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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过得好不好。”
岑锦瑶也道:“阿宁说的对,到了那里一定别忘了写信给我们报平安。”
岑锦玉笑着应是,又握着漪宁和岑锦玉的手,眼睛里因为不舍而闪烁着泪花:“你们说的我都记下了,等我一到吐蕃就写信给你。此一别咱们三姊妹亦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阿宁和二姐姐也都要好生照顾自己。我这一走便不能吃你们的喜酒了,不过我会在远方默默为你们祝福的。”
三姐妹又互相慰问几句,眼看着今日天气不佳,便也未再多做停留,让她们先行上路,以便早早赶到下一个驿馆。
待岑锦玉和施允王子上了马车,随着车马队伍离开,送行的众人仍在高高的亭子里站着眺望远处,直到那队伍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化作模糊的点,消失不见
。
岑锦玉与施允王子离开之后,很快便到了七月初七,岑锦瑶和霍行胤的大婚。
漪宁看着他们二人拜堂成亲,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走向未来只属于彼此的生活,想到接下来便会轮到她和邵哥哥,心上不免涌上一丝期待,还有小小的激动。
当日夜里,她早早睡下,及至半夜却又醒了过来,随后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多时,竟是怎么也睡不着。
二姐姐出嫁了,三姐姐也远赴吐蕃,如今这宫里竟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漪宁心上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孤独与寂寥,不觉间发出一声低叹。
外面守夜的佟迎听到动静,掌灯推门进来,小声问了一句:“公主怎么了,睡的不安稳吗?”
漪宁抱着被子坐起来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才三更天呢。”佟迎说着将寝殿内的烛火点亮,随后掀开了床帐,“公主睡不着吗?”
漪宁叹了口气:“嗯,我觉着有些口干,你帮我倒杯水吧。”
佟迎应着斟了杯茶水奉上来:“还是热的呢。”
见她喝完,佟迎伸手接过来,又问:“公主这是怎么了?可是想到今日二公主出嫁,有些睡不着了?”
漪宁低嗯了一声:“方才做了个梦,梦到了小时候我初入皇宫,与二姐姐三姐姐在一起的情景,醒来后便睡不着了。”
佟迎道:“那时候奴婢还没在公主身边伺候呢,不过二公主性子清冷,三公主又有些骄纵,姑娘以前和她们关系应该不亲近吧?”
“是啊,那时候岑锦玉不喜欢我,二姐姐又冷傲孤僻,我的确跟她们都不大熟悉。那时候谁会想到,我们三人会像如今这般情谊深厚,就像亲姊妹一样。”
佟迎帮她掖了掖被子:“二公主和三公主都得到了自己的幸福,再过不了多久公主嫁给邵丞相,你也会很幸福的。”
听佟迎提及邵恪之,漪宁双颊染上两片绯红,轻笑了笑:“是啊,我也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些许动静,似乎是人说话的声音,以及匆忙走路的声音。
漪宁所居的落樱阁正是椒房殿的偏殿,如今听到动静,她不免在想会不会是岑伯母寝殿那里出了什么事,便对着佟迎道:“你出去看看,这大半夜的是怎么了?”
佟迎应着出去,很快又折了回来:“公主,是皇后娘娘突然要去南苑,这会子大家忙着收拾东西呢。”
“去南苑?”漪宁本就不困,这会儿愈发觉得清醒了,“这会子天都还未亮,去南苑做什么?”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漪宁越想越急,一时间也待不住了,急急忙忙下了榻,由佟迎侍奉着匆匆穿上衣物便奔了出去。
赶至椒房殿门口时,恰巧见皇后出来。
此时正是深夜,不过宫人们掌着灯,再加上周围灯架上夜里常亮的宫灯,倒也十分亮堂。
皇后着了件素色束腰锦衣,墨发高绾,面色白皙,一如既往的雍容典雅,只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哀愁,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岑伯母。”漪宁小跑着迎上来,屈膝行了礼,又上前拉住皇后的衣袖,“岑伯母这是怎么了,这会子去南苑做什么?”
中秋()
皇后瞧见她略显诧异:“更深露重的;你怎么起来了?”随后又叹道;“必然是宫人们动静太大;吵着你了吧?”
漪宁摇头:“是我恰巧醒了;岑伯母还没回答我此时去南苑做什么呢。岑伯父呢;你们又吵架了吗?”
