
李为止气闷得胸口疼,简直不想与她说话了!
可就在他刚要开口喝斥她多管闲事的时候,她突然抬眸看向天上浩渺的星辰,叹声道:“今夜虽是新月,星星倒是一颗比一颗明亮。这晚风,吹在人身上,也爽快!”
她在转移话题,他看到的,却是她微扬着头看天上星辰时纯真无邪的笑脸。
此时的她,一身白襦裙,腰系绿丝绦,头上梳的,亦是宫中女子特有的朝云近香髻。髻尾之处,银线牵引,坠以玲珑珠,在空气中轻轻地荡漾,划出优美的弧度……
若真就是个女孩儿,多好。
李为止突然生了这个念头,忙回了神,撇开视线,脚步也走得飞快。
凤藻宫内,皇后尔朱氏退散殿内所有宫人,心绪不宁、坐立难安。直等得天子李宪急急赶来了,她才犹如一个溺水之人终于抓得一根救命稻草。
她扑到他怀里,跟十多年前遇到那样艰难的处境时一样,丝毫不顾及身份,只管扑进他怀里,嘤嘤哭泣。
李宪大吃一惊,抱着她时眼底流露的满是爱怜与疼惜,“婉婉,发生何事了?”
他叫着她的闺名,心中很是担心。十多年来,他的婉婉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失态过!
“我想她了……”尔朱皇后哽咽出声,“我们的公主……我想她……”
李宪愣了愣,勉强笑了一下,道:“你想月儿,着人到公主府唤她进宫来陪陪你便是……”
“不是月儿……”尔朱皇后一脸梨花带雨,抬头望着李宪,“我们的公主……在洛城卓家,不知过得怎么样……也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不知找到一户好人家没有……”
“皇后!”李宪陡然将她推开了些,双手紧握着她两条手臂,面色严峻道,“你不是答应过孤王,当年之事烟消云散,那个孩子,绝不再提吗?”
“可我今天看到卓家的孙儿男扮女装藏身东宫,救了才刚出生的皇孙……他男扮女装的样子……几乎让我一刹以为,他就是我们的孩子……前尘往事,一夕之间都在我脑子里,仿佛才刚发生一般……我心里……”尔朱皇后声泪俱下,言及此处,不禁重重地在自己胸口捶了两拳,“痛啊!剜心一般……”
“婉婉……”李宪忙抓住她的手,重又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拥着。那件事,他不敢再想,也不敢再提及,唯有反复地规劝她,“不能再提了!不能再提。”
尔朱皇后在他肩头哭着,哭着,哭声渐止。
她从来是个识大体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甚至比天子李宪更要清楚。
然而,翌日一早,她还是故意拖延至撄宁到慈安宫回话之时,到了太后这里,向太后请安。所幸太后也没避着她,让她留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