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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底的失望毫不掩饰,“你别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她受够了,原来这段日子他们能和平相处,不是他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而是将刺埋在了心底深处,以为看不见就不存在。
可当夏弄影出现,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那根刺被他狠狠扒开,让她无处遁形。
她以为自己能忍,可现在她的坚持似乎毫无意义了。
他们永远回不到最初,反而彼此伤害。
“我和夏弄影什么肮脏的事都没有,反而是你,修离墨,你看看你自己,这些年身边美女如云,是为了报复我,自甘堕落,不懂得洁身自好,还是你免不了俗,没了女人就活不下去,你自己心里清楚。”
弦歌脸色苍白,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这些话说出来,她的心痛到了极致,她很清楚,有些话一旦出口就覆水难收。
“修离墨,我沐弦歌不欠你什么,从来都是你委屈我。是我犯贱,明知道你身边不缺女人,却放下所有的自尊心,就想着和你再续前缘。”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贱?一女侍二夫,在你和夏弄影之间摇摆不定?也罢,随你怎么想,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修离墨蹙眉,抱着弦歌发颤的身子。
不知怎的,他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她不管不顾,对他不在乎了,不想要他了。
可是,他怎么允许?
他不放弃,也不准她放弃。
“我”修离墨喉结上下滚动,明明是夏天,他却觉得很冷,哪怕抱着她,他也不满足。
弦歌轻笑,“你不是想知道我脖子上的印痕吗?只怕说了你会为难。”
“你说。”修离墨冷静了下来,什么夏弄影,他统统不管了,他就是见不得她不待见他。
“呵!”弦歌轻轻移开视线,面对那双深情的眸子,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院外牡丹绚烂,株株典雅尊贵,而她,却低到了尘埃里。
深红色的花落在她眸中,眸光柔和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她不该奢求太多。
缘,在四年前已断,又岂会再续?
“在你心里,我算什么,苏禅衣呢?”
弦歌缓缓开口,修离墨浑身一震。
苏禅衣他都快忘记宫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她醒来后,他一门心思在她身上,又怎还会去想后宫那些女人。
她的意思,是苏禅衣伤了她?
他错了,苏禅衣那个女人心思不正,曾经她差点命丧黄泉,全拜苏禅衣所赐,从带她回来开始,他就该扫除一切后患的,没想到
苏禅衣竟敢再动她
当初把苏禅衣带回来,不过是为了气她,想着有朝一日,他要她清清楚楚看到,没了她,他依然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修离墨。
怎么也没想到,他舍不得,舍不得她伤心。
苏禅衣动了歪心思,他就不可能轻易饶了她。
“我会还你一个公道,她欠你的,我替你讨回来。”修离墨贴着她的唇瓣,轻轻开口。
“以后,不会让任何人再欺你。”修离墨说罢,轻轻地吻着弦歌的唇瓣。
弦歌睁着一双眼睛,眼里没有波动,看得修离墨心尖拔凉。
修离墨离开她的唇,皱眉道:“你不信我?”
第四百二十三章 你别什么事都赖到皇上身上()
弦歌缓缓看向他,“信你?”
她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才道:“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后宫这么多女人,多一个苏禅衣,我能说什么。只是,为什么要是苏禅衣,谁都可以,偏偏苏禅衣。。。。。。”
修离墨凝眉,眸光灼热地落在她的脖颈上。
他轻抚着肌肤上的痕迹,“苏禅衣的事,我会处理好。至于其他女人,你也不必介怀,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我没你想得那么不堪,不是谁都能爬得上我的床。偿”
这么说,她可明白?
近来,修离墨摸清了弦歌的脾气。
她生气的时候,顺着她的话讲,她的气也消了大半。
听他这么一说,弦歌虽不甚相信,却着实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而今是真的累了,她不想计较那么多。
入夜后,一道圣旨宣到了娴吟宫,不多时,娴吟宫响起了女子尖锐的叫声。
院中,宫娥太监跪了一地。
静妃踉跄起身,朝郎寂扑了过去。
“公公,一定是搞错了。。。。。。皇上怎么会将我流放西疆?”
