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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若回府之前先送了一封信与末樾,让他对今日的事情守口如瓶,然后禀了华擎她要回府的事。折腾完后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子时,平宁守在门口都要睡着了,放在她旁边的火炉子里的火也差不多看起来要熄了,偏偏这样,她还在门口候着她。
“既然这样困了为什么不回房睡觉,你要是着凉了谁来照顾我啊?”
华若嘴上轻斥着平宁,却是伸手搀住了她,平宁一下子惊醒过来垂首慌张道
“奴婢不敢,本是等着殿下回来的,怎敢劳烦殿下搀扶奴婢。”
平宁紧张的模样一下子惹得华若发笑,平日里训她的时候也没见她这般分尊卑,偏偏搀了她一下就吓得要死
“好了,你既记得我是公主就好,现在听我的话,替我备些热水,然后去休息。”
“殿下,让平宁伺候你沐浴吧!”
华若话音刚落平宁就下意识地抬起头回话,只见华若蹙着眉头看着她,瞬间闭了嘴巴,却还是不甘心道
“殿下辛苦了”
“刚刚把我当公主现在就不当了?下去歇着吧,沐浴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我也不喜欢被人伺候着沐浴,去吧。”
况且她今日一身的血腥,也不想被平宁看见,平宁虽是同她一起走过来的,论起杀戮,到底是她造的多。
平宁跟了华若许久,知晓她的脾气,不再争辩答了一句是便下去准备热水。
冬日里冷得很,哪怕在放了火炉子的房间里面也是冷得很,待她洗尽了一身的血渍之后水已经有些凉了。
华若披了衣服打算上床睡觉,刚刚掀开被子便觉得一股凉风灌了进来一回头便看见一个黑影窜了进来,浓烈的酒气一下子弥漫在空气之中,还未来得及出手那个人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借着微弱的烛火,面前的人的面容清晰地落入她的眼中
是云蔺,而且他的眼眸都是红的,一身的酒气,明显是喝醉了。
他定定看着她,他们两个人离得那样近,近的只有一寸就可以触到彼此的鼻尖,他看见她明亮的眼眸里面是他的倒影,清晰可见。
“云蔺,你呜”
华若一句话还未说完云蔺的唇就一下子压下来覆住了她的唇,另一只手自背后拦住她的腰
“华若华若,华若。”
细碎的呼唤自他的嘴中吐出,就像是带着蛊惑一般,一时间让华若失了所有心智,只在耳边一遍遍回荡着他悲伤至极的声音。
云蔺许是真的醉了,声音里面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柔,华若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吻也是那样的悲伤绝望的。手掌抵在华若的后脑上,轻轻揉着她的头发,仿佛眼前的女子是她深爱至极的人一般。
他爱她,在她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已经彻底看清了他自己的心。打从华若一开始的一次次相护之后他的心就已经完全沉沦了,只是一直拿仇恨挡着不敢承认。他根本舍不得她死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自欺欺人,可是为什么偏偏她是华若,是万凰公主,是出计灭了雍州城的人。是他的父亲谋反可是他最爱的人为什么偏偏是害死他亲人的人。
云蔺的吻带着强烈的侵虐性和占有性,华若口中的空气几乎全部落入了他的口中,只能从他的口中汲取空气才能呼吸。缓缓闭上眼睛,伸手回抱住云蔺的腰,回应他的吻。
今天晚上末樾其实有一句话是说对了的,她在乎云蔺,很在乎,在乎到可以不惜违背她父皇的命令护他周全。
又或者说,她爱他。
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面容上的一刹那她的心跳一瞬间都静止了。
云蔺落泪了,他为她落泪了,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坠入云蔺绝望的眉眼之中。
连呼吸都忘记了,只记得他的眉眼,那样深邃的眉眼,好半晌,云蔺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唇,手掌捧着她的脑袋,前额抵着她的前额
“为什么,华若为什么是你,那怕当年的事与你无关都是好的,为什么主意偏偏是你出的,为什么你偏偏是我的仇人。”
一个他舍不得动她分毫的仇人。
窗外刮进来的风一下子吹灭了所有的烛火,整个房间变得昏暗起来,她看不清他悲伤的面容,只能感觉到他噬骨的绝望。
“对不起,云蔺,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对不起。”
