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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的廷飞已经迷迷糊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眼中闪烁着无数的钟翎。
“钟翎,来,呵呵……”廷飞傻笑着,一把就搂住钟翎。
“臭流氓!”
钟翎只一拳,廷飞就倒在了地上,翻滚了一圈,摊开了双手沉睡了过去。
小虎和白将军也倒在了桌子上。
太阳离开了地平线,红彤彤的,光焰夺目,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云朵在天上移动着,云卷云舒,甚是美丽。阳光透过云彩,掩埋了一座城,黎民走出大门,关上了所有灯。
客栈里,酒账中,酒坛子杂乱的散落在地上,桌上,小虎手里还捂着坛酒,酒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阿四走了进来,见一地狼藉。
“阿四哥。”椅子上刚睡醒的钟翎伸了伸懒腰。
“该出发了。”阿四冷冷的说了一句。
不一会儿,钟翎弄来盆冷水,跳上椅子,来了个大雨倾盆。三人惊醒。
“怎么了?”廷飞坐了起来用手擦拭着脸,一脸懵。
“都什么时候了!”钟翎放下盆子。
“该走了。”钟翎背上小行囊,酷酷的。
廷飞眯着眼睛,望眼朝阳。
“白将军,此去千浔,还有多少路程。”
“不到半日。”白将军正整理了衣襟。
“那就此告辞,兄弟多保重。”小虎站了起来,拍拍屁股。
“到时候兄弟有难,我白家军与你里应外合,必将保住你们性命。”
白将军作了个揖,拜别。
各自别了,四人走出天下客栈,登上了落马坡,远处显现出了千浔城的轮廓。
“袁媛,我来了!”小虎心里重重叠叠地念着。
此时此刻,客栈内。
白敬亭关上了门,走进厨房,拉动灶王爷,左墙开出个洞来。里面陈列着一幅盔甲,一杆雪鹰长枪。
银白色的盔甲,银白色的长枪,没有被玷污的白家军。
“荒古,铸剑师,以及那小子体内涌动的内力,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敬亭啊白敬亭,你可有的忙喽。”
白敬亭取出长枪,在狭小的空间里耍弄了起来。
“落马坡中藏雨露,江湖林中谁除虎。”
只要水还在流动,人心就永不会停止。
带上头盔的白敬亭内心画上了抹不去的决心。
风拂过树梢,摇下几片叶,飘落眼前,落在脚边。矫健的步伐在林间回响,叶轻轻的落,云悄悄的移,风缓缓的吹,时间也慢慢的过,叶落声,风声,呼吸声交配成绝妙的旋律。
“有人!”小虎拉住廷飞,阿四与钟翎见状也跳进了草丛中。
“那是,擂台上的剑客。”
第11章 初闻魇血()
千浔城外,落马坡中。
阿四均匀的调整每一个身形动作,乃至自己的呼吸,这样才能做到身体平衡,不发出多余的声音。
古树下,草路边,只见乾天殿等爻与另一个神秘人碰面,两个人相顾左右,视察着周边的环境。
落马坡的地面经过一天太阳的烘烤,冒着热气,蹲在草丛里的四人身上直冒汗。
廷飞的眼睛流入了汗,他不停的眨眼,汗水的咸味使眼睛流出了眼泪,眼睛慢慢的红出了一点血丝。
小虎则对着廷飞做了个嘘的动作。
大树的荫庇下,剑客正与那家伙交谈。
两人还是很小心的说话,过了不久,二人疏忽了防备,声音开始变大了起来。
“什么,魇血……”
正当那神秘人高了调,剑客一把捂住神秘人的嘴,望了望四周,做了个摇头的动作。
太阳缓缓移动的身迹打破不了午后的聒噪。
“嘎吱!”
“谁!”
