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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这事儿我自会处理。先跟你透个气,也是怕你措不及防。”男人也不是好惹的,“罪魁祸首是他们两个当事人,梁羽则是帮凶,而你不过是被秋兰牵涉了一星半点而已。到时她要是把脏水往你身上泼,有我挡着呢。”
“那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她?”楚俏试探性一问。
男人略一想,摇头道,“此事还没传开,咱们去了反倒显得心虚,还是平常心对待。”
见她低下头,男人又道,“你年纪小,又刚从学校出来,很多人情世故不懂也是情理之中,别多想,嗯?”
“就算真的闹起来我也不怕!”男人肯为她做到这一步,楚俏自也懦弱,“我从没想过要坑害她。是她非要惦记人家的未婚夫,那就没理由怪到我头上。。”
“嗯,”男人一笑。
且说林安邦递交结婚报告一事,秋兰寻死还没醒来。他要是把真想捅出来,也怕秋兰醒来挣个鱼死网破。所以,他也只推说两人情投意合,有意结为夫妻。
从许良办公室出来,他想着秋兰一定没那么快醒来,于是又到小店打了个电话回家。
林母还从未一大早就接到儿子的电话,吓了一跳,却是唠叨个没完,“邦子,你冯婶说你火急火燎地要找我,出啥事了?你这孩子这大半年都在忙啥?也不打个电话回家,是不是惹什么锅了?”
“妈,先别说这个了,我这回真是遇上大麻烦了,求您出面帮我说说吧。”林安邦慌乱地捂着电话,低声道,“妈,我把一个姑娘强行给睡了,人家正气头上要寻死呢。我把人家姑娘清白的身子给占了,肯定得对她负责,您快来帮我向她家人说亲吧。”
“你这天杀的!”林母也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人,一听儿子把人家姑娘给强了,吓得眼泪簌簌地掉,腿一软就摔在地上。
要是儿子就在跟前,她非冲上去劈头盖脸地将他往死里打,“你这个孽子,我们老林家安分守己,怎就出了你这样没人性的畜生,这事要发生在前些年,非拉你去游街不可!”
林安邦见朱丽的眼睛不断往这边瞟,压低了声音说道,“妈,您要是不来帮我,不必抓我去游街,我自个儿自首坐牢去!只是哭了您和小卓了。”
林母终是忍不住捂着脸痛哭,她上了年纪,田间地头的活儿也干不了,可不就指望着儿子每个月寄回来的生活费,他要是被收了监,她后半辈子还能指望谁?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不由哭嚎,“你强迫了人家,人姑娘要不乐意,我就是去了也没啥用呀。”
“妈,秋兰的名声被我毁了,不嫁给我,将来也怕是难嫁一户好人家,日子也不会好过,咱们把姿态放低一些,她家里人一定会把闺女嫁给我的。”林安邦也怕了,不遗余力地说服母亲。
“况且,小卓闹成那小性子,还不是因为没了妈?我再娶个媳妇,您也松口气不是?”他好说歹说才把母亲说通了,又叮嘱她把林桌放在大姐家寄养几天,马上收拾东西乘火车过来。
林安邦挂掉电话,长长松了一口气,想着秋兰醒来一定肚子饿了,于是又跑到大门外,破天荒地割了足称的半斤筒骨回来,把汤炖上,又放了一量杯的米。
屋里乱糟糟,秋兰还昏睡着。趁着空挡,林安邦原来就是做指导员的,也知孙攀会领着人来核实情况,于是又把屋子收拾了一通。
他正要拆下被单拿去清洗,秋兰悠悠醒来,见他竟伏在身上,她一下惊慌失措,对他拳打脚踢。
林安邦竟被她踢下床去,一抬眼,只见秋兰已爬了起来,一下子就跌落在地板上,却又连滚带爬地飞快远离他。
她身子本就发虚,心血攻心,如此一番猛烈的动作,此时已累得她气喘吁吁,头晕眼花。
她心里恨极也苦极,瞪大了眼睛对林安邦怒声道,“你给我出去!”
