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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好。”黎雯脸上的表情突然舒畅了许多。
终于证实了不是吗？那个妖女。
“你去送一封信，给凤凰族长，问问他，凤凰如何妖性大发。他欠我人情，这点事情应该会说。”
“是。”幽燃瞬间消失在黎雯的视野之内。
说到这幽燃，是黎雯提拔在身边用着的人物之一。因为他既是这一代弟子之首，也是最有能力继承大统的人选。更加有用的是，他也是黎雾的弟子，身份很正统。
这幽燃倒没什么花花肠子，她用得很顺手。对于他师父的死，他似乎也毫不在意。好像他自己也清楚，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也知道自己的师父死有余辜。不过黎雯觉得，与其说他心中自有杠杆，倒不如说他对人世太漠然了。他好像就是个专于自己事情的人，丝毫不为外界所扰。就像他为自己办事，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判断——他认定幽灼是恶。
与其说他无情无义，倒不如说，他简直没有心。
黎雯不禁好奇，若有一日他幽燃当了掌门，坐忘派的修炼风格，会不会随之大变。
坐忘派，后山。
“师兄，你可是蔚字辈辈分最高的了。你对黎雯这事怎么看？”一个双鬓斑白的中年男子看向一旁容貌较为年轻的中年男子。
“还能怎么办，掌门师兄不是说过吗，黎雯不可做掌门。”
“你这话说的，那你觉得谁能当？”另一个老头忿忿不平，“坐忘派简直乱了套了。这，黎霁小子也在惹事，黎字辈简直是一群混账。”
“行了行了少说几句，我们都头疼。你说好端端的，这么多事情干什么，咱们早就是甩手掌柜了。”另一个男子也开口道。
“说到底，我们还是没有一个仙擎级别的人物。若是如此，就不必担心坐忘派的现状了。”其中唯一的一个女子叹息。
“黎雯当不得掌门的，”较为年轻的那个人说，“你想想，我们掌门师兄说的话，可有不准过？”
“我看师兄多虑了，你看看黎雯那小丫头，我觉得很好。”老头按了按太阳穴。
“好，能杀了黎雾？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
“不如这样，黎字辈，目前除了黎雯黎霁，倒真找不出一个能力超群，众望所归之人。黎霁摆明了态度坚决不参与，那就只剩下黎雯了。鉴于仙界最近的流言蜚语，我们为了自身清誉，也得做个样子对不对？所以，黎雯暂任掌门，等幽字辈成长起来，立即换届。”
第69章 青青子衿（三十四）（）
一个月后。
“这天气真冷。”羊妖哈着气，搓着手。
“塞北的天气都这样。”黎霁微微一笑。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截弯取直，径直来到了塞北之地。
到达这里之后，黎霁的心中微微放松下来。算算这时间，黎雯他们应该到中州了。再过个几个月，他就要看见她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软，看向这塞外过分美丽的雪花。
满天白雪，大地银装素裹，美不胜收，正如在他记忆之中的黎雯。黎雯能走入自己的心中，并非因为她在人界的出身，并非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并非她的天资聪颖。
是因为仙界的那一场皑皑白雪，和雪地之中瑟瑟发抖的幼子。她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萧家玉箫赠给了他，却并未对此产生出一丝反悔。那个时候，她的笑容，真是照亮了所有人的心。
听说，那个孩子从此以梅为姓，现在已经成为了仙界中有名的乐师。
“离妖界很近了。”羊妖若有所思。
“可是我离自己的家越来越远了。”牛大海一脸沮丧地看向南方。
“谁让你在人界定居的？”
“我哪知道”
“什么都别说了，你皮糙肉厚不怕冷，我快不行了，先走了。”
“都站在这里做什么？”这一天千面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千面的地位提高了不少，豹首领现在成天不露面，他隐隐约约成为了代理的首领。
没人知道豹首领去了哪里，他的手下也几乎全都消失了一般，自从来到塞北，便不见了踪影。
更令他们疑惑的是，被他引荐的黎霁，却并没有升职，黎霁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千面与黎霁的关系，一直非常微妙。
“千首领。”
