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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厥接着道:“太后也认为,皇孙嫁国舅子,亲上加亲,是为良配……”
李为止陡然站起身来,冷声道:“宁公主的婚事,岂是任由你们摆布的?”
说罢他迈开步子,连那些虚礼也免了,径直离开了。
香菱小跑跟着他,一直跟到了大将军府外面。
李为止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发现还有个楚楚可怜的女子跟着自己,这才强压下情绪,拿出一个钱袋子,温声道:“凭着这个,找一处安身立命之所,无需跟着我。”
香菱一惊,忙将那钱袋子推了回去,眼泪骤如雨下,“奴一介弱女子,举目无亲,侯爷要奴去哪里安身立命?奴只求跟着侯爷,端茶倒水也好,洗衣做饭也好,有口饭吃,有个遮风避雨之所……还望侯爷成全!”
“可我,从不将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李为止不无无情告诉她。
“……”香菱张了张嘴,无话可说,脸上的着急和期待,都散去了。最后两滴泪流下,剩下的,就在眼眶里打着转,不知去往何处。
片刻之后,她后退几步,郑重地跪到地上,对李为止拜了拜,声音沙哑道:“侯爷救命之恩,香菱下辈子再来报答。”
说罢她起身,转头就跑。
李为止觉着她最后说的话古怪,突然担心她想不开寻短见,忙追了过去,拦下她道:“先跟我回府。”
是黑是白,是人是妖,也要等到弄清楚之后再说。现在将她赶走,终是冷酷无情了些。
回到武信侯府,将香菱交给管事儿的,他便往宁公主府去了。
见到撄宁,他极是失落地将太后拒绝赐婚一事说了出来,眼底流露出无尽的落寞。
撄宁听罢,不由得讥诮地笑了一声,不无气愤道:“我就知道。”
“太后想将你许给刘九阴。”李为止说罢眉宇微蹙,紧看着她,问:“无论如何,你都会抗争到底,对吧?”
“当然。”撄宁毫不犹豫,还上前一步,安抚道:“我说过,认定的驸马,只有你。”
李为止心中感动,不由得伸出双手,将撄宁圈在了怀里。
他抱着她,下颔抵在她的额侧,许久也不肯松开。
撄宁心中百味,其中一味,如沐春风,是甜蜜的。原来认定一个人,对这个人的感觉也会慢慢升温……
“怕只怕,此事由不得你我。”对于残酷的现实,决心总显得无力苍白,想到太后的态度,李为止又开始忧心忡忡。
撄宁脱离他的怀抱,抬眸看着他,问:“你可知,太后因何对刘九阴如此宠爱有加?”
“打从一开始便是如此。”李为止想了想道,“倒没有特别的因由。”
“不。”撄宁肯定道,“人与人之间,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太后对刘九阴的宠爱,实在过了些……应该查查清楚才是。”
李为止觉得有难度。天下人都习以为常的事,要从哪里撕开一个口子,探知其根底?
“或许,”撄宁眼底浮现一抹心有城府的笑意,道,“应该问问他母亲。”
“他的母亲一生下他便过世了。”李为止告诉她。
“是吗?”撄宁却是不以为意,“那就要了解清楚,她是怎么过世的啊!身边又有什么活着的人,比较知道她的事。”
镇国大将军刘厥妻妾成群,刘九阴的母亲,一个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的女人,定然没有什么人关注。
往往,越是无人关注,越能藏得住秘辛,越是有迹可循。
第295章:打听()
李为止很快着手去查了。却是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他便觉出了许多不合常理之处。
刘九阴的生母,乃是镇国大将军刘厥的第十三位姬妾赵氏,母家恰在洛城,却是个孤儿,是刘厥在洛城游玩时猎艳得来的。
赵氏虽说是刘九阴的生母,可在她的死忌,刘九阴从未去探望过……
几天后,李为止便将此事说给了撄宁听。撄宁听罢,更是无限遐思。
那回开玩笑说刘九阴是不是太后的私生子,当时刘九阴的反应,又在撄宁的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尽管刘九阴否定了这件事,还说到若他是太后的私生子,那他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叔叔,不好成婚配,她也还是怀疑,他跟太后,关系匪浅。或者说,跟太后思慕过的那个男人……
“还记得上一任礼部尚书江尚吗?”撄宁问李为止。
“江尚?”这个名字,于李为止听来倒觉得陌生。
礼部在他们这些武将看来,实在是六部当中最不打紧的,礼部尚书由何人担任,他们根本不在乎,更莫说前任了。
撄宁也能理解,想想转了话头道:“既然赵氏是难产而死,那你再让人打听打听当时为其接生的稳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之事。”
“好。”李为止应下,但还是奇怪问:“你说的江尚……”
“这件事我自己来做。”撄宁笑了一下。
李为止离开后,她便让人准备轿舆,要出府。
刘九阴担着保护她的职责,听说她要出府,立马来到她跟前,问:“公主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需要知会你吗?”撄宁冷看他一眼,钻进了轿子。
刘九阴不以为意,只管亲自跟着。直至撄宁在葛郡侯府门前落了轿时,他才计较起来。
门房进去通禀之时,他便上前,问:“不是一心只嫁武信侯,还来这里做甚?”
