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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坊主于惊讶中反应过来,不由得瞪大了眼目。茶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溅出几点水花。她站起身来,怒道:“合着你是联合适才那位哄我钱来了?来人呐!”
“但我会编排舞曲!”眼见几个小厮上前,撄宁急忙道,“您把这里的姐妹叫来,我可教她们一支舞,包您满意。”
“不会跳舞还会编排舞?你当老娘好欺负是不是?!”坊主不信。
“三天!”撄宁道,“三天时间,若我编出的舞您不满意,大可把我卖到窑子里去。”
坊主狐疑地看她,见她如此信誓旦旦,想了想,以为三天时间,自己还是浪费得起的,于是,她答应了。
撄宁让舞姬们练习的舞曲,便是上一世大周朝为也利敬崎摆筵席时,她编排的那一支。
坊里的舞姬都是基础扎实的,学这支舞,两日便会了,只不过动作还不够流畅自如,整体配合,也不那么融洽。
坊主见过之后,无需等到约定的期限,便信服撄宁了。
“你们都好好学,好好练,”她对舞姬们说,“练成了,我再送你们到八王子那里,八王子高兴,定重重有赏!到时候,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无可能。”
舞姬们听了高兴,自是有了劲头。撄宁站在一旁,面上一副恬淡寡欲的样子,心里则在暗自得意。
她就知道,坊主不会放弃这个重新讨好也利敬崎欢心的大好机会。
当日,坊主便打点了也利敬崎身边的人,获得了献舞的机会。回来她便将这个消息带回,问撄宁舞姬们何时能够登台。
所幸舞姬们一个个的迫不及待,撄宁也赶时间,想了想便应承道:“今明再好好练练,明儿晚上,差不多可以献艺了。”
“好!好极了。”一听这话,坊主心里踏实多了。
前方战事激烈,攻下哈丹城说不定就这两天的事儿,再不让这些舞姬一展风姿,恐怕八王子也利敬崎就要离开辽城了。
这个道理,撄宁知道,坊主作为生意人,更是知道。
翌日晚,坊主携撄宁和一行舞姬统共十二人,依着撄宁的着装要求,进了也利敬崎下榻的衙门。
正院敞厅,靡靡之音绕梁不绝,十位纱衣女子,淡妆素裹,衣袂飘飘,曼舞轻盈,外头的耳房里,撄宁一身锦绣盛妆,沉静以待。
夜幕低垂,此时,突厥几员大将,正带领士兵对哈丹城发起第六次猛攻。
这是也利敬崎的命令,而他自己,对酒当歌,美人在卧,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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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打赏我给我投推荐票的盆友们,我这么堕落,都不好意思了。今天开始自律起来。嘤嘤嘤
第265章:离间()
撄宁站在门口,看到几个杂役由一名管事的领着,远远地从院外经过,其间一人便是李为止,她不由得目光一动。
李为止到底是混进来了,可惜是个杂役,恐怕进不来突厥八王子住的这个院子。
就在她略有担忧之际,李为止快速扫过来的视线却在她身上做了稍许停留,随即手上一个细微动作,扔出一物在靠近院门口的花圃当中。撄宁看得清楚,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他便离去了。
撄宁回头看了看坊主,正欲找个由头去将李为止扔的东西拾回来,这时,外头来了一个宫人,该是也利敬崎身边伺候的。
宫人眉开眼笑,还未进屋,便细着嗓子对坊主道:“你这回可是行大运了!那几个歌姬,舞跳得好,甚合八王子心意。快随我来吧!八王子有赏。”
“多谢八王子!多谢公公!劳烦公公头前引路。”坊主高兴不已。
撄宁没有被传见,倒是一点不着急。坊主出门之时,她只冲她眨了一下眼,压低声音道:“别忘为我美言几句,这样就能领到两份恩赏了。”
坊主听言,深以为然,立时贼笑着点了一下头。
待她随那宫人往敞厅里去了,撄宁便来到院门口附近的花圃,找到了李为止留下的物什。
