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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主殿下成全。”撄宁在她脚下拜了拜。
宋珍珠当即将先前几个黑衣蒙面人喊了进来,让他们如何把撄宁带过来的,就如何将其送回去。
撄宁被人扛走之后,她不禁请示公主,“殿下,可要使些手腕?”
“不必。”李令月一脸沉静之色,“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心无大志,不能助我成事,反坏我大计就不好了。不过……”内心深处还是浮起一种欣赏而不得的遗憾,叹声道:“到底是无缘。”
她虽贵为公主,大周国唯一的公主,从小到大,却不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因太后!而这件事,却无太后从中作梗,为何也遭到了拒绝?
将公主的失落看在眼里,宋珍珠如是想着,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撄宁回到家府时,姜氏急得都卧榻不起了。姚赋兴姚大夫前来看治过,才刚离开。
“阿宁,究竟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她眼角噙泪,担心死了。
撄宁不好将自己被公主捉了去的事儿说出去,只得谎称是贼人走错了门,抓错了人,核实身份后就把她给放了,以此搪塞了去。
萩儿很快上前,万分自责道:“二娘子,奴被人打昏不省人事,凝香他们又急着四下找寻您的下落,以至于……以至于大娘子她们,趁乱逃了……”
或许,是命中注定?撄宁暗叹了口气,道:“不妨事。”
“二娘子,那还派人追吗?”凝香问。
“不必。”撄宁想,逃了便逃了,就让卓青瑶自个儿折腾去吧!若她能折腾出个名堂来,算她本事;若她把自己折腾死了、废了,那便算是她的命,与人无尤。
这一夜,终于安静下来了。
翌日一早,门房传话与撄宁,说外头有一位姓宋的女郎求见。
撄宁想了想,很快猜到是公主身边的宋作司。心道公主还没有死心,不禁有些踌躇。
宋珍珠因前些日子随公主在卓家住过,今次她来,戴了一顶帏帽。直至撄宁屏退左右,她方才将帏帽摘了去。
撄宁做好该有的礼仪,表现并不热情。
宋珍珠早想到她会是这副态度,因此也没多说什么,只将一个印花精致的白色小瓷瓶递给她,“此药有助于你脸上的疮疤快速痊愈。”
撄宁迟疑着没有伸手。
宋珍珠于是接着道:“还有十日之期,万一你改变主意也不无可能。”
撄宁终于接过了药瓶,思虑着却是突然抬眸,警惕问:“你要做什么?”
宋珍珠一惊,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如此敏感。
“我能做什么?”她冷笑着反问一句,而后重新戴上了帏帽,“毕竟是一介女流,殿下对你,其实也并不渴求,你别太自以为是。”
说罢她反身便走出了屋门,离开了。
撄宁心中,却并不踏实。
即便如此,她倒不打算浪费这瓶大概只有皇亲贵胄才用得上的良药。
她特意在姚赋兴前来为母亲诊脉时,让他验查了这瓶药。无疑之后,她便将其交给了母亲,要母亲一起涂抹。
可一见这药瓶子,姜氏却是脸色大变,几乎带了几分惊惧之色问:“这药,你从哪里来的?”
撄宁倍感诧异,想了想道:“刘十三郎送的。”
听言,姜氏反应过度的情绪转好了些,张了张嘴,只埋怨一句,“不是叫你别跟他往来么?”
可即便是埋怨此事,适才在看到这白色药瓶时,她眼底流露的惊惧之色,仍是叫人难以理解。
若撄宁此刻当真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她一定不会多想。可偏偏,她不是。
她想查清楚,母亲身上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第031章:探监()
几日后,身陷囹圄的郭氏终被定了六年的流徙之罪,不日便要押解至黔州。
本对她的下场没有半点怜悯之心的撄宁,却让奴子备了一些顶好的创伤膏药,决意去看看她。
稍作打点,她便来到了狱中。
此刻的郭氏蓬头垢面、脸容消瘦,双手指节红肿,分明挨过拶邢。
撄宁就知道,她不会轻易认罪,面对一心要给她定罪的陈知府,定然要吃些苦头。可她偏偏不是被冤枉,也没有一副铮铮铁骨,到头来苦头吃了,罪也认了,到底是可悲可笑的。
见到撄宁,她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撄宁笑了一下,将创伤膏药递了进去,“此去黔州,路途遥远,大伯母保重。”
郭氏抓过她递过来的药,一把摔到地上,怒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无需你怜悯施舍!”