他可不希望自己再多出一个情敌来。里头那人虽是个瘸子,凭着葛郡侯现如今的军功和地位,还有她母亲与太后的关系,只要他开口要人,恐怕太后拒绝起来,也要掂量掂量轻重。
“我与葛郡小侯爷是朋友,跟他母亲钱夫人是忘年之交,在战场上,我更是在葛郡侯麾下,任的参军之职。葛郡侯府,我为何来不得?”撄宁字字珠玑,不给刘九阴反驳的余地。
“那你来此,究竟要见哪一个?”刘九阴只得问,“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忘年之交,抑或是你在战场上的领将?”
撄宁只是睨视了他,并不回他的话。
葛郡侯府内,葛郡侯夫人钱氏,很快携领侯府一干人等出来迎接宁公主大驾。
这一次,葛郡侯不在府上,葛郢也没有出来。
“小侯爷的身体,仍是不好吗?”撄宁不免关心一句。
“是啊。”钱氏面露愁色,“一到天冷的时节,就容易害病。公主殿下今次来,还是要见他吗?我这便……”
“不必了。”撄宁忙道,“我是来找侯夫人的。”
听言,站在她身后的刘九阴倒是宽了心。
钱氏很快请了撄宁到正厅入座,并着人奉上了自己早间亲手做的糕点,让撄宁品尝,一边还有意无意道:“以前殿下最爱吃我做的糕点了。”
“是啊!”撄宁发笑,“侯夫人今次做得多的话,我倒想带些回去。”
“有的有的!”钱氏连声道,随即便吩咐身边的奴子,下去准备好交给公主身边的侍从。
撄宁这才回头,吩咐身边伺候的奴仆,也吩咐刘九**:“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体己话要与侯夫人说,不可上来叨扰。”
她带来的奴子们都应声退了去,葛郡侯府的下人也都离开了。刘九阴无奈,也只能退到外头去等。
待到闲杂人等都不在了,钱氏倒是红了眼眶,泣声道:“这么些日子了,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能与殿下您好好絮叨絮叨……今次殿下找上门来,倒叫我受宠若惊了。”
“原本……”撄宁话语微顿了顿,有些自责道,“我早该来拜望夫人的。”
因为葛郢的关系,她一直不敢来,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来。若非今日有事请教,她也不知,自己何时能放下心结。
倒是钱氏这一哭,让她心生柔软,觉得从今往后,都该常常来看看,这个自己视为母亲一样的精明又善良的女人。
“您失去的一切,终于都拿回来了……”钱氏无比怜惜地看着她,“心里,总该高兴了吧?”
撄宁噙笑点头。
“真好啊!我也为您感到无比高兴。那些天,我连着好几个晚上,做梦都在高兴。”钱氏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问:“我还可以握一握您的手吗?像以前那样。”
撄宁忙是主动握住了她的手,道:“我对夫人的敬重和感激之心,从未变过。”
“皮肤是白了,可这几处,怎还是硬的?”钱氏摩挲着她的手,觉得心疼。
“便是做了公主,也不能废了学来的本事啊。”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