他们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千面扫视了众人，然后将目光重重地放在了黎霁身上。“你跟我来。”
“黎霁，你知道我为何找你。”千面直截了当地喊了他的本名。
“豹首领的事情。”黎霁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
“怎么回事？你当时做了什么？或者是说豹首领当时究竟是做了什么？”
“他把一个叛徒的全家都杀了。”
“那你岂是干扰了他的刺杀？”他相信黎霁有这个实力。
“没有。我只是把他的头颅藏了起来。”
“原来如此。”
“任务失败有什么严惩手段？”
“看任务的重要程度。轻则免除官职，重则酷刑处死。”
“如果涉及魔界呢？”
“囚禁。因为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魔界人员犯了错误，哪怕是背叛，都不许随随便便处死。如果是要将其处死，任务没有完成，那便没什么商量余地了。”
“那么你也打起精神来。那个人，是魔界的。豹首领怕是凶多吉少了。”
“原来如此。话说回来，你打算待到何时？”
“何时？”黎霁沉吟片刻，“我得出我需要的答案之时。”
“那么，祝你完成顺利。”说着他伸出手。
“祝你飞黄腾达。”黎霁紧紧地拉住了。
千面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他们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罢了，哪怕惺惺相惜，也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那么，我也不多说了。从今天起，你就搬离那个地方，跟着我行动好了。”
“好，”黎霁点点头，“话说，那个魔人你如何处置了？”
“他本应该与我们同时到达，但是我已经在路上把他做掉了。”说着千面做了一个弑颈的动作。
“这样说来，你还有一个妹妹。”黎霁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仙界北部，据说出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妖界女子。她的脸似乎被什么啃咬过，身上有残疾，多处伤口血流不止。”黎霁细细搜寻着在仙界的记忆。
“此话当真？什么时候的事情？”千面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大约一年前。现在情况如何亦未可知。”
“好，好，好。”千面全身都在发抖，不知是激动，还是震惊。
“不过时间有些久远，你若是觉得有用处，最好快些行动。”
“我明白。”
随后黎霁便走出了房间，留下了若有所思的千面。
妖界的某一处神秘的洞窑之中。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中年人坐在高位，目光犹如鹰隼一样锐利，手上有着鸟类的羽毛，面色不善地看着下面手足无措的豹大人。
他的身边站着两列面色严肃的妖。他们的不同部位长得都不大一样，都具有妖化的特征。
“属下失职，那颗头颅让人偷走了。”
“你以为一句简简单单的‘偷走了’，就可以顶替你所有的罪行？”队列之中，一个头上长着熊一样的耳朵的男子怒斥他。他的体型高大魁梧，声如洪钟，整个洞窑都要随之摇晃。
他和豹妖本来是同等地位，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自然可以随意欺凌豹妖。
“你小点声。”一旁的蛇妖女子皱着眉，揉了揉耳朵。
“闭嘴，”鹰妖瞪了他们两个，然后看向豹妖，“念你往年有功，不如说说你的打算。”
“多谢大人，属下去执行任务后，回到了客栈。就是在属下沐浴的时候，头颅不翼而飞。后来，”豹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后来我让手下出去调查，皆一无所获。属下心想，可能是某个大能力者出手”
“一派胡言，”熊妖一脸鄙夷，“你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哪一个强者能”
“别忘了我们组织是为谁服务。”一旁沉默的狐妖发话了。
“能比豹妖强悍，你觉得有几人？”蛇妖看向狐妖。
“大概是仙界的仙尊以上水平。”
“不不不，仙界仙尊不会比豹妖强悍太多，”虎妖摇摇头，“至少是仙尊中期以上。”
“难不成是仙界仙派的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