静妃紧紧抓着郎寂的手,涂了丹蔻的长甲刺进郎寂的手背。
往日美艳无双的脸庞苍白无血,眼中泪滴氤氲。
“本宫没做错什么,皇上他。。。。。。不能如此对我。。。。。。”
郎寂蹙眉,推开了静妃。
人人都说静妃温良贤淑,可她的眼睛不会骗人,每次看到他,静妃眼中的鄙夷、憎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若真的温柔娴静,眼中岂会出现这种情绪?
“娘娘,圣旨上已说明白,不会有错。”
静妃不相信,猛地摇头,往日甚瞧不起郎寂,今夜对郎寂卑微之至。
“公公,本宫要见皇上,你带本宫去。”
“娘娘,皇上不会见您的。”
流放西疆,路途遥远,静妃一介弱女子,怎经得起风霜雨雪。
再者她貌美如花,没有身份的庇佑,终归是怀璧其罪。
修离墨对她仁至义尽,她不该动了歪心思,触及了修离墨的底线。
若她能安分守己,看在她死去的家人面上,修离墨会让她一辈子无忧,可惜她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自作孽不可活。
静妃瞪大了双眼,眼中流露疯狂,“一定是那个贱人跟皇上告状,皇上才责罚本宫的,对不对?”
郎寂看了静妃一眼,摇了摇头,带着众人朝宫门口走去。
“你别走,带本宫去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本宫不要去西疆,皇上不能这么对本宫。。。。。。”
静妃凄厉喊出声,跪在地上伺候了静妃四年的宫娥太监纷纷抬头,不敢相信这个失了仪态的女人是他们平日里端庄典雅的静妃。
左战带来的禁卫军将静妃拿下,静妃哭得花容失色,拼力挣扎。
“皇上,您误会臣妾了,臣妾是为了您好,您不能听信那个贱女人片面之言就判了臣妾死罪。”
“皇上。。。。。。”
郎寂出了娴吟宫,尚能听见院内传来的尖叫声。
盛宠了四年的静妃一夜之间被废,流放西疆,震惊了后宫。
静妃无权无势,这些年又遭宫妃妒忌、排挤,她倒了,无一人为她可惜,反而幸灾乐祸。
宫中有流言蜚语,据说是静妃宫中的宫娥亲眼看到,静妃白日险些掐死了龙谷宫那位,夜里就被废,且被废后,静妃失言,说是皇上被龙谷宫那位迷了心智,才不顾夫妻情分,将静妃流放。
至此,后宫人人自危,不敢再招惹龙谷宫那位。
弦歌在龙谷宫避世,自然不晓得自己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了宫里人人妒恨又忌惮的女人。
更不知道苏禅衣已经被废,流放西疆。
过了两日,弦歌按捺不住,想要打听夏弄影的情况。
问了翠环,翠环却不知夏弄影落入修离墨手中。
她又不敢问修离墨,怕他恼怒之下,夏弄影又多遭一份罪。
这一日,她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修离墨真相。
夏弄影是无辜的,她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弃他的生死于不顾。
不管修离墨信与不信,至少说出来后,夏弄影多了一半活下去的机会。
只是弦歌还没开口,叶落匆匆走了进来,没有通传,可见事情紧急。
修离墨垂着双眸,视线落在弦歌惨白的脸上,手中端着玉碗,碗里乌黑的药汁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直冲鼻尖,令人作呕。
弦歌窝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肩头上,眼眸轻轻抬起,落在叶落焦急的脸上。
夏弄影出事后,弦歌帮不到他,愧由心生,夜不能寐,昨夜发了高烧,梦里光怪陆离。
修离墨一夜未睡,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一夜,晌午时分她才幽幽醒来,随意用了些粥膳,正待喝药。
“皇上。。。。。。”
见修离墨不疾不徐的态度,叶落轻轻唤出声。
修离墨一夜未歇,晨间又去上过早朝,眼窝深陷,淡青色的眼袋添了丝狼狈,下颌冒出了青色的胡渣。
他的脸色很难看,却不失风采卓约之姿。
“什么事?”修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