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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随手捻了一朵宫花:“还被那只老狐狸气了一顿,可真不值我走这一趟。”
没错,华裳就是知道圣人不可能办她,才会在闭门思过的时候跑出去,还跟着王太师来领罪。
虽然在这这件事上料对了,可她对圣人的评价仍旧是深不可测,如果说王太师的一举一动还有迹可循的话,那这位圣人可真就是圣心难测了。
华裳一直有一种隐秘的感觉——整个大周最恐怖的就是这位圣人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只是高高在上看着你的表演。
“今日圣上还是隐于帘后?”李娴问。
华裳点头。
当今圣人乃是女帝之子,自小体弱多病,似乎吹不得风,无论上朝还是召见大臣总是隐于帘后。不过,据说这位圣人倒是继承了女帝和那位男皇后的美貌,或者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华裳耸肩。
反正自己又没亲眼见识过。
李娴察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曾经有高僧给圣人批过命,说圣人二十四岁之前不得出宫城一步,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华裳满不在乎地“呸”了一声。
“别跟我提和尚道士什么的,我听着就烦。”
李娴立刻闭嘴不言。
他十分理解将军为何这么痛恨信佛信道之人,毕竟将军的前两任夫君,与将军合离之后,一个出门右转做了和尚,一个出门左转做了道士。
难道将军天赋异禀,和将军成亲以后就能禁欲了?
华裳随口道:“我记得我们华家不也被人说活不过二十岁吗?你看,我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第5章()
两人一回到华府就被一个杏眸的小娘子拦住了。
“将军;你又偷偷跑出去了?”
华裳高举双手;没脸没皮笑着:“青娘;冤枉啊;都是李娴拽我出去的;他说他妹妹有事情要我帮忙。”
青娘掐着腰;一副明显不信的模样:“真的?”
被迫背锅已经习惯的李娴“嗯”了一声。
青娘恼怒道:“将军;你又让阿娴给你背锅!”
华裳不知她究竟是如何知道真相的,便笑嘻嘻地一把夺过李娴手里的宫盘,眼巴巴地献了上去。
“好青娘;你就饶了我吧,瞧,鲜花赠美人;这些宫花最配你了。”华裳满脸笑意磨蹭到她身边。
还没等青娘说话;她立刻在青娘的发髻中簪了一朵宫花。
“美,实在美!美极了!果然鲜花赠美人;赠美人啊!”
华裳露出明亮的笑容时;简直就像是融化的蜜糖;任谁也无法拒绝这样的她。
青娘耳尖微红;她小心翼翼碰了碰发髻上的宫花。
“将军就只会说鲜花赠美人;从小到大我都听厌了。”
华裳眨了眨眼;直白道:“可青娘就是个美人啊。”
面对这般甜言蜜语又没脸没皮的将军,青娘算是彻底没了脾气。
青娘低声道:“将军突然闹失踪,可把我们吓死了;您还在闭门思过呢;长安城中不喜您的人也不少,我们都怕您会出事。”
华裳柔声道:“让青娘担忧,是我的不是,该罚!该罚!”
说着,她就握着青娘的粉拳往自己胸口揍。
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调情!
知道自家将军彻底长歪的青娘一脸无奈:“好了,将军快洗洗手,准备用晚膳吧。”
华裳挺直脊背,双脚并拢,马尾在背后轻轻一荡,像是士兵在向将军效忠,她笑盈盈地望着青娘,朗声——
“遵命。”
青娘无奈地看着华裳潇洒离开的背影,接过李娴递来的银票。
“这是哪里来的?”
李娴将打赌的事情说出来。
青娘无奈低首:“让将军为家用操心都是我们这些人的不是。”
青娘的阿爹是冠军侯府的管家,阿娘是府里的厨娘,他们一家都是伺候冠军侯的。她从小陪着华裳长大,亲眼看着华裳是如何从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帅气粗糙的老兵痞,也亲身经历过冠军侯府的四次葬礼。在她看来,华裳虽然身上有些小毛病,在大事上却从不含糊,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那两人简直是瞎了,这么好的将军他们就看不到?”