撄宁不以为意,只管告诉她,“我没能拦住,大姊姊她前些天去皇城了。”
郭氏听言,眼底并无意外之色,流出的,唯有无尽的担忧与绝望。
她倚着冰寒铁狱,失了些气力,半晌才扭过头来,怒瞪撄宁,冷喝道:“你现在满意了?!终于翻身了,反了天了!是我低估了你……”
看了撄宁一阵,她突然呵呵地笑出声来,“这又如何?你以为卓家落在你们二房手上,一个不理俗世的父亲,再加一个生性懦弱的母亲,能风光到几时?!你们害了我,害了阿瑶,是在自掘坟墓而不自知!”
“是啊。”撄宁接了她的话,“若大姊姊入得皇宫,成为太子的枕边人,咱们卓家,说不定比祖父在世为官时还要风光……”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断送我倾尽家财方得来的机会?!”郭氏愤恨地打断撄宁,“你以为我真的只是自私自利贪图荣华富贵吗?难道我不是为了卓家门楣?十七年了!”
言及此处,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泪如雨下。“我嫁进卓家的这十七年,难道真的容易吗?你祖父,在朝为官时任性妄言,我夜不安寝,唯恐他哪一回开罪太后,全家跟着受累!后来好了,丢了乌纱帽,回到家中无所事事,成天就对我这个长媳撒气!你大伯长年累月带着姨娘和庶子在外地……”
说到自己的夫君,她更是满心的怨怼和委屈。但想着这样的事,也不必与一个孩子说,话语便戛然而止了。
她转过身拭干净眼泪,长吸一口气后,这才重新面对撄宁,郑重其事道:“我操持这个家,劳心劳力整整十七年,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卓家。你既然认识刘十三郎,就不该覆手为雨,将你大姊姊入宫的事毁于一旦。”
撄宁恍然大悟。郭氏歇斯底里哭诉了这许多,却原来也不仅仅是抱怨而已。
她不禁发笑,“大伯母的意思,是要我凭借刘十三郎的关系,再助大姊姊一臂之力?助大姊姊到太子身边,只要我乐意,倒真能成事。”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郭氏听言,突然贴近了些,眼底生了一丝希望,终于做出恳求,“阿宁,为了卓家,帮帮阿瑶吧?你就把她当作一颗棋子,好好地下完卓家这盘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阿宁。”
“卓家的兴衰荣辱,我会尽力承担,但大姊姊这颗棋子,我不会用。”撄宁看着郭氏眼底的期望一点一点转为愤恨,如同闲看一只被人捉弄的猫儿。
“你凭什么?一个野种,凭什么承担卓家的兴衰沉浮?”
“野种”二字,还是头一次经由郭氏之口说出来。
曾不止一次,她身边的奴子会在背地里议论撄宁的母亲姜氏,说她未进门便有了孩子,孩子指不定是谁的,究竟姓不姓卓也未可知。
这样的话,姜氏和撄宁都听过,只是置若罔闻罢了。但这样的话,经由郭氏说出来,令本就对母亲存有隐秘之事而抱有疑心的撄宁,忍不住往深处追究。
“大伯母为何说我是野种?”她一脸认真,“这两年来,我也常听您身边的奴子说我是野种。难道大伯母也跟这些个嘴碎的奴子一样,无凭无据就胡说八道?”
“你就是个野种!”郭氏突然发起狠来,话语极为凌厉,“你母亲嫁给你父亲做填房之前,分明都没见过面!何来的你?”
撄宁眸光里不无异动,想了想问:“有无见过,大伯母如何知道?”
“我就是知道!”郭氏笃定道,“新婚之夜,那根本不是一个熟人该有的反应……”
姜氏嫁入二房那夜的情形,她还历历在目。小叔子喝得酩酊大醉,还是她前去安慰新进门的弟妹的。谈话间,她就觉得这个弟妹对小叔子陌生得紧。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她接着对撄宁道,“自打你们母女二人来到卓家,你父亲就变了个人,成天游手好闲,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