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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星明睿的眼神却是陡地一冷,心想此人果真是无情至极!听到芳茵母子如此悲惨的遭遇,他心中唯一关心的,竟只是自己是否被人戴了绿帽子!
“这位女子的来历成迷,既然她不愿将真实身世相告,想必是有着极大的难言之隐,本王也就不便多问。而花凤山对她也确是关心备至,时常来我府中为她医病,故而本王自然也就一直对她以花夫人相称了。”
冷衣清缓缓地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接着问道:“不知这位花夫人谢世之后,她所生的那个孩子又怎样了?”
“花凤山将那孩子带回了自己的府中抚养,但因京城中对隐族人稽查甚严,他又将那孩子送去了南方的芜州老家。花夫人之逝,实为花凤山心中之痛,我自然是避免在他面前提起任何与花夫人有关的人和事,故而关于那孩子的情况,我从此便再也没有听到过。”
冷衣清默然垂眸,心知对方所讲的这个故事应是真假掺半,但是关于芳茵下落的内容想必不假。那个如幽兰般美好的女子,是真的永远逝去了!而身为她的夫君,他竟然怯懦到不敢承认,她曾经是他至爱的妻子。还有那个孩子,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追问,那个属于他的孩子,究竟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虽然至今也不知花夫人当初究竟遭遇了何事,以致沦落到那般孤苦无助的境地,但想来多半是被她隐族人的身份所累。唉,那样美好的一位女子,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着实可怜!”
说到这里,浩星明睿不由长叹了一声,随即语气一转,肃然道:“本王以为,我朝对隐族人的驱逐杀戮实是太无道理!而冷大人的那番言辞更是直击要害,将迫害隐族人之弊分解得清楚明白。我曾将冷大人所言向一位老友提起,他听了也是倍感痛心疾首,为大裕的未来忧心不已。他曾对我言道,很想再多听听冷大人对于朝局的一些真知灼见,更希望将来能与冷大人有缘一会,促膝长谈一番。”
他的这番话立即将冷衣清从纷乱不清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突然间意识到,对方正在向自己做出某种暗示,冷衣清的双目顿时明亮起来,先前对此人的种种不满与猜疑也尽皆抛诸脑后。
此刻他心中唯一想到的是,如果自己能够及时抓住这次机会,与对方结成攻守同盟,那么从今以后,在大裕的朝堂之上,一种新的格局将就此形成。
到那时,他这位左相大人,将会成为一个可以掌控朝局、号令百官的权重之臣,多年来一直累积在他胸中的治国良策便可全部付诸实施。终有一日,大裕将在他的手中再度变得强大起来,并从此兴盛不衰!
第六十章 秋至蝶归()
从丞相府回来时,天色已晚。
浩星明睿带着微醺的酒意下了马车,刚一走进大门,就看到那位无比敬业的大管家范成正等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盏气死风灯。
一见到浩星明睿步履不稳,这位大管家忙跑上前来,紧紧搀扶住他,嘴里还连连呼着:“王爷当心脚下!夜里风凉,王爷可别受了风!还是让小的赶快扶您进去歇着吧。”
浩星明睿却是笑着摆了摆手,有些口齿不清地道:“本王的身体健壮得……很,哪里就那么……弱不……禁风了?范成你说,本王可还像是个跨马横枪的……大将军?”
范成苦笑着咧了咧嘴,心知这位假王爷是真喝醉了,竟说出如此不打自招的蠢话来。也不知他在那位左相大人面前可曾说走了嘴,是否已露了什么破绽出来?
“王爷岂止是像,您本来就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将军嘛!想当年,不正是您统领大裕雄师击退了北戎人的进犯吗?您这亲王之尊可是用军功挣回来的,如此战功赫赫的王爷,咱大裕国可就出了您这独一位!”
乜斜了一眼正挑着大拇指一脸谄媚假笑的范成,浩星明睿颇不是滋味地哼了一声,“战功?战功有什么用?大将军又如何?不过都是些老黄历罢了!哪里有如今我这辅政亲王的名头响亮?今日在酒席之上,就连那位平日总是在本王面前端着一副臭架子的左相大人,不也是全然放下了身段,对本王着实恭敬得紧嘛!”
