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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加起来,也就是四门。但是……”
说到这儿,他微微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黄琬,而后嘴角便是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董策追问道:“但是什么?”
“但是,现在整个得胜堡这样的佛郎机炮只剩下两门了?”韩永宁赶紧道
“哦?两门?这是怎么回事儿?!”
董策顿时脸色一变,寒声问道:“其他那两门炮难不成让你们吃了?”
他自然知道韩永宁是什么意思,只怕那两门炮之所以消失,和黄琬关系很大,而韩永宁这样说,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收拾黄琬提供一个证据和借口。
董策心中暗自夸奖了韩永宁一句:“这人倒还真是个知情识趣儿的。”
只不过他此时心中虽有得意,但更多的却是愤怒,是对于那两门大炮消失的愤怒。
黄琬当真是该死,竟然连这等军国重器都敢贪墨!
是以,董策的愤怒倒的确不是装出来的。
“这个……”
韩永宁迟疑了一下,但是想想自己已经投靠了董策,而且刚才既然已经说出那么一番话来,那么和黄琬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缓和的余地了。再说了,黄琬都落魄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必要跟他缓和关系?
既然都说了,那干脆就全说了吧!既然已经投靠,那就投靠到底!
他沉声道:“另外一门炮,小的不清楚,但是有一门佛郎机炮,小的却是知道到底怎么消失的。”
他看了黄琬,此时黄琬已经是脸色煞白,气得浑身哆嗦,体如筛糠一般。
韩永宁道:“现在末将还记得那天到底是什么日子,那是崇祯七年的八月二十日,那一日,末将正在城墙上当值,黄琬大人却是突然把末将给叫去了。他告诉末将说,当日晚些时分,让末将且先别走,他自有事情要吩咐。末将听了当然遵令。”
“到了晚些时分,黄琬大人来到了城墙上,然后让末将带着手下人将一门佛郎机炮拆卸之后,装进箱子。而后,他又命令末将等将那箱子从城墙上抬了下去,下面有一辆马车正在等候,末将等人将箱子装车之后,那马车便给拉走了,黄琬大人也就走了。”
“那们佛郎机炮,到现在也没信儿,末将也不知道到底是去了哪,也不敢问黄大人。那一日末将以及末将手底下的人,就是办了两件事儿:拆卸,装车。其它的,一概不知。”
他倒是也颇为精明的一个人,把责任给推得干干净净。
董策眼睛一瞪,眉头一拧,厉声道:“韩永宁,你难道不知道私卖军国重器乃是大罪么?为何黄琬吩咐你做,你就这么做?难不成黄琬吩咐你带人去杀咱们大明的百姓,你也要去做?”
这会儿他自然是在宴席,一句话就把黄琬做的这事儿给定成了事实,让黄琬都无法辩解。
韩永宁心中先是一阵慌乱,暗道:“我这可是在给董大人办事儿,在给他收拾黄琬找借口啊!董大人为什么要收拾我呀?”
但他转念一想便是明白了,董策这是在跟他做戏。
他赶紧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末将该死,末将该死,还请大人责罚。只是黄琬大人当时乃是参将,他下的命令,末将实在是不敢不从啊!”
董策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的事儿,待会儿咱们再说!”
他看向黄琬,淡淡道:“黄琬,这事儿,咱怎么说呀?”
出乎他意料,到了这会儿,按理说黄琬婉已经该惊慌失措方寸大乱了,但黄琬此时却反而是一副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此刻面临莫大危机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到他这个样子,董策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因为他看得出来,第一,黄琬这幅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第二,绝对不是他已经看透世事无所谓了。
绝对不会是这两个原因。
黄琬既然有这样的表情,那就说明他绝对是对他自己有莫大的信心,他笃定今日自己会对他无可奈何。
到底是为什么?他的信心从哪儿来的?而董策很快就知道他的信心是哪儿来的了。
黄琬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将领指着城中某处,脸上惊慌之情,溢于言表,高声叫道:“坏了,城中走水了,走水了!”