皇后轻笑着抚摸她的脸颊:“怎么会;方才我与你岑伯父说话;说着说着他突然想去,我便想着如今本就是太子监国,便带你岑伯父去南苑住上一段日子。那里清净;兴许对他的身体有益。”
“可是,那也不用大晚上的就去吧?”漪宁抬眸望着眼前的皇后,心上骤然一紧;双唇颤了颤;“岑,岑伯母;岑伯父的身体”
皇后眸中闪烁着一丝精光;却一句话也没说;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随后径自离开。
漪宁怔怔站在原地;望着岑伯母远去的背影;心不觉间抽痛了几下。
这段日子她每日都按时去承乾殿向岑伯父请安的,今儿早上见他时明明气色不错,还能跟她说笑。她还以为
一时间她觉得胸口好似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似的;又沉又闷;整个人似乎要喘不过气儿来。
佟迎过来扶她:“公主,外面冷,咱们先回去吧。”
漪宁知道这会儿岑伯父和岑伯母未必想见她,便也只好咬唇点了点头,由佟迎扶着回去。
次日,岑锦瑶和霍行胤夫妻二人入宫请安时,皇后在椒房殿召见了二人,顺熙帝并未露面。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顺熙帝和皇后二人便一直住在南苑,并不允许旁人过去探望。
至于朝堂上,国家大事也全权交给了太子岑璋来打理。
漪宁心里着急,很想去看看岑伯父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可没有诏令又不敢擅自闯入南苑,只得自己一个人干着急。
及至此时,她终于明白了这段日子自己心上那股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
短短的三年时间内,太子成婚了,三皇子也与邵稀成婚去往封地,还有她们姊妹三个,也各自有了归宿。
按理说,皇家的皇子公主们大婚不该挤在一处的,岑伯父和岑伯母办的这样匆忙,就好像在赶着什么似的。
或者,岑伯父的身体到底是无法康复了,所以才在有生之年着急为她们几个安排婚事。否则一旦国丧,守孝便是三年。
想着这些,漪宁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泪花在眼眶打转,鼻头也跟着酸涩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蓝天,将眼底的泪水逼回眼眶,深吸一口气,突然提起裙摆便向着南苑的方向奔去。
佟迎原本在她身后侍奉着,没料到她会突然这般,骤然一惊,也跟着追了过去。
两人到了湖边,有侍卫把守着,并无船只停靠。
“公主殿下。”侍卫们瞧见她纷纷行礼。
漪宁的目光淡淡扫向他们,话语淡淡却不怒自威:“我要过去,你们去找船来。”
侍卫们犹豫了一下,站在那儿没动,其中一个回话道:“回禀公主,陛下和皇后有旨,若无传召,任何人不得乘船越湖。公主还是请回吧。”
虽然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漪宁到底还是有些失落。她吸了口气,又问:“马上便是中秋了,陛下和皇后一直都没回来吗?”
那晚岑伯母与岑伯父去往南苑还是七夕,如今都入了八月了,仔细想想她竟是一个月都没见过岑伯父和岑伯母了。
侍卫回道:“皇后娘娘偶尔会去长乐宫向太后请安。”
漪宁犹豫片刻,转身去了长乐宫。
如今天越来越冷,太后的咳疾依然不见好,平日里便由玉嬷嬷陪着整日待在长乐宫里,连宫门都很少出,更莫要说出宫了。
漪宁进去时,恰巧听到里面传来太后剧烈的咳嗽声,小声问玉嬷嬷:“皇祖母一直便这样吗?”
玉嬷嬷回道:“太后的病是早年在宫外时便积下的,这两年上了岁数,风寒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春上倒是好了些,可如今天又凉了,便没日没夜地咳着。”
说到这儿,玉嬷嬷叹了口气:“太后上了岁数身体本就不好,每每想到陛下的事又伤心,这心疾难医,病情也就更重了。”
漪宁倒没再说什么,只吩咐玉嬷嬷去熬了雪梨羹来,自己则掀开帘子入内了。
太后这会儿披着貂裘,盖着棉被在凤榻上依着,时而掩唇咳上几声,一张脸愈发显得消瘦了。
漪宁将心底的苦涩压下,强自笑着去床边:“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