剑客手中疾速飞出三个梅花镖,直击草丛。
“喵,喵。”草丛动了动便恢复了安静。
“天色不早了,告辞。”剑客递了封信给那人,便压低帽沿,迎着落日,往落马坡的另一边走去。
那人把信揣进了衣兜,疾步向着大道走去。
待到二人走远,四人才站了起来,大口呼吸,擦汗散热。
“栾廷飞,你干什么!”钟翎捏着廷飞的耳朵。
“诶,诶呀,疼!树枝不禁踩,我也没办法啊。”廷飞委屈的不知做出什么表情。
“哼。”
钟翎放开了手。
“哦,对了,他们刚才说了什么魇血?”廷飞摸着红彤彤的耳朵。
“鬼门魇血。”阿四目光如炬。
“魇血殿,传说中的江湖地狱。疆国有庙堂,江湖显魇血。每当江湖中出现腥风血雨,它必定会倾起一方波涛……”小虎一本正经的说着,像是家常便饭一般。
“不见半月,他这家伙真是能说善道啊。?”
廷飞内心默默的想着,燥热的心似乎平静了下来,不安竟占据了一整片心。
“走了,走喽。”
天色渐晚,四人已经翻过了落马坡,来到了山脚下。只见一座已被荒弃的山神庙立于林中。
那山神庙似乎建成很久了,身躯早已破败不堪,曾经的香火地方无人问津,香案上堆满了尘土,角落是长满了蕨类植物,供奉的山神也歪了一角,脸部也裂开了,挂满的蜘蛛网在空中晃来晃去。
黑色的瞳孔放大了月色下的活力,遇见变的更有旋律。
四人走了进去,半掩上门,席地而坐。
“我们要怎么进千浔城呢?”钟翎看了看三人。
“那剑客是地坤殿的人,也都见过我们几个,不能明目张胆,那就偷偷摸摸。夜深人静之时,偷渡我等之日。”
小虎摸着下巴,面色表现的稀松平常。
“那要怎么翻……过……”
廷飞话音未落,就被阿四一把捂住了嘴,就势被阿四托到山神像后,其余等人也轻轻的跟了过去。
“哥哥,哥哥。”庙外响起了小姑娘清新动人的叫唤声。
“萱儿,别玩了,快来。”随即响起了正值青春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
“吱呀”一声,门开了。
走进来一个外表干净利落的少年,以及一个童真无邪的少女。
那少年拿着弓箭,背着箭娄子,头上绑着根带子,裸露着左右手,左手纹着条龙,威武霸气。
那少年牵着少女的手,像一棵大树为小树遮风挡雨。
那小姑娘搭好了柴火,正等着哥哥把那野鸡收拾干净。
不一会儿,二人开始烤起了野山鸡,香味席卷四方。
“咕,咕,咕。”饭点到了的廷飞肚子叫了起来。
“谁!?”少年猛的站了起来,手往后一掏,三根箭已在弦上,做出开弓之势。
“哥哥,哥哥。”萱儿拉着少年的裤腿,躲在少年身后,露出半个头来。
“萱儿别怕……”
“我们不是坏人。”廷飞正接了这句话,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你们是谁?”少年的箭对着缓缓走出来的四人,丝毫没有松懈。
“这位兄弟,放下箭,有话好好说。”廷飞拿住钟翎的剑轻轻的放到了地上。
“你们若敢骗我,犹如此像。”
说罢,少年往前偏个角度,三支剑齐刷刷的射到山神像的双眼和鼻子。
众人盘地坐了下来。
“兄弟尊姓大名?”廷飞对着烤鸡直流口水。
“姓楚名羽,这是我妹妹楚萱,我们是城中猎户。”楚羽用支箭翻弄着烤鸡。
“猎户,为何这么晚还在城外?”小虎看着已经变黑的天空,隐隐的担心。
“我们放了兽夹,做了陷阱。正打算回去。怎么,你们是赶不到时间回城吗?”楚羽站了起来,用箭穿起了香味四溢鸡肉,分给了众人。
“哦,对?对,对!”钟翎,廷飞等四人面面相觑。
“撒谎,不说实话,我们做不了朋友。”
楚羽看出了端倪。
“敬你是个英雄豪杰。”
廷飞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讲了个遍。
“好,我会助你们一臂之力。”楚羽吐了根骨头,脸上也有往日愤慨的苍桑。
“怎么,你会摊上事的。”廷飞吃完也站了起来。
“我不是全为你们,我也有我自己的私心,与其说我帮你们,还不如说是你帮我,既然要摊事,也就没在怕。”
楚羽拉了拉头上的带子,整理好了箭,准备就绪。
“好了,我先送你们进去。”楚羽给了个霸气的侧脸。
四人半信半疑跟着楚羽。
等他们到了城外,已是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