董策脸色瞬间一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便瞧见城中一处有滚滚浓烟冒出来,其中还有火光闪烁,周围一片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似乎有人在招呼着救火。
这分明就是某一个地方着火了。
而让董策眉头深深皱起来的是,着火的地方,分明就是参将府中的某一处。
他霍然转头,狠狠的盯着黄琬,冷笑一声:“黄大人,当真是好手段,好算计,好心机啊!若是我所料不差,着火的那地方,只怕是参将府中专门用来存放文书账簿等东西的地方吧!”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琬顿时勃然大怒,瞪着眼睛喝道:“董策,你竟敢血口喷人?!老夫现在虽然身上没有官身了,却也不能受你这等羞辱!”
董策也懒得跟他说了,到这会儿说什么也没用,也奈何不了他了。反正这事儿是不是他干的,大伙心里都有数,董策方才一瞧那火势就觉得有点儿不对。虽说此时乃是冬天,天干物燥容易起火,但也不可能这火一下子就烧的这么大,火势突然就蹿起这么大来!
这分明就是有意纵火。
那么纵火的人是谁呢?
第996章 一零一四 毒计()
着火的地点是参将衙门,照理来说,参将衙门应该是整个得胜堡防守最严密的所在,为什么会突然着火?谁又能够跑进去放火?答案只有一个:放火的人是府中的自己人。
而董策刚来得胜堡,在参将衙门里又哪有什么自己人?府中的人,基本上,都是黄琬的人。不用说,这火肯定是他指使人放的。
而董策也很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说实话,这样的手段,在明朝不多见,但是在宋朝很多见。宋朝衙门里头,小吏欺瞒上官的情况非常严,经常有小吏上下其手,府库为之一空,而后有新的上官调任过来的时候,他们眼见得亏空填不上,怎么着都弥补不过来了,生怕上官追究,便干脆一把火将这些账本什么的都烧个干净。如此一来,便无从查起了。想追究他们,也根本就没有证据,往往为那些亏空要担责任的不是他们这些小吏而是上官。
这样的事情,在宋朝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董策看史书的时候是见过很多的。但他没想到,今儿个竟然有人把这一套玩儿到他头上来了。
还别说,这法子虽然老套,但真是很管用,看现在这样子,只怕所有的账簿什么的都被烧了个干净,那董策还真就没什么证据能奈何得了黄琬了。只靠韩永宁的指控是不行的,口说无凭,除了人证还得有物证,但现在物证已经被烧毁了。
毫无疑问,黄琬这招儿釜底抽薪玩儿的确实是厉害,董策也是必须得承认,自己这次有点大意了,没想到黄琬在绝境之中竟还能反扑。
黄琬笑道:“董大人,我看您似乎也不怎么着急呀,现下参将衙门都着火了,以后这参将衙门可是你的不是我的,你怎么还不去救火?”
笑容中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董策轻轻笑了笑:“无妨无妨,放火的那人,我估计他也挺有分寸,该烧毁的肯定是留不下了,不该烧毁的,估计也不会受到什么波及。”
“救火的事,现下已经有人在做,倒也不用我去操心,我该做的,是怎么着能把放火的那个人,还有他背后指使的人给揪出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寒芒,一直在盯着黄琬。
黄琬神色不由得一滞,脸上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他知道,董策肯定已经看破了这件事是自己指使的,但他有恃无恐的是,董策哪怕是知道,对他也是无可奈何。但现下,他忽然又有点儿不那么肯定了。自己不认为他能够把自己怎么样,但去年这个时候,谁又能想到董策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坐到了北东路参将的位子上呢?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把这令他不安的情绪从头脑中驱逐出去。黄琬淡淡道:“董大人,现下这交接,你看怎么办?若是没我什么事儿,那我可就告辞了。”
董策笑了笑:“黄琬大人,请自便吧!今日这交接就算完了。”
黄琬哈哈一笑,大步走下城墙。
今日他和董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