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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然身不由己地跟着他往前走，实在不说她想走，她被推着，要是突然停下来的话说不定会摔。
季安然跟着他的步伐走着：“我没喝酒，这是别人喝的，我就是染上一点味道，我那瓶酒里灌的全是白开水。”
挣扎无效，季安然反问他：“你刚刚不是说有人和你一起下来吗，你现在跟着我走了，那他怎么办？”
“公司员工，我让他们先走了，待会儿自己回去，等我先把你这儿的事解决了吧。”
季安然再打开包厢门的时候酒又上了一轮。
何衍琛跟在她后面走进来，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谁呢，眼尖的沈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嘴上含糊不清的说着：“哎呀何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走过去想要把季安然拉过来问一下，结果晃荡的实在太厉害了，季安然只好伸手扶住他。
何衍琛看了一眼这个喝成了酒鬼的男人一眼，大跨步走上前两步，对着众人笑了笑，说：“刚刚路过走廊的时候，看着你们季总的在外面，就说了几句话，回来晚了可别介意啊！”
转过身从季安然手里接过沈知，让季安然露出脸来：“耽误了两分钟，现在回来了，咱们继续啊！”
沈知其实没多醉，就是走路有些打飘，季安然扶着他的时候他问了季安然怎么把何衍琛给带来了？
季安然接着他的遮挡悄悄说：“路上遇到的，一定要跟过来，我也没办法。”
后面沈知被蒋明朗等人接过去安置了，何衍琛好心的和他们说：“六楼上面有注意间，还有包房，去前台报我的名字就行了。”
黄处长也是见过何衍琛的，但是何衍琛不一定见过他。
何衍琛接触的都是比较高层的一些官员，就算他有心去巴结何氏，何氏也不一定有功夫来和他周旋。
哪知道季安然出去一趟把这么一位大佛给请了进来。
有了何衍琛这么一个外人来打岔，正吃的火热的一顿饭气氛慢慢冷了下来。
黄处长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去和何衍琛打招呼：“啊是何总！幸会幸会！”
何衍琛并不认识这个油头满面的中年人，但是看现在这情况似乎就是季安然再谈着的合同的对象，于是不动声色的把季安然护在身后，伸出手去：“你好你好！
旁边的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想围过来，可是却有没有人动身，全都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小助理嗒嗒嗒的跑来季安然身边：“boss。”悄悄问她：“还继续吗？这个人真是太讨人嫌了，到现在都还没松口。”
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东西，目的没达到怎么可能撤退。
其实说是合同的那东西，是一份同意书之类的东西，需要黄处长的章盖一盖。
他们很久之前就已经提交了申请，等了两个月仍然毫无音讯。期间去查问了几次，要么是被卡在了检查局，要么就是滞留在了文职办公室。
这真的是一件非常让人崩溃的事情，办事速度让人绝望，工作人员态度傲慢，鼻孔朝天爱答不理，办事儿犹如踢皮球，踢来踢去明明只是盖个章就能弄好的事儿偏偏要拖个半年。
要真拖个半年那黄花菜都凉了。
季安然一听负责人的汇报，一下就怒了，快刀立马的定了个包厢，把黄处长请来。
因为何衍琛的到来不知道为什么饭桌上气氛沉闷了起来，也没人劝酒了，众人都安静如鸡的憋着腿坐着。
刚才一直在灌酒的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时间，开始往胃里塞食物。
何衍琛转过头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季安然假装转头看不见何衍琛打的眼色，小助理低头看着面前的那盘菜。
无辜的菜都快被她的眼神给烧熟来：woc！！何衍琛和boss一定有情况！！
不怪小助理八卦，八卦本来就是人的本性嘛。
黄处长一直在和他尬聊，何衍琛的心思全在季安然身上，懒得与他虚与委蛇，从桌上拿起那份崭新的需要盖章的东西，翻翻翻，抬头眉眼带笑，只不过笑没深入眼里：“这份东西是今晚的主角吗？看来还没弄好啊？”