青娘狠狠磨牙:“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眼巴巴凑上来,非要入赘的,结果,刚成了亲就要死要活要合离,将军是在洞房花烛夜折磨他们了吗?”
“青娘!”她说的太肆无忌惮了,李娴忍不住耳根子发烫。
青娘扫了他一眼,严肃告诫:“阿娴,你要看好将军,可让她千万别再被渣男骗了!”
李娴连忙点头。
青娘无奈:“将军就只是想要找个本分的入赘郎君,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情呢?”
当初究竟发生了何事,当事人都闭口不提。
人心都是偏的,他们冠军侯府的人自然力挺将军,应府和魏府的人也都不会说自家郎君的不是,这样一僵持下来,越发让局外人也看不清楚真相了。
青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李娴一眼:“你就不能再大一点。”
李娴动了动嘴角,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
这话说的,他哪里不大了啊?
华裳一入正厅就喊了一声:“阿爹,阿娘,阿兄,我回来了。”
然而,空空荡荡的正厅无人回应,只有桌子上摆放着的四个牌位。
华裳笑嘻嘻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对着牌位絮絮叨叨地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虽然,将牌位放在正厅是极为晦气的事情,但她杀人都杀多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个,更何况这样做就好像他们还在等他回家似的。
没多久,青娘便将饭食布好。
李娴慢吞吞地走了过来陪华裳一同用饭。
他还兼顾着伺候华裳用饭的责任,通常华裳的眼睛飘到哪里,他就立刻将菜盛到华裳的碗中。
华裳突然伸手按住了他:“不用了,你都不是我亲兵了,不需要再做这些了。”
李娴执拗道:“即便我现在官位升了,我还是将军你的亲兵。”
华裳劝不动他,只得由他去了。
饭吃到一半,宫里突然来了人,说圣人有赏。
华裳无奈道:“几个时辰前不是刚赏过宫花吗?怎么又赏?圣人还真是吃饱了撑得。”
李娴:“将军慎言。”
天底下怕是只有华裳敢这样胡言乱语了吧。
来赏赐东西的是个看着就机灵的小太监,小太监见华裳要下跪,立刻上前扶住,道:“圣人特许华侯爷免跪。”
华裳立刻蹿了起来,好像下跪也是不情不愿似的。
李娴又在心底重重叹了一口气。
小太监捧着一个长长的盒子递给华裳:“这是圣人的赏赐。”
给完之后,小太监没有多逗留就走了。
华裳捏着长长的锦盒回到卧室,狐疑地晃了晃:“可千万别是什么卷轴字画。”
别人得了圣人的赏赐,恨不得当传家宝供着,偏偏将军你一脸嫌弃。
“嗯?”华裳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眼睛亮了。
她猛地打开盒子,就见黄色绸缎包裹着一把带着金色刀鞘的长刀。
华裳握住长柄,猛地抽出,金灿灿的光华瞬间映亮了她的眸子。
李娴仔细打量,忍不住赞叹:“刃如秋水,吹毛立断,是把难得的好刀。”
华裳却哼了一声,将长刀随手一扔,长刀在空中一转,她用两指夹住刀身,将长柄和小镡朝向他的方向。
李娴不解其意,老老实实道:“这柄长刀用了不少金银,所以刀身才呈金色,与长柄和小镡上的菊花纹饰很相配。”
华裳将长刀扔给李娴,淡淡道:“我今日出了大殿,在宫门口跟老狐狸探讨了两句宫花的问题,老狐狸故意嘲讽我,说我适合菊花和杏花,结果,晚上圣人就送来这把刀,你还不明白吗?”
华裳长腿一伸,直接倒在了屋里的长榻上。
她双手枕在脑后,盯着房梁道:“圣人是在敲打我和老狐狸呢,我们所说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李娴瞪大眼睛,突然觉得手里的刀格外沉了。
华裳一腿架在另一条腿上,随意晃了几下,语气轻松道:“算了,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我还是喜欢我原先的刀,唉,到底什么时候能修补完啊。”
华裳擅使长刀,在边关时刀不离身,回长安后因为长刀有所损耗,便不得不找人修补,没了长刀在身上,华裳甚是空虚。
李娴将陛下赐予的宝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