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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不少。”最后,他给出了这样中肯的评价。
李汀则是有些心虚,“其实……我打从记事起就生活在沙漠,这些事,也是我从来往的客商那里听来的。不过,”她很快变得坚定,“我是要去凉州的!到时候,我就能到百姓生活的地方,亲自见识见识了!”
“出了这片森林,就是凉州张掖郡氐池县。”十安说,“明天,我送你离开。”
“好哇!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李汀觉得自己简直太幸运了。头前遇到烛九阴九爷,现在又遇到十安,她觉得自己这一路,危难之时遇到的,全是大善人。
她高兴又感激地笑着,忽而问:“你虽然从小生活在这片森林里,但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也知道外面的人是如何生活的,你怎么就不出去闯荡闯荡呢?为何偏要待在这片森林之中?我看你对外面的世界,分明也很感兴趣嘛。”
“我在等我师父。”十安永远端着一副沉静的面庞,说着毫无波澜的话。
“师父?”听到这两个字,李汀不免又大吃一惊,同时也为他高兴,“你原来还有师父啊!”
可是,白间他还说她李汀是他如此近距离接触的第一个人类呢!那他又哪来的师父?既然有师父,那又为何连个名字都没有?
李汀正疑惑之际,十安告诉她,“我一岁的时候,师父来到这片森林,找到我,为我盖了这间房子,还给我留了两大箱子书和一封信。他在信上说,十三年后会来接我。今年,是最后一年了。”
言及此,他看似平静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期许和愉悦。
李汀听了却觉得不可思议,并对他这个师父,有些气恼,“你师父让你在这森林里像个野猴子一样等他十三年?你竟还认他?”
十安望向李汀,似乎并不能理解她对他师父的质疑。
“我觉得你师父也太坏了。”李汀忍不住嘀咕一句。
“不许说我师父坏话。”十安一脸严肃。
李汀讪笑了一下,作势封了自己的嘴,心中则在可怜十安连自己的师父姓甚名谁,又是何容貌都不知,却对这个师父秉持莫大的期许。
翌日一早,十安便将李汀唤起来了。他要送她离开这片森林。
他用绳子,将李汀绑在了自己的后背,而后便带着她在森林里上蹿下跳,健步如飞。
起初,李汀因为害怕而不敢看,适应之后,她便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看着森林里的郁郁葱葱、嬉戏玩耍的飞禽和走兽,她突然有点明白,为何十安可以在这里待得住了。
不过,到达森林边缘,接近村落的时候,她还是问了十安一句,“你真不打算跟我一起离开?”
十安毫不迟疑地摇头,“我若离开,师父就找不到我了。”
李汀叹了口气,“好吧。”而她在心里,又将他那个残忍的师父暗自骂了一回。
她唯有祝福他,但愿他的师父,在这最后一年,真的能来接他。
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参天大树之间,李汀也开始赶路了。
她来到前面的村庄,怀着侥幸心,逢人便问:“您知道凉州武威郡十年前有个叫魏竭的郡丞吗?”
被问的人都说不知道。其中,还有人取笑她道:“打听十年前在武威郡做郡丞的人,你当去武威郡啊!”
“万一他在十年间做官做得不错,升大官了呢!或是做得不好,调任了,恰调任到我经过的地方,正好你们认识……”李汀笑着怼了回去。
她所言是有些道理的,取笑她的人撇了撇嘴,也便讪然离开了。
那人走后,李汀挠了挠头,心想这个村落里的人恐怕都没什么见识,还是去氐池县城里打听打听吧!
这时,一位身穿粗布麻衣,形同乞丐模样的年轻女子,神神秘秘地挨了过来,问李汀道:“你在打听一个十年前在武威郡做郡丞的姓魏的官员,是也不是?”
“正是!他叫魏竭。”李汀有些兴奋,“这位姐姐知道?”
“姐姐我还真是知道。”女子不禁得意地将额侧两缕乱发往耳后捋了捋,方才接着道:“凉州刺史,其名为魏竭,十年前,在武威郡就过任,至于是不是做郡丞,我便记不清了。”
“当真?”李汀一听,顿时觉得眼前这位姐姐所说的凉州刺史,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定然是了!定然就是我要找的魏竭!”
