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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这日,黄鹂趁林妈妈和其它丫头不注意的时候,在书房帘外轻轻喊了一声,崔清忙将手中布满字迹的纸扔进火盆,才唤进来,“何事?”
黄鹂三步并作两步掀起帘子跨入房中,右手快速伸入怀里掏出一封书信,“王瑞家的方才找我,说是崔家十七娘找王瑞递信,让王瑞家的转交给您,以后若有回信,直接找王瑞家的递出去即可。”
一连串的“王瑞”“王瑞家的”弄得听力还没满分的崔清头晕脑胀,好在弹幕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王瑞家就是你陪房,上回你派王瑞去给崔家送信,估计被崔家兄妹打听到了,想要借此和你通信,这样不用走府里通报这条路。]
崔清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我找了半天的借口才躲掉的啊摔!这日子还能过吗!
[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研究小组们讨论片刻,拿出一个备用方案。
崔清默默瞟了一眼弹幕,轻咳几声,带着些许狼外婆的语气诱惑道,“黄鹂,你听说过写信吗?”
黄鹂:喵喵喵?
研究小组所说的备用方案,是让她写出回信,再叫不认字的丫头依葫芦画瓢,这样既能掩盖她的笔迹,又能和崔家兄妹增强联系,还能找出一个绝好的借口——为了避免书信落入他人之手,而不能用自己的笔迹来写。
当然,此种方法只能用在这里,总不能写家书还得让不识字的丫头代笔吧。
总之,黄鹂还没反应过来,崔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拆开七娘的书信,从右到左认真读了一遍。
[字体娟秀飘逸,至少练了五年了,是个懂书法的,]研究小组庆幸他们想出了临时办法,[要是用你那蹩脚字给人回信,绝对一秒被拆穿。]
这能怪我吗!崔清泪流满面,我要是之前知道自己要来大唐,还写什么钢笔字啊!
信里先寒暄一番,而后说到大兴善寺后山女尸案情的最新进展,在排查过被害人身边的郎君后,不良帅暂时锁定三名犯罪嫌疑人,一为周五娘的娘家表兄孙四郎,当日在靖善坊附近的永宁坊医铺帮忙看病,期间声称午睡而独处一个时辰,一为宣平坊胭脂铺掌柜之子周富,曾当过一段时间屠夫,一为周五娘的亲兄长,在一处大宅当人护院,是日送五娘去大兴善寺,而后在靖善坊内闲逛,直呆到傍晚未见五娘,以为她先行回家,便独自归家。
除却身手与不在场证明,他们行凶动机也很充足,孙四郎曾与周五娘谈婚论嫁,然周家看不上孙家家世,周父还口出恶言,出言羞辱;周富身为掌柜之子,经常跟随父亲出入周家报账,而与五娘熟悉起来,自然也被周母看在眼里,不准他再入府,怀恨在心犹未可知;至于其亲兄长,周家偏心女儿,周父身子不好,若是为了遗产而除掉五娘,似乎也有可能。
不良人索性将三人带到牢中严刑逼供,然而,他们没打几个板子便全数承认了——没错,他们三个都熬不过刑,争先恐后地承认周五娘是他们所杀,好像晚一步就会被当场打死似的。
然而,定案也讲究人证物证,说到人证,不良人率先想到的便是失踪的丫头,可问到三人那丫头身处何处,却无一人能答得上来,为了不受刑,他们甚至还胡编乱造,一说她连夜出城避难,一说她已死,尸体喂狗找不着了,第三个见理由都被两人说完,哭了一通,绞尽脑汁才想到说丫头被他扔乱坟岗,不知是死是活。
“皆为胡言乱语,”崔十七娘字迹清秀婉转,“兄长道是不良人早已在城门严加排查,乱坟岗处声称并无十四五岁丫头尸身,喂狗之言更是无稽之谈,是以,思前想后,兄长忆起姐姐识心之说,不知可有见教?”
最后,信中说崔大郎即将到达长安,崔家兄妹会多多为她说话,争取把她从建宁公府里接出来云云。
“别说识心了——这特么是什么鬼,当我有读心术?”崔清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见过谁隔着一万八千里就能知道对方讲话是真是假的吗?”想起现代技术,她忙在脑海中补充道,“开视频什么的不算。”
[就算开视频,影像也很容易失真,终究还是面对面更为可靠,]测谎小组当真解释了一道,也不知是听不懂调侃还是故意活跃气氛,[所以,这封信你想怎么回?]