无论她说了再多做了再多,当年雍州城的事都是脱不了干系的,哪怕她可以排除万难和他在一起,她也知道雍州城的事是他们之间永远横亘着的一根刺,随时随地刺痛着两个人。
云蔺突地拦住了华若的腰,抱住她往后走去,下一刻她的后背已经抵在了墙上,他的吻再次落了上来,好像要将他全部的愤怒和痛苦都宣泄出来似的。
她没有推开他,或许内心深处也不想推开他。她是无极的万凰公主,没有成亲和一个男子独处一室这个样子恐怕传出去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这一刻她顾不得,她想竭力抚平他的伤痛,由她造成的伤痛。
“云蔺,云蔺。”
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温柔而深情,击溃了他所有的理智。
身上衣袍滑落的刹那,寒冷的风落在她身上,冷得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的手一点点覆上她柔嫩的肌肤,好像小心翼翼在触碰一个瓷器。
就算是天理不容,就算是万劫不复,就算是今夜以后所以的一切彻底混乱吧,此时此刻他们都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
前路比着黑夜还要昏暗,他和她注定走不到光明的地方。
云蔺肆意掠夺着怀中女子唇畔的甘甜,她的一切,他的痛苦似乎找到了皈依之处,手指触及她心脏处疤痕的刹那,时间在一瞬间静止了。
他记得的,哪怕如今他喝的那样醉,他也清清楚楚记得华若的那道疤痕是拜他所赐,当初他刺的那一刀,差一点就要了她的性命。
强烈的冲击感让他突地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女子,月华下,她心口处的疤痕还隐隐可见。
他做了什么,他刚刚差一点就
缓缓落下揽住她腰的手,充斥着痛苦的眼眸一点点猩红,云蔺一点点后退,她的手也从他的腰间滑落。
他每退一步,他们就隔的越远,比一开始的距离还要远。泪水突地就溢满了眼眶,没有任何预兆的,好像心中的刺痛和难受也是没有任何理由的,让她觉得难过无比。
寒风落在肌肤之上,心中的寒意却早已经盖过了那寒意,她亲眼看着他自窗户掠出,踩着月色远去,背影在夜色之中,仓皇狼狈。
第五十九章 最后的筹码()
雪是在下半夜下大的,一片片接踵而至,压枯了枝丫。寒冷的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睡好,云九进去云蔺房间的时候他正一个人愣愣地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落雪,任由雪花落了一身也恍若未觉。云九慌忙过去题云蔺扑掉一身的落雪,寻了一件狐裘与他披上,将窗子关起来。
“公子,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云蔺墨色的瞳孔里面布满了血丝,眼神好似没有焦距一般
“云九,我可能不能报仇了。”
他喃喃道,一夜之间苍老了数十岁,再也没有什么目标了一样。
“为什么?”
他还记得云蔺当初将所有人召集在一起说过的话,亡城之恨,灭家之痛,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永难忘怀,哪怕是暴尸他乡也要以慰亡灵。现在公子怎么会说如此丧气的话,一点儿也不像他。
云蔺抬首看着云九,眼眸中的神情是云九无法理解的悲戚。
“我好像爱上华若了,我没办法对她下手,我试过了,可是做不到。”
诚然,他并不是一个心狠到不择手段的人,尤其是对于华若的事情上,好像无论华若再怎样心思深沉诡计多端他都舍不得伤害她,他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就是单纯的舍不得,即使他背负了血海深仇也舍不得。
云九看着云蔺的眼睛,那种绝望和悲戚就算是云蔺不说那些话他也可以体会得到,打从云蔺一次次提醒华若华妍有问题,找各种借口护卫华若安全,还陪她去定州城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云蔺是对华若不一样的。可就算是云蔺对华若有情,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仇恨,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公子,其实报仇不一定要杀公主殿下的。当年处死雍州城众人的命令并不是公主殿下下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高位上的那个人而起,公子对公主殿下的恨,也大抵是为了掩饰他心中对她不一样的感情吧,