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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了多少啊……这算恐怕都算不过来,可她怎么好去找平日没少照顾她生意的君少爷多要?
亏了啊……亏了。
董妈妈见到柳胭脂这副肉痛的样子倒是挺开心。让她嘚瑟?被人开天窗了吧!虽然徵嫆带了个莫名奇妙的男人走了,但她这曲子都没弹完,花魁赛铁定是没戏了,也就不在意她有没有票数。反正她落香坊的姑娘都比完了,华徴嫆是最后一个。
只是……君少爷就算了,华徴嫆这一贯保守的孩子怎么还会与另一个男人那么亲密?
这对韶青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董妈妈心里犯着嘀咕,但想到柳胭脂这可要亏上一大笔,还是很高兴的,就假模假样的安慰了柳胭脂两句,然后摇着扇子和其他看热闹的人一起走了。
而华徴嫆还在拉着容沅思索该去哪。
瞎转了两圈,也没想到除了落香坊自己还有哪能去。华徴嫆叹了口气,这时君轻尘却走到了她旁边,“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华徴嫆欲言又止,顿了顿道:“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容沅跟着走了两圈,除了满脸狐疑,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被华徴嫆牵着袖子也没做声。
他只好奇这眼熟的地方是哪,这个陌生的姑娘又是谁。
不过不管这里是哪,她又是谁,总好过在那个可怕的暗无天日的地方待着!
君轻尘看了华徴嫆一会儿,又看容沅,才道:“那就去君家的茶馆吧。”
这时候想到自己家了?
华徴嫆有些哭笑不得,压在心里沉甸甸的情绪反而减缓了些,点头道:“那就去吧。”顿了顿,又道,“多谢君公子。”
君轻尘眼中漫上温柔,伸出手放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揉了揉,“和我客气什么。”
这动作弄得华徴嫆脸上发烫,但不知怎么的竟有一种在前夫面前与人勾结的罪恶感,只得躲开了些道:“那就请君公子带路。”
君家产业大,很多领域都有涉及,离得最近的就是这座茶楼。平日路过时可以看到这儿的客人都挺多的,但今日不知是怎么了,一楼二楼加起来竟只有他们一桌人。
难道是被方才的雷声吓跑了?
君轻尘将华徴嫆安置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间,自己则坐在外面的桌前。华徴嫆与容沅进了小间,华徴嫆转身就要关门。
“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像什么样子,你还想关门?”君轻尘皱眉。
华徴嫆犹豫了下,扭头看容沅。
容沅则是有些警惕,更多的是茫然。
“妾身要与他谈的事情很重要,不好被旁人听见,还请公子见谅。”华徴嫆道。
不好被旁人听见?
对啊,他就是个旁人。
君轻尘顿时瘪了一股气,朝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意思是随她去,而后就鼓着两腮不说话了。
华徴嫆犹豫了下,到底没把门完全关上,留了窄窄的一道缝。想着这墙挺厚的,门也挺厚,君轻尘坐的离门还是有一段距离,应该不是特别容易听见他们说的话吧。
她不是因为防备他而不想让他听见,而是和容沅的谈话定然不会很容易让他们之外的人懂,更不要说理解。
关了门,华徴嫆转身肃穆的看着容沅:“随便坐吧。”
容沅已经完全恢复过来,见只剩下了她一个柔弱女子,防范也少了许多,先是极有礼数的行了礼,道了句“多谢姑娘今日救命之恩”,才撩起衣摆坐在了华徴嫆对面。
一旦两个人相处起来,当日那些种种不愉快的事情又浮现在了脑海之中,令她身上发冷,眼神也控制不住的凉:“容沅,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
容沅迟疑了下,“恕在下愚钝,请问姑娘是?”
“华徴嫆。”
不等他话音落下,她便冷冷的回答。
容沅愣住了。
“嫆儿?”
亲切的称呼,却只属于哪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妹妹。华徴嫆忍不住冷笑,果然这个男人不会想到是她。
“嫆儿,真的是你?你怎么变了个样子?”容沅站起身子就往她这边走来,还亲昵的伸出了手想要拥抱她。华徴嫆一贯不算敏捷,这一次却飞快的站起了身子躲开,防备的朝他低吼:“不要过来!外面可是有人在守着的!”