林安邦生怕惹急了她再寻短见,拼命忍耐着,低下头去沉默了片刻,倒了一杯茶递给她,低声下气说道,“给你水,喝吧。”
秋兰眼泛泪花,心底悲痛,咬牙切齿道,“好,你不滚,那我走,只要一瞧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林安邦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床单,淡然道,“你那里流了不少血,我已经替你请了假,这两天好好休息吧。”
秋兰泛红的眼眶哗啦一下就开始掉泪,他亲手毁了她的一生,怎么还有脸提起?他怎么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地站在她的面前,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扑向窗台,把菜刀拿在手上,直直对着他。
林安邦怔住,看着她转过头来。目光变得凄厉,疯了一般哑着声音道,“你要是再敢逼我,我就死给你看,反正又不是没死过!”
林安邦看着她,眼瞳里的光芒慢慢地转暗,隐隐有火苗燃烧起来。
不就是失个身,有必要闹得要死要活?
她要是生性单纯,心里没那些个腌臜的念头,像楚俏那样安安心心的肯跟丈夫过清贫日子,他又岂会得手?
都是半斤八两的一路人,她再怎么闹也是于事无补。
他凝盯着她片刻,目光渐渐冷了起来,劈手就夺去了她手里的菜刀。
他的手劲大得惊人,秋兰只觉得眼前一花,吓得就要叫。
林安邦生怕被人听见,一伸手就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
秋兰吃痛,头被迫向上仰起,那一束冷邃的目光便深深地印到她惊慌的眼瞳里。
他的声音冷得可怕,“别说得你有多委屈似的,你要是不惦记别人的丈夫,又怎会巴巴跟来部队?要不是你倒贴上来,和梁羽一道来求我找工作,我也不会被你害得连指导员都做不下去。其实你和梁羽就是一路人,而你以为她是什么好货色?”
秋兰被他羞辱得无地自容,眼泪滚烫滚烫地流下来,心中郁懑到了极点,抽噎道,“我骂不过你也打不过你,我要去找我爸妈来,看他们不撕了你!”
林安邦回过头去,也不看她,淡淡道:“也成,我已经递了结婚报告上去,正好请岳父岳母来当面谈谈结婚事宜,毕竟说不准你肚子里已经怀有我的种。”
秋兰气得握紧双拳,“谁要给你生孩子?做梦!”
他停了停,忍着怒气又道,“又说什么气话?你只管在屋里好好歇着,电话我去替你打。”
秋兰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也不愿出去见人,只沉默不语。
他推门就要出去,忽听得她在他身后说,“你记着,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那一双含泪的眼睛里有着清清楚楚地倔强和厌憎。
林安邦心里也泛起一阵阵痛楚,却还是要硬撑着道,“好,如果你有这本事,那咱们就试试看!”
林安邦摔门就走,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清晰地听到了秋兰一声抽噎。
秋兰趴在床上,头痛欲裂,她越想越后悔寻死。
要不是楚俏和梁羽坑害她,她又何至于落魄至此!
尤其是楚俏,不帮忙就算了,那么重要的信封她怎么能塞在门缝?
她和男人往屋子一挪,清清静静地过甜蜜的小日子去了,凭什么就要她受罪?
秋兰心里恨得发狂,笃定心思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们,委屈如排山倒海一样涌上来,而她已饿得虚软无力,哭了一会儿竟又发昏了。
此事林安邦和秋兰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楚俏夫妻也绝口不提,但奈何梁羽是个大嘴巴。
不出两天,就有流言传到干部楼里。
楚俏和陈继饶打听了冰箱的性能和价格,都窝在家里头盘算选哪一款,林沁茹就来窜门了,一来就问,“楚俏,听蓝花嫂子和友兰嫂子说,秋兰委身于林安邦了,那天她上门找你,似乎还与景然有关?”
楚俏倒水的姿势一顿,没想到消息传得那么快,只不过她也不愿多说淡淡一笑,“你怎么会觉得和肖副队有关?”
林沁茹不笨,对楼上楼下的军嫂客客气气,维持着既不亲近也不疏远的关系。
说起来她才是最聪明的一个,谁也不招惹,谁也不开罪,也不必去求谁,把门一关,哪家也不会多说她一句不是。
事情是从梁羽那儿捅出来的。涉及信笺又涉及肖景然,而那天林沁茹也见了秋兰拿着信上门找楚俏,自然不难猜到是楚俏帮了她。
放在整个干部楼,林沁茹也只对楚俏和朱丽多看好点,而楚俏兴许也是出于良心才回绝秋兰,但这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