“不可直呼其名讳。”女子惊忙提醒,“那可是掌管整个凉州政务的刺史大人。”说着他还拱手向一旁揖了揖。
“是,是!”李汀高兴地笑,而后问:“那姐姐可知刺史大人他在何处就任?”
女子以为她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可笑,“谁人不知,凉州刺史府,在张掖郡与武威郡接壤的姑臧?”
“姐姐,”李汀嬉笑一声,又问,“姑臧该往哪个方向走啊?”
女子却不答,反问她道:“你先告诉我,你与刺史大人,是何关系?”
“我……”李汀想了想,道,“他与我阿父是极好的朋友。”
“当真?”女子眉梢眼角在听了这话之后,分明露出了许多藏也藏不住的喜色。
“嗯。”李汀强装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这事情就好办了!”女子两手一拍,兴奋道:“姑臧,我带你去便是。”
“……”李汀深感意外,心道自己的命也太好了些,怎走到哪儿都有贵人相助呢。
女子则是伸手,勾了李汀的肩膀,一改先前挨过来时有些鬼祟的样子,豪气万丈道:“小兄弟,你不必感激我,横竖我去姑臧呢,也是有自己的事要做的,咱俩就结个伴咯!”
李汀心想,一路有人作伴自是极好的,于是爽快地自报了姓名和来历,而后问:“姐姐叫何名字?”
“茹越,茹古涵今的茹,超群越辈的越,大家叫我阿越。”
第231章:烦扰()
掌柜的很快拿出一个红木盒子,内置一面看起来有些年轮的海兽葡萄护身镜来。
撄宁只看一眼,便认出这是当初南诏战场李为止送给她,她又在情急之下给了李令月的那面护身镜,不禁有些诧异。
“这是哪儿来的?”她当即问。
“当然是有人当来的。”掌柜的被问得满脸莫名。
“何人当的?”撄宁又问。
“不记得了,反正是个小姑娘。”
陈将仔细看那护身镜,也想起来它是撄宁当初给公主李令月的那一块,忙拉了撄宁,压低声音确认问:“是你给公主的那一块?”
撄宁点了一下头,想了想对掌柜的道:“多少钱卖?”
“二十两。”掌柜的狮子大开口。
“一面破镜子,哪里值这许多钱?”撄宁讨价还价,掏出银子便道:“八两我要了!”
“八两?”掌柜的睁大眼睛,一边将护身镜收进红木盒子,一边道,“我收都不止八两。”
“那再加二两。”撄宁又拿出一些碎银来。
“不卖。”
“不卖算了。”撄宁将案上的银子一股脑儿收了起来,“我去买一面新的也贵不到哪里去。”
“等等!”见她真要走了,掌柜的忙又唤住了她,一展颜笑道:“小兄弟,你看看这护身镜,你看看这上头的花纹,还有装这护身镜的红木盒子,一看就是非凡之物啊!你有所不知,这可是宫里流出来的东西。”
“宫里?”撄宁不禁惊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是宫里流出来的?上头写字了?”
“你爱信不信。”掌柜的显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撄宁不禁笑了一下,问:“可是当这东西之人说的?”
“是啊!都赌咒发誓了。”掌柜的立时道,“反正我是信了,你若信的话,十五两,你拿去。”
“十二两,多一两都不要。”撄宁作势要走。
“得得得!拿去拿去!就当这东西没在我这里经手过,十二两拿去吧。”
得了这面护身镜,撄宁犹豫一刹,有些不好意思对陈将道:“阿将,原本我是想买一个护佑平安之物送给你的,但这护身镜,最初是别人借我的,既然兜兜转转又落到了我手上,我当还给人家才是,所以你这边……”
“我明白的。”无需她把话说全,陈将便灿然笑了一下,以表豁达。
她对他再好,再关心他的安危,也都是朋友之谊、兄弟之义,他内心,到底是高兴不起来的。他又岂会在意,她送不送自己这面护身镜?
时候不早,两个人便离开了晚市。陈将一直将撄宁送至五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