容沅看了她一会儿,语气软下了:“嫆儿,真的是你么?经历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了,但是能再见到你真好。”
庆幸的语气,十分的亲切。
华徴嫆只有冷笑。
她可不觉得再见到是什么好事。
此时容沅心里满是他乡遇故知的心喜,也就没怎么注意华徴嫆的冷漠。毕竟他遇到那些事之前刚和“她”吵过架。
“嫆儿,这是哪儿?”
“云来。”
“云来?我自小在云来长大,对云来再清楚不过,这里虽像,可绝不是云来。”容沅摇头。
华徴嫆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是凌帝统治下的沧澜国历八零六年,这里的云来城,是你生活的云来城的前身,两者相差壹佰零九年。”顿了顿,冷冷的看着满脸惊讶愕然的容沅,淡淡道:“这里是百年前的云来城,算起来此时容家还未在云来扎根,大概就连容老夫人也还要几十年后才会出生。”
容沅半张着嘴听了半晌,笑得有些没底:“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么?”华徴嫆绕到了另一侧坐在软座上,抬着下巴看他,“你和我一样,回到过去了。但你又和我不一样,我回到了这个百年前的云来城,相貌与身份都变了。但是你……容貌还在,声音也未变,你还是你自己。”
那个杀了她的容沅。
哪怕有着俊朗的容貌,此时看她也没了那时的嫌憎。可当她真的表明了身份呢?他会如何?
她突然很好奇。
容沅失神的坐在了圆桌旁,消化了好一阵子才道:“那……嫆儿,你在这生活了多久了?”
“几个月。”
“还习惯吗?”
“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那就好。”容沅松了口气,“那我们的家就还在。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也不是不能在这生活。不能回去的话,我们就在这生根发芽……”
“别做梦了。”
自我安慰般的话被生生打断,华徴嫆看着他冷笑,“你知道我是谁么?”
容沅一顿。
“新婚之夜,受老妇人之托放下了最后一点尊严求你一起为容家延续香火,却被你扛着扔到了井中,我死而复生来到这里……你猜我是谁?”
明艳得不可方物的脸儿安上了诡谲的笑容,阴森里带着恨意的杀气,这巨大的反差反而更叫人心惊胆战。容沅脸色顿时惨败,身子抖着往后一蹭,直接带着长椅一起坐在了地上。
“你……你是华……”
“华徴嫆。和你的正牌妻子一样名字,但是生得丑陋的人。”
容沅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倒是房门旁似乎有个人在站着。华徴嫆发现了,也没多说,只是沉着脸盯着容沅。
等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真好奇,杀了人的人,却发现自己杀过的人正在面对着他,而且还成了他唯一认识的人,这种感觉是该如何。
她只觉得此时的自己痛快极了。以这种高傲的身份与口气对着自己的仇人说话,哪怕还没报仇,也能让她舒坦许多。
然而片刻之后,容沅的答案却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基本就是在避重就轻的转移了话题:“不管你说是哪个嫆儿,都是我容沅的妻子。先前对你那样是我一时间昏了头,往后我定然会好好待你,补偿欠下你的那些。”说着他站了起来,向华徴嫆迈出步子,还伸出了手,“嫆儿,和我一起回家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回家?重新开始?
华徴嫆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心情说出的这种话,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至少,她只觉得冷。单纯的冷。连笑都笑不出了。
“容沅,你还不明白么?此时容家还未迁徙到云来,就算云来有云家,他们也不会认你这个几代之后的子孙,所以——你没有家了!你的爹娘、你的奶奶、还有你那可爱的妻子,我的妹妹,他们都不曾出现在这个地方过,你在这里一个家人都没有了!”
容沅的笑容有点僵,苍白道:“至少我还有你……”
华徴嫆摇头:“你不会有我。在这里我毫无牵绊,你以为你还会成为我不得不攀附的对象吗?”
容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