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对这一群来势汹汹的半精灵,哪怕是拥有蛮族血统的男人也不得不感到头痛,可既然瓦伦丁都吩咐了,他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冲进皇宫去。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我说,双方都消消火气,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吧?”
洛克子爵拨开群情激奋的人群走了过来,这位温文尔雅的绅士此刻看上去难掩焦急,“侯爵大人,我知道你心系女王陛下,然而伊恩修士怎么也是圣光教的大人,女王通过他来传令也是符合情理的,万一陛下现在真的不便见我们,贸然冲进去只怕是不妥当的。”
他又转头看向耸了耸肩的伊恩,“修士大人也是,我们身为卡斯蒂利亚的臣民,对于女王的安危非常挂心,您也要多体谅我们作为臣子的心呀。”
有了这么一个和事老打岔,气氛总算没有那么紧张了。
“父亲,”跟在子爵身后的克里斯钦也挤了过来,或许是在战斗中受了伤的缘故,这位帝都有名的花花公子脸色颇为难看,“爱德华伯爵的情况不太好,他的肋骨被击碎了,可能有一小段插/进了肺里。”
莫洛文侯爵脸上的皱纹顿时深得能够夹死蚊子,他平复了一下心情,“你妹妹呢?”
“医师说娜塔莎情况倒是不错,休息几天就好了,”克里斯钦立即回答,犹豫了片刻有补充了一句,“我们是不是要请审判局的安迪审判官去看看伯爵?”
侯爵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再次睁眼时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咄咄逼人。
“伊恩修士,不知道安迪修士现在在哪里?”他紧皱着眉,老脸憋的通红,仿佛用恭敬的口吻跟对方说话是一种屈辱,“爱德华伯爵是我国西北边境的顶梁柱,不能有任何闪失。”
“在这里!在这里!”
欢快的声音从身后里传来,红发男子一边高举着手一边在人群中穿行,他拨开挡在身前的克里斯钦,来到了伊恩和莫洛文侯爵的中间。
“我说大个子,你怎么在这里?首领呢?”他连珠炮似得问道。
“首领救下了陛下,只是陛下受到了惊吓,需要稍事休息一下。”伊恩眼都不眨的撒谎。
“哦,我可怜的小辛西娅,”安迪夸张的捂住了心口,“她还那么小,碰到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一定很害怕,愿圣光保佑她。”
莫洛文侯爵冷眼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嘴角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抽动了几下,“既然安迪修士有空闲,不知道能否去看望一下爱德华伯爵?”
“那可不行,”这个提议遭到了对方想也不想的拒绝,“那个糙汉子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我要先去看看可爱的小辛西娅。”
“你!审判官是觉得罗瑟尔家的继承人不重要吗!”他气结。
安迪笑嘻嘻的回应:“难道侯爵是觉得区区一个贵族继承人比女王陛下还重要吗?”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谷底,双方一个怒瞪一个傻笑,谁都不肯退一步,愁的洛克子爵真揉太阳穴。就在他想再次打圆场的时候,就接连不断的“吱嘎”声给抢了风头。
所有人都闻声望去,只见之前紧闭的皇宫大门被人从内向外推开,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瘦弱的少女被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现场鸦雀无声,形容狼狈的女王迎着众人的注视从宫门内走了出来,她穿着破破烂烂的裙子,脸上还带着东一块西一块的泥土印,然而她头顶的王冠依然端正,手里的权杖仍然耀眼。
“辛、辛西娅?”
“陛下?”
安迪与莫洛文侯爵同时出声呼唤她,却被她摆手压下。
“诸位,今日的骚乱已经平复,然朕要在这里宣布一件不幸的事实,”少女王者注视着在场的众人,目光从贵族和平民身上一一扫过,“吾国——伟大的卡斯蒂利亚,它的心脏——我们身后的这座皇宫,被入侵了。”
女王的声音很平稳,然而她的臣民呼吸却不稳了起来。
“自先祖建国壮举以来,如此奇耻大辱尚数首次,朕与诸君都将被钉在国史的耻辱柱上。”
辛西娅就像是不知道自己所说带来了怎样的效应,依然自顾自的说道:“自圣光照耀此地以来,吾族一直都是最虔诚的追随者,谨遵教训,以谦卑平顺为铁则,日日省视自身,不敢有丝毫相违背。”
“但在今日,朕要告诉诸位,忘掉那些废话和无用的训诫吧!”她提高了音量,“卡斯蒂利亚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朕以辛西娅一世的名义在此宣布,暗精灵之国卡斯蒂利亚,进入血之复仇状态!”她将权杖重重的杵在了地上,“无论今日潜入皇宫的是谁,来自于哪里,揪出他们!捕获他们!撕裂他们!嚼碎他们!”
