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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轻尘神色一凛:“什么银子?他给你银子了?是让你做什么事?”
他竟不知道?华徴嫆暗惊,发现自己可能是说错了话。但既然话已出口留意,她也不好再掩饰,便如实道:“君老爷前几日给了妾身两千五百两银子,命妾身将自己赎出去,带着弟弟离开此地,去过平稳安定的生活。”
“两千五百两?那不是你赎身的价格吗?”君轻尘咬牙,“这就要打发你走,就没想过你出去之后怎么生存?你可是刚丢了银子!”
“爷怎么知道妾身丢了银子?”
“……”
他虽没说话,但是华徴嫆隐隐也猜出来了。之前那些丢银子的、送银子的、多半都是他给她的。他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了她丢银子的事,想要以其他方式补偿给她。
他从屏门回来之后,虽然没有来看过她,但是始终在关注着她?
虽然想到自己一直被暗中注视着这种事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在为了她好的,这又让她内心深处的柔软更加被触动。
“他让你赎身出去,无非就是要离我远一点吧?”君轻尘干脆越过了这个话题,跳到下一处去。
华徴嫆默了默,“是。”
“那你为何收下了又要还回去?”
“落香坊刚立下了新规,进坊两年以内者若想出去,要用翻上十倍的银钱来赎。”
“十倍!?”两千五百两再翻一翻就是五千两,平日花钱大手大脚如他在这个数字上都要考虑一会儿,落香坊也开的下这个口?这欺负人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吧?
这丫头,为了他究竟遭受过多少排挤和刁难?怎么会这样呢……
君轻尘觉得无奈。他从前几乎没有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思想,因为明溪根本不需要他来护着。可是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容易遭欺负的鸡崽子,怎么想来想去她现在遭欺负的原因都是因为他?
“丢了银子之后,妾身本来就没想过要走,现在多呆两年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多谢爷和君老爷的厚爱了。”华徴嫆向前走了两步,朝着君轻尘深深鞠了一躬,“妾身感激不尽。”
“感激?!你就没想过你有今天这个遭遇都是谁害得!?”君轻尘无法理喻的问。
华徴嫆眨了眨眼睛,反问他:“一切都是妾身自找的,怎么能算得是别人害的?”
如果真要说她被人害了,那多半要怪那两个不让她选择就把她丢到这里来的影子吧。或者怪容沅,是他杀了自己。和穆韶青、絮姐之间发生的那些事,确实都是因为她来到这里而衍生,确实怪不得他们。自己负了人在先,又怎么能怪人不去做些报复的事情?
反正她前世就遭遇了各种不平等的对待,也不差这一点了。得之非福,失亦非祸,命让她好好的活着已经是恩赐。
华徴嫆在这里觉得理所当然,君轻尘却是想要把她的脑子刨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除了谷子稻子什么都没有了。
这家伙不是不责怪他,是别人也不责怪,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啊!哪有这么好让人欺负的,早点给他来一打,他以前就犯不着惹那么多事了!
君轻尘气的像要吐血,真是不知道这家伙能容忍到什么地步,干脆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往马厩旁边一拽,“上马!”
旁边是一匹雪白的骏马,就是今天她“眼花”时看到的那匹。华徴嫆疑惑的看了君轻尘一眼,见他紧抿着唇,不是很愉快的样子,瑟缩了下,慢吞吞的抓着马脖子上的鬃毛往上爬。
“笨死了。”君轻尘嫌弃的说了一句,看着她那笨拙的动作忍不住伸手推了她的屁股一把。
华徴嫆吓得低叫了一声,紧着往上爬,终于等到这人的手掌离开自己的屁股,已经是满脸通红。
君轻尘却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麻利的翻身上了马,双脚一夹马腹,极有气势的喝道:“驾!”
英俊的人身着玄衣配白竹绣纹,银冠束发足蹬劲靴,加上他身下雪白的骏马,走在街上定是一道养眼的风景。
064。太猖狂死得早()
华徴嫆这样想着,却觉得这马站着时温顺,但走起来半点也不稳当,横冲直撞的。
“爷,您会骑马吗?”她忍不住问。就算被君轻尘按在怀里,屁股下的马鞍上也绑了垫子,但在这大街上随时可能往墙上撞的感觉让她半点也安不下心来。
君轻尘道:“会。”
顿了顿,又继续道:“昨天学的。”
华徴嫆:“……爷,您还醉着,不如咱们还是下马走路吧?您去哪我都跟着,绝对不跑。”
总比这么不明不白的撞死街头好啊!