是一个细小的竹筒,里头藏了一张字条。
“哈丹未破,将帅迁怒八王子无为,不时将至。见机行事,一切小心,切记。”
撄宁扔了竹筒,将字条塞进嘴里,囫囵吞进了肚中。
瞅见先前传坊主进见八王子的宫人又去了耳房,她忙赶了过去。
“你去哪儿了?”宫人见了她,不禁问询一句。
撄宁面露赧然之色,支吾道:“适才有些内急……”
宫人遂没有往心里去,笑了一下道:“快过来吧!八王子要见你。”
“是。”撄宁整了整衣衫,随即迈开脚步,紧跟了前头的宫人。
敞厅内,乐声不断,也利敬崎左拥右抱,面色红润,似已酒酣耳热,陡然瞧见随着宫人款步走进来,从容不迫又气质不凡的女子,眼眸逐渐睁大了些。
撄宁跪地,向他拜了拜。
他没有叫她起身,而是推开左右侍奉他的美人,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在众人诧异和妒忌的目光之下,一步一步走向了她。
他屈尊降贵,竟弯下身来,伸手,抬起了撄宁的下颔,忽而痴痴地笑了一下,“是你?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他眼中几近溢出来的东西,分明是一个情种在见到心爱女子时会溢出的东西。
很好,上一世他所说的故人,这个时候便已出现在他生命里,且又消失不见了,倒能省去不少麻烦。
撄宁心下这么想着,面上则流露惊异之色,道:“王爷莫不是认错了人?小女阿宁,是金乐坊的舞姬,适才姐妹们跳的那支舞,正是小女编排。”
“阿宁?”也利敬崎用力地眨了一下眼,重又细细地看了撄宁,盯了许久,终于放开她的下颔,喃声道:“不是我的铃铛……却为何与我的铃铛,像极了?”
撄宁低垂着眼目,没有搭他的话。
普天之下,李令月都没有与她长得相像,竟还有一个叫铃铛的女子,与她长得像吗?有生之年,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倒想见上一见。
也利敬崎一转伤情之态,突然作笑,神色极尽暧昧地将撄宁搀扶了起来,随即俯首于她的耳边,呵着热气问:“今夜留下来,陪我可好?”
撄宁心中一派平静,面上做出几分羞怯之余,却是凝了眉,清高道:“王爷怕是误会了,小女虽一介舞姬,沦落异乡命如草芥,但最起码的廉耻心还是有的。再说了,小女的的确确,不是您心中那个女子。”
也利敬崎不由得多看她一眼。若她不拒绝他,他不过视她为寻常庸脂俗粉,睡到了玩腻了,也就过去了。她这么一说,倒勾起了他更多不仅限于身体上的某种欲望。
“若本王偏要你留下来呢?”不待撄宁答话,他便笑了一下,随即抬起手来,命令道:“都退下。”
乐声止,所有人等都退下了。坊主带着舞姬们离开时,看撄宁的眼神,更是显出许多谄媚之色。
撄宁端着几分警惕,低眉敛目,用余光打量着也利敬崎每一个脚步。一旦他靠近,她便急急后退了去,尽显防备。
正是因为女人的抗拒和抵触,男人才觉得格外有意思。也利敬崎屈指刮了刮自己的鹰钩鼻,勾起一边唇角,满脸是笑。
“你以为今夜是逃得过去的?”也利敬崎突然向撄宁迈出一大步,直逼得她靠在了墙上。
“王爷请自重!”撄宁急道,“小女虽身份卑贱,但小女心中的郎君,当是呼衍将军那样的盖世英雄。且,实不相瞒,呼衍将军对小女,也是青眼有加……王爷今夜若动了小女,就不怕呼衍将军记恨于您吗?”
“噢?”对撄宁说的事儿,也利敬崎自是将信将疑。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言语。
呼衍烈,三王兄的心腹,安插在他身边,他早就烦透了。现在,竟然敢与他抢女人么?
这时,外头有宫人通禀道:“王爷,呼衍将军和义渠将军,还有戎将军有要事求见。”
撄宁听言,趁机道:“王爷如若不信,可让呼衍将军进来,与小女对质。若他否认与小女的关系,小女今夜就是王爷的人了,绝无怨言。但若他承认与小女乃是郎有情妾有意,还望王爷能够成全。”
也利敬崎不由得笑出声来,“这可是你说的。”
他倒要看看,这个呼衍烈,有几个胆子,又有几多儿女情长,敢当着他的面与他争抢。
他很快吩咐下去,“请呼衍将军进来,其他人在外稍候。”
呼衍烈进屋之后,恭敬地施了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