马上意识到自己拍错了马屁,范成忙连声附和着道:“那是自然的!左相大人虽是当朝宰辅,可身份又怎及得上王爷您这般尊贵?而且王爷如今已是大权在握,朝中百官又有哪个敢不听从您的吩咐?”
见王爷的脸色有所好转,范成忙又禀告道:“王爷,早些时候花神医又差人送来了一幅画,说是他的新作,小的已命人将它放在您的书房之中了。”
“新作?”浩星明睿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摆脱开范成的扶持,脚步踉跄地向书房的方向行去。
一进书房,他的目光瞬间便恢复清明,步履如风地奔到案前,拿起书案上的那卷画轴,展开来看了几眼,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他又匆匆地将那画轴重新卷起,揣在袖中,快步从里面的静室进入了内书房。
萧天绝果然还在内书房中等他,一见他进来,马上开口问道:“结果如何?”
“七叔放心,一切皆按此前我们所预期的方向发展!冷衣清暂时已不足为患,而且很可能在关键之时成为我等的助力。”浩星明睿兴冲冲地答道。
“你可彻底摸清了他的底细?”萧天绝仍是谨慎地问了一句,显是对自己这个一贯信心十足的侄儿并不太放心。
“虽未有切实的证据,但侄儿几乎可以确定,冷衣清已投靠了济王。”
萧天绝听了不由大吃一惊,“济王?”
“不但七叔未想到,恐怕就连咱们那个猜忌多疑的皇上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那个表面上只知修身养性、淡泊无争的大儿子,其实正在私下里拉拢党羽,随时准备逼宫上位呢!”
“你怎会这般肯定?想那济王本是皇后所生,且还是皇长子,将来无论立嫡立长,储君之位都非他莫属。他为何却要冒如此大的风险?难道他这么快就忘了他的兄弟淮王谋逆身死的前车之鉴?”
“我本与七叔有着相同的想法,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这位济王殿下。直至那日在柳园中听了冷衣清一番直斥朝局的言辞,我才心生警醒,感到这位城府甚深的左相大人应是已对皇上生了异心,所以才如此急着试探我的真实身份。”
说到此处,浩星明睿忽然不屑地笑了笑,“今日他本已被芳茵的事情扰乱了心神,可是一听到我说起那位所谓的老友,他立时便将芳茵母子抛在了脑后,做起了一位十分称职的说客。他的话中虽然一个字也未提及济王,可是他那番关于新格局、新气象的论调,却是摆明了要另立新君。以他的才智和胆识,绝对不敢妄图自立为帝,那么他的选择就只有一个——济王。
十四年前,二皇子淮王与当时的禁军大统领高奉先合谋,利用皇上出巡之机,领兵攻占了皇城,意图夺位。当时皇上共有五位皇子,除了随同皇上出巡的皇长子济王之外,其余三位留在宫中的皇子,无论长幼,皆被淮王所杀,而淮王本人也在事败后自杀。故而从目前来看,济王是诸皇子中最有资格,也是最有可能即刻登上帝位的那一个,因为除了他之外,其余的那几位皇子都还没有成年。
而且,说到这位济王殿下,七叔有没有一种感觉,他在某些方面其实酷似乃父?看上去谦逊有礼、淡泊无争,几乎从不参与朝堂之事。可是这‘无争’二字,本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可这皇位早晚都是他的,他又何必去争呢?”
浩星明睿却是摇头道:“如今就连本应非他莫属的太子之位都还不是他的,他又如何敢确定这皇位就一定是他的呢?济王是皇长子,已经年近四旬,而皇上刚过完六十大寿,目前仍是龙体康健,如无意外,至少还能坐上个十年八年的皇帝。而且,以他对那个皇位的执迷,怕是不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是绝对不会主动将那个位置给让出来的。
如此一来,真等到需要决定储君之位的那一天,那些如今还未成年的皇子应该皆已成年,一个个年轻力壮且野心勃勃,而济王到那时却已是个年近五旬的老者,还拿什么来与那几位同样都在觊觎那把椅子的兄弟们相争呢?
再者说,如今朝局混乱,国力每况愈下,若再不思变,怕是几年之内,大裕便有覆亡之危。此时若不赶紧夺位,到时候民怨沸腾、山河破碎,内忧外患之下,就算勉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