可君轻尘这会儿偏生跟她拧起来了:“不要,爷就是要骑马,带着你远离尘世硝烟,带着你浪迹天涯!”
这会儿跟她玩儿起醉糊涂乱说话的样子了?华徴嫆早就看出他的醉样有一大半都是装的,可没戳穿他竟然还上瘾了!
华徴嫆翻了个白眼:“浪迹天涯不打紧,爷别把咱们浪到地府去就好!”
君轻尘听得大笑,就这么一路浪到了云来城西门口,而后忽然从腰侧抽出了装饰一般的流苏鞭,动作潇洒的向后抽了一记,便听见白马向天嘶鸣一声,带着他爽朗的笑声加速冲出了云来城。
华徴嫆可被他那一下子加速吓得不轻,但回身紧抱着他的身子时又能听见他胸膛激烈的跳动声,那么真实,真实的让她很安心。
这人真是个疯子。
她在心里这么想着,却觉得自己也被他肆意的猖狂而带的心脏都要飞起来。这样在马背上颠簸着向前,一路秋景正浓,好痛快!
马蹄踏踏,惊起一路风尘。华徴嫆这才发现,君轻尘的马术像是半点不差。这一路疾驰,不知不觉已然到了一处僻静的荒野。君轻尘终于停下马把颠得屁股都痛了的华徴嫆放了下去。
面前是一片广阔的金色麦浪,不时吹来的微风将麦子带的不停起伏着。华徴嫆站在君轻尘身旁,看着远处的景色,心里变得无比敞亮。
“今年也是个丰收的好年头吧?”华徴嫆笑道。
“是啊。所以带你来看看。”君轻尘道。
华徴嫆听着他轻柔而感慨的声音,发现不知不觉间,身边的他已然不是那个初次见面时邪魅狷狂的大少爷了。
君轻尘随意的将胳膊搭在她的肩上,悠悠道:“只是这一片良田,怕是要暂时的荒废了。可怜了他们春天时辛苦的耕种,到了秋天却没命再来收。”
身子一震,华徴嫆似有所觉的睁大了眼。
云来城的梁田向来是由驻地兵来春种秋收的。这一次屏门的大小几次碰撞加上天灾,死了不少兵,那么能来收粮的人也少了好多。
“如果我能做到什么就好了。”华徴嫆看着那起伏的麦浪,忽然眼眶发酸。说着这话的时候,嘴角向上挑了挑,却是带了哭腔。
君轻尘忽然站到了她的身前,双臂一身将她拦腰抱起,在她的惊叫中原地转了两个圈,而后看着她,由衷的笑:“谢谢你。”
“咦?”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为什么不满足呢?”君轻尘放下她,手指在她额头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如果不是你,我和桃家父子、霍报一家三口,以及我们带的那一万多名士兵说不定都要遇难。是你救了我们。”
华徴嫆呆呆的看着他。
“虽然觉得这件事情很古怪蹊跷,但或许你就是上天派来帮助我的。若不是你,君家的一切也会交到沈念白的手中。那一场山洪你没看到,夹杂着落石和泥水从山顶滚落的样子真的很令人觉得背脊发凉。尤其是萧国的人被一同冲落下来,哀嚎漫天的样子……隔得老远我们都能听得见。当时我就在想,我这一条命,是你给的。”
华徴嫆从未想过这些,听他讲时才觉得原来自己做了一件这样重要的事情。
只不过……“爷这样说君夫人恐怕会不开心。”
君轻尘忽然板起脸:“以后不许叫她君夫人了。”
“诶?”
“要叫她娘亲。”
“这……”华徴嫆讶然,“且不说妾身会不会嫁给你呢,就算嫁给您,这个称呼也是正妻的待遇,妾身是万万不能这样叫的呀!”
“为什么不说你会不会嫁给我?”君轻尘挑眉,“我偏要说这件事!并且你嫁给我,就算是妾,也会有正妻的待遇。”
“这……这恐怕不妥吧?”华徴嫆有点儿急,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哪里不妥了。总之,哪里都不妥!
她怎么可以嫁给他!还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