黄处长冷汗刷一下下来了：“这个，原本想着等一会儿再弄的，饭桌上不兴谈公事嘛。”
心里一阵慌乱，想的是：刚刚他一直灌季安然喝酒来的，惨了，这个季总居然和何氏的何衍琛认识关系，似乎关系还挺好的，该不会是她不耐烦了直接把何衍琛喊来的吧？
悄悄看过去季安然那边，季安然笑得一脸无辜，看过去季安然的助理那边，那个女孩子眼观鼻鼻观心的做着，乖乖巧巧的。
这份乖巧看在他眼里就像是一份讽刺。
“何总这来的不凑巧啊，来晚了，”黄处长哈哈哈的尴尬的笑起来：“要是早遇上季总就好了，刚巧可以赶上开席。”言语间满是试探的意味。
何衍琛把文件摆上他面前，看了他一眼，听不懂他的画外音：“我也不是为了吃着一顿饭来的，半路遇到季总一时亲切就跟着过来了，想着要是她事儿办完的话我还能送她回去。”
眼睛在包厢里瞟了一圈，两桌人又坐了个满满当当，扯了扯嘴角：“不过看着这情况，现在应该是办不完了，那我只好在这儿等等了。”
这尊大佛在，众人那里提得起兴来吃吃喝喝，全部人的眼神全都集中到了黄处长身上。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这种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都有些坐不安稳，无声的谴责在打击着他那仅有的一点点良心上，有点点痛。
“这个嘛，”黄处长拿起那份东西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喊了坐在一旁的手下过来：“这个马上就能弄好的，很快的，章就在他身上。”
最后季安然拿着那份东西被何衍琛带出酒店大门的时候还有一点恍惚。
盖章的时间真的只用两秒，但是他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和一顿死折磨人的酒都没盖上，何衍琛就花了几分钟。
何衍琛那种杀人不见血的行事方案她学不来，就像她学不来何衍琛那种明面上是请求但其实是暗中施加压力的方法。
酒店大门外这个时间段只站着他们两个人，还有门后的几个门童。
现在已经是夏季的尾巴了，白天太阳高照的时候还是会很热，就算是在办公室里面她也还回习惯性的涂两层防晒。
晚上的凉风刮来，大门前面的人工花丛都开始有枯黄的叶子掉下来了。
在外面站久了，季安然有点冷，忍不住了转头问他：“我们在这干嘛呢？”
“送你回家啊，”何衍琛一看表，也有些不耐烦，打了个电话出去。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反正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最后挂了电话之后，他咳了一声：“那个，路上堵车，嗯，车可能暂时还来不了了”
季安然无所谓的一摆手：“没事，我这有车，他们来的还挺快的。”
何衍琛刚刚让手下的那些人先走了，就剩了他一个人在酒店里。
司机原本是打算送了那些人之后转头回去接他的，可是正值夜晚的出行高峰期，非常不出意外的就堵在了路中间。
何衍琛的脸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看，带了一些懊恼又有一些生气，季安然给司机发了消息后，抬头看见他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玩就逗他：“呦，怎么了，还生气了啊？”
何衍琛大手盖到她头顶，固定住她的头不让她乱动，从鼻子哼气：“我？生气？不存在的。”
季安然伸手去打他的手，十分无语：“哎，松手，脸色摆那么臭，还说不生气？”这个摸头杀一点都不温柔，很像是在欺负她比他长得矮。
当然最后是何衍琛上了季安然的车。
那位卡在半路上的司机，何衍琛让他转回公司了。
远在大洋彼岸那端的罗昊快下班的时候收到了科室主任的通知，那位白人大夫和蔼的对他说：“噢罗，我们下周三要去你的国家，你会觉得很兴奋吗？因为我们决定带你一起回去。你应该很久没有回你的国家了吧，你会很想念你的祖国吗？”
“是的，我非常想念我的祖国，但是我更想念在国内的我的那位朋友。”罗昊想起了季安然笑得一脸温柔，眼里放出光来，看的对面白人医生都直了眼。
他笑了笑又继续说：“她回国很久了，我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所以我非常感谢医院能给我这个机会，当然了，也非常感谢你，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