“问题是,即便我有心帮忙,也出不去呀,”崔清为难地在直播间里说,“难道我要把测谎技巧写在信里让他们自己去测?”
[别,]研究小组对此敬谢不敏,[你本来就一知半解,再去教别人,可太难为你了。]
那这就没办法了,崔清只得将此言如数写在信中,称她即便有法可帮,也无能为力,草草写完,她叫来黄鹂,让对方依葫芦画瓢照抄,谅林妈妈不会反对。
“为何不找翠竹誊写?她识字,想来更容易,”林妈妈当然同意,却有个疑问,对此,崔清掩口而笑,“女儿家的事,怎好叫丫头知晓。”
有从前描花样子的功底,黄鹂抄废了几张纸后,描画得有模有样——还好字数不多。等她抄完,崔清确认字迹都能认出来,便将自己写的那张纸扔进火盆里,火漆封好信封,递给林妈妈运作。
[有了这几个丫头,写信问题总算得到暂时解决,]弹幕弹冠相庆,[你堂妹说你哥快回来了,你们许久没见,想来应该不会问什么太深入的问题,可以稍微松口气。]
即便如此认为,崔清依然要做足准备工作,比如说——大郎在哪里读书,成绩怎么样,排在第几名,考过科举没,得了多少分,娶没娶过亲,妻子哪里人,什么时候准备要孩子,要一个还是两个
第16章 狸奴()
朱雀大道,车马往来,各安其位,青绿的槐树叶随风而落入两旁深沟之中,黄土道上洒过一遍水,空气中尤带灰尘,一辆马车里传来轻轻的惊叹声,“这就是长安啊。”
宽大的马车里,李五娘转头嗤笑道,“表姐,到了府里你可别这么说,怪没见识的。”
李家表姐不以为意地笑笑,照样掀开一角车帘,细细看着外面的光景。
此刻,院子里,练五禽戏的崔清听闻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恍如鼓点般越来越近,黄鹂喘着气出现在院门口,喊道,“娘子,两位李家娘子并两位客人已至府中,大家唤您前去见礼。”
“五娘和六娘来了?”她停下猿摘式,舒了口气,墨香适时地递上帕子,崔清用干净的丝帕抹了一把汗湿了一角的额头,“何时?”
“今晨杨夫人遣仆在城门口候着,方才接到了人,快马加鞭传讯而来,”黄鹂吐字清楚,清甜的声音娓娓道来,丝毫不乱。
崔清挑了挑眉,露出饶有兴味的笑容。
换下被汗打湿的细麻布衣,穿上服孝的生麻布衣服,崔清带着香墨和胡儿朝主院走去。去见晚辈,带林妈妈有些不妥,便留她在院子里看家。
新搬的院子离后院主屋着实有些远,快步走也得近二十分钟,好在当她步入婆母正房厅堂时,发现杨夫人还未来,倒是三位妯娌已然到位,她找着自己的位置跪坐而下,方松了口气。
婆母未至,三名嫂嫂倒也坐得住,一人捧着个杯子一声不发,十分钟后,第二道消息报来,称两位娘子与客人已至府门。
杨夫人这才从小佛堂里转出来,一个眼神也不朝她们瞥一眼,兀自低头数佛珠,脸上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
“难道五娘和六娘不是她亲生的?”崔清在脑海里猜测道,“不然怎么如此冷淡。”
[至少有一个是亲生的吧,]历史小组拿捏不准,[庶女的表兄妹到府,怎么可能让嫂子来迎。]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建宁公,也没见过他的妾室。”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了解府里的人。
和直播间的研究小组窃窃私语不久,屋外报了一声,“五娘、六娘、陈十娘到了。”
崔清正襟危坐,只听帘声掀动,五六个丫头拥簇着三个娘子进来,头一个吊着三角眼,脸上半点笑意都无,第二个脸型圆润,身量尚小,见堂上诸多人,不免露怯,第三个慈眉善目,脸宽耳长,一副佛像,似乎听说兄长猝死,俱穿一身素服。三人一进,倒头即拜,口称“母亲”、“姨母”。
“都来了,见过你三位嫂嫂,”杨夫人不喜不悲,微一颌首,若不是见过她为李玦伤心落泪的模样,崔清当真要以为她是个冷心冷面之人。
三位娘子皆来拜见,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