“今日之辱!唯有以血洗血!”
“哪怕战至最后一人,此辱不洗,复仇不止!”
辛西娅看向眼前随着她的宣言而逐渐兴奋的臣民,那一双双通红的眼睛,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朕在这里向圣光宣誓,朕之所在,即是国土!”
“让朕看看你们的本事吧!”
公历2398年,卡斯蒂利亚的辛西娅女王在皇宫门口发表了后世著名的“复仇宣言”,将这个蛰伏了无数年的小国彻底从枷锁中解放,疯狂的暗精灵在短时间内就向世人昭示了他们锋利的獠牙,被其他国家蔑称为“疯狗出笼”。
当然了,后来的大陆统一史上,人们更喜欢将这一天称之为“女王觉醒日”。
征服世界的第三十步()
在茂盛的草丛中;一条通体漆黑的蛇正在蜿蜒前进;它猩红的信子吞吐不定;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逶迤的身躯在翠绿的掩护下若隐若现;椭圆的头部时不时抬起;金黄色的眼睛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黑蛇很快就找到了它的目标——一个仅有碗口粗细的地洞;它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光滑的鳞片擦过粗糙的草根,顺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一路向下;最终从一尊黄铜巨蛇口中爬出,进入了一座地下宫殿。
宫殿的墙壁上燃烧着赤色的火焰,火光摇曳间;黑蛇的影子逐渐拉长、拉长;直到拉成一人高,扁平的蛇头变得饱满;细长的身躯长出了四肢;原本的爬行类动物就这么变成了人形。
瘟疫医生拍了拍衣服蹭上的灰尘;手臂的摆动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了未愈合的伤口;若不是有面具挡着;说不定能看到他龇牙咧嘴的样子。
摸了摸脸上的鸟嘴面具;他回想起那日被自己撕碎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
“真狼狈啊,瘟疫医生。”
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一道颀长的身影不知何时依靠在了宫殿的廊柱上;将面貌隐藏在了火光的阴影里。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跟丧家犬没什么两样吧?”
被讽刺的瘟疫医生也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就不能安慰一下好不容易活着回来的同伴吗,小丑?”
“我这不正是在安慰吗?”被称为“小丑”的人站直了身体,走出了阴影,夸张的妆容遮盖住了他的面容,“你看,我欢喜的都跑出来迎接你了啊!”
瘟疫医生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惨白的粉底涂满了整张脸,猩红的油彩画出了血盆大口与圆滚滚的鼻头,他的脸一半微笑一半哭泣,快乐与凄凉以鼻梁为界对撞,勾勒出一副滑稽的面容。
“你安慰别人的方式就是突然从暗中跳出来吗?”他小小的抱怨了一下,“在黑暗的地方看到你那张脸可对心脏不好啊。”
“被我直接吓死了不是更好吗?”
浑然不觉自己说了多么恶毒的话,穿着滑稽舞台装的男人深处一条胳膊揽上了瘟疫医生的肩头,带着他顺着长廊往前走。
“我们怎么说也是‘没有脸’二人组,干嘛不在跟我亲密一点呢,亲爱的医生?”
一个戴着面具,一个画着彩妆,瘟疫医生和小丑的真实长相一直都是锡安会的十大谜题之一。
“大概是因为我比较爱惜生命吧。”瘟疫医生说道,用手拨开了小丑的手臂。
“嘁,你这么无聊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啊。”被拒绝的小丑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选拔入会的标准似乎跟你想的不太一样啊。”无论被怎么揶揄,瘟疫医生的口吻永远都是彬彬有礼的。
两个人都步速不凡,寥寥几句通道就走到了尽头,一道装点着古朴花纹的石门静静的矗立在二人面前,小丑快走几步上前,伸手敲了敲石门,“这里是小丑和瘟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