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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突兀的举动让她联想到了玛丽女王去世那天夜里的瓦伦丁,也是闯进卧室不由分说的把她强硬的带走,真是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就是“强盗”颜值的落差有点大。
伊恩对女孩的抱怨充耳不闻,只是在暗道快要走到尽头时来了句友情提示,“我要是你,现在就会捂好鼻子。”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暗道走到了尽头,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熏了才刚刚抬起手的辛西娅一个措手不及,等到二人站在地牢走道上,腥臭的铁锈味从四面八方涌来,浓厚的血色在昏暗的走廊里翻涌,两侧的铁杆上有着星星点点的红锈色,更别说墙壁地面上的大片血迹。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吐出来,辛西娅紧紧的捂住嘴巴,她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但如此浓烈的血腥味依然超出了承受的范畴,她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到访时的情形,很难想象短短几天时光,伊恩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
“抱歉,实在没时间打扫了,反正很快又会弄脏的,”高大的修士用无奈的语气说道,“训练新人时难免会搞的比较夸张,他们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
新人?
辛西娅诧异的看了一眼。
“埃梅特和我已经得到了跟你一起北上的命令,偏偏妲诺丝和艾伯特都没有回来,局里实在无人可用,也只能启用还未完全训练好的新成员了。”
他解释道,带领辛西娅快步在地牢内穿梭,三拐两拐走到了一间囚室前,这件囚室此刻门户大开,里面站着一个身穿审判官制服的男人,他的脖子上缠有绷带,脸上戴着白色的口罩,听到二人的动静后就扔掉了手里还在滴血的刑具,而在他脚下,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正躺在哪里,只有疑似胸膛位置的微微颤抖才能证明“它”还活着。
“我来介绍一下,”伊恩清了清嗓子,“这位是列维*斯坦森,从这个月起正式加入了异端审判局,纯血统凯姆特贵族出身,曾经因故在各地辗转,对其他种族和国家都有着不错的见闻,对凯姆特帝国的国王奥古斯都也有着一定的了解和认识,最重要的是——刑讯的天赋出类拔萃,就是有时候难免会做过头。”
如果脚下这滩肉就是所谓“做过头”的产物,那还真是了不得啊,辛西娅忍不住又冲地上撇了几眼。
“说老实话,这正是辛西娅你需要的——一名经验丰富的向导。”
“你对凯姆特帝国的实际状况和权力分布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哪些贵族缓和、哪些贵族激进,甚至对其他国家和种族也不慎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前往凯姆特帝国十分不明智。”
这些辛西娅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形势并不允许她拖延时间去补课。
“你的意思是,斯坦森审判官可以作为向导加入我们的使团吗?”她迟疑的问,一个刑虐狂魔总是会让人望而却步。
“好主意,可惜的是,列维曾经饱受巫蛊诅咒的折磨,哪怕事后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声带仍旧遭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基本已经无法正常发声了。所以这一次,他的任务是好好看家。”
伊恩一边说,一边走向了隔壁囚室,一把拉开了虚掩的大门。
“我真正要向您推荐的是这一位,列维的亲叔叔,同样的凯姆特贵族出身,更妙的是,曾经在教廷身居要职,和各国贵族都打过交道,特别是和奥古斯都,交流的次数数不胜数。”
辛西娅知道这间牢房,里面关押着审判局最重要的囚徒。
“没想到还能再次见面,女王陛下。”
嘶哑的声音从牢房内传来,外表活似骷髅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到了牢房门口,他露出了暗黄色的牙齿,对着少女挤出来一个怪异的笑容。
“老朽阿列克谢,从今天起,就是您的宫廷魔法师了。”
征服世界的第九十九章()
直到被打包塞进前往凯姆特帝国的车队里;辛西娅整个人还是懵的。
就她本人而言;是万万不会主动跟誓必要把牢底坐穿的阿列克谢扯上关系的;在某种意义上;她已经把他看作是异端审判局地牢里的一个叫标志物了。
现在;这个标志物离开了地牢;顶着首席宫廷魔法师的名号;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坐上了女王专属的马车,还在啃着刚出炉的松软面包;此情此景,惊悚度堪比皇宫门口的雕像活过来了。
话虽如此,有了阿列克谢加入队伍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通晓所有种族的语言;熟悉所有通向凯姆特帝国的路线,这点就连做过自由佣兵的伊恩都有不如。
靠着他丰富的知识和经验;使团有惊无险的前进了将近两个月;穿过了犬牙交错的对峙区;来到了圣城周围;再走个三四天就会到达凯姆特帝国。
纯白的奇迹之城出现在了马车窄小的窗户里;阿列克谢靠坐在窗口;狼吞虎咽的吃着手里的黑面包,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的城市,没有一刻移开过。
辛西娅假装正在专心阅读手里捧着的书;有些好奇的偷偷瞄他;稳定、充足的进食让原本与活骷髅别无二致的老人变了个模样,深深凹陷的双颊开始长肉,突出的眼睛也不再那么恐怖,白花花的胡子和头发梳洗整齐后竟还有了几分慈祥的样子。
“她还是那么美啊。”阿列克谢嘴里咀嚼着食物,含含糊糊的说道。
他所说的“她”自然不会是某位美人,而是指的窗外的圣城。
辛西娅不由得竖起了耳朵,这一路上阿列克谢除非必要极少在讨论路线之外的时候主动开口,就连伊恩和埃梅特也不能让他老人家多说一个字,直觉告诉她,无论他现在是不是触景生情,都是搞清楚他和表哥到底在搞什么的好机会,她可不满足于做一个无知无觉的跳板。
“我还记得初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样无与伦比的美丽震撼了我的心灵,我当时就发誓,一定要在这座城市留下自己的印记。”
阿列克谢说着,又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
“我成功了,谁也无法将审判日从西斯都神殿的穹顶上抹去,但我也失败了,我被驱逐出这里,一生不得再踏入半步。”
似懂非懂的听着这位前主角絮絮叨叨的回忆,辛西娅搜肠刮肚的回想着曾经恶补过的有关圣光教的知识,只是无论如何苦思冥想,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审判日和西斯都神殿的只言片语。
这也很正常,为了维护教廷的颜面,阿列克谢叛教一事被划为了最高机密,就算异端审判局的情况的人都对这间陈年旧事心知肚明,也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没想到时过境迁这么多年,我竟然还能活着走出审判局的地牢,甚至能够再看她一眼,哈哈哈哈哈。”
老人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仿佛是夜枭的嚎叫。良久,他停了下来,糟糕的身体状况让他懂得声音里带有了明显的喘息,“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审判局会把我这个罪大恶极的叛逆放出来?”
说对此毫无兴趣当然纯粹是说瞎话,在阿列克谢这种等级的老狐狸面前说谎简直就是贻笑大方,辛西娅思索了片刻,便顺应本心点了点头。
这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她又没有喜欢多此一举的傲娇属性。
前任红衣主教点了点头,对她的诚实很是满意,他被瓦伦丁关了太久,又怀抱着太多秘密,这些秘密让锡安会和圣光教都投鼠忌器,而他呢,走在平衡两年的钢丝线上,憋了一肚子的话没处说。
他不能把这些秘密告诉疼爱的侄子列维,仅仅是知道了天选者的真实身份就让列维饱受巫蛊术的折磨,更多的秘密不过是一道道催命符,他不能看着一心想要保护的亲人因为自己的多嘴而丧命。
毫不知情的人不能透露,心知肚明的人没话可说,然而,面对着对此一知半解的辛西娅,阿列克谢就没有顾忌了。不如说,他巴不得借此将瓦伦丁一军,顺便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如果辛西娅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她自然不会为了这么芝麻大点的事情就丢掉小命,如果她不是,那就更好了,所有能让瓦伦丁头疼的事情都能让他感到快乐。
怀抱着心中不足为外人道的恶意,阿列克谢两三口吞掉了残余的面包,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心的残渣,正是太明白饥肠辘辘的滋味,才会格外的贪婪。
“这个世界上之所以会有那么多庸人,就是因为他们往往都会把很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这一次也是